事,当天下午就去见了萧瑾。这宫中也就只有萧瑾这一个男主子,可惜萧瑾又不大喜欢跟女眷打交道,宫里宫外没有一个女眷敢拿这些事情烦他,但陈太妃不一样,先皇待她极好,圣上孝顺,也待她不错。 这也是康乐公主求她帮忙的理由。 萧瑾早就知道陈太妃会过来,今儿康乐公主进宫之后说了什么话,他都已经打听的一清二楚了。不过,此事他也不好就这么答应。 他一答应,外头那些朝臣们必定反对,按着他们的做法,也不是做不出来拿这件事情当把柄,威胁他早日成亲。萧瑾多少有点害怕,不愿意在前面冲锋陷阵,所以他暗示了一番: “若真能帮助天底下的女子,朕自然是乐意的,只是那日瞧见朝中百官都是不同意,此时只怕还有的磨。朝中并不是朕的一言堂,所以这事儿能不能成还得看康乐公主。” 陈太妃人精一般,立马就明白了萧瑾的意思。 她回去之后便跟康乐公主道: “圣上是赞成这件事情的,可他一张嘴怎辩得过十张嘴。可恨的还是那些反对的朝臣,此事公主还得多费心,圣上不便插手,但请公主放心大胆去做,便是捅出了什么篓子,想来圣上也不会怪罪的,咱们圣上一向仁慈。” 这……康乐公主眉头一挑,似乎明白了。 这就是让她尽情折腾去?也好,正如了她的意。 要知道康乐公主可不仅仅是一个人,她为人体贴,又温柔可亲,虽不怎么爱出门但府中常设有聚会,京城里头与她交好的官夫人不计其数。 于是乎,康乐公当天就将自己处得最好、身份最高那一批官夫人给叫了过来,对着她们便是一顿谆谆告诫,彻底改变了他们原来的想法。 有一瞬间,他们感觉自己现在无比的离经叛道。 然而更离间叛道的还在后面。 女子团结起来,往往要比男子更加强硬。冯慨之家中的夫人便是其中之一。 近来冯慨之实在是被她给弄怕了,他家夫人得知他反对女校之后,对他并没有什么好脸色,日日唾骂他自私自利,书都读到了狗肚子里头去,满嘴的仁义道德,做出来的事情却叫人不齿。 冯慨之冤枉:“我何曾做过叫人不齿的事了?” “你不赞成建女校,还有道理了?” “世上本就没有女校,此事提来本就荒谬。” 冯夫人反唇相讥,句句切中要害:“原先还没有科举么,如今也有了,咱们女子说什么呢?凭什么男子可以读书,女子就不能?难道我们天生比别人差了不成?” 冯慨之头痛欲裂:“你这完全是胡搅蛮缠。那些人读不读书?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也是女子,就跟我有关系”冯夫人想着康乐公主的交代,越发觉得自己使命艰巨,他给丈夫下了最后的通碟:“我今日便把话撂在这,最好趁早把女校给建起来,若胆敢反对,然后就别想踏进房门半步。我说的到就做的出,你且看着。” 说完,立马带上了门。 冯慨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关在了门外,心里别提有多郁闷了。 一伸手,还拍死了一只在他耳边嗡嗡作响的苍蝇。 倒霉!连蚊子都欺负他! 家中闹得鸡犬不宁,只是为了建一个女校的事儿。吵得最凶的时候,他正好在书房,避过了最令人不安的场面。 冯慨之也在反思,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这女校一日不定下来,他就一天别想过安生日子,早知道就同意好了,反正跟他也没有什么大关系。 出了冯慨之,王从武陈疏才等都受了不同程度的折磨。短短几天功夫,几个人都像是老了两三岁,看得萧瑾知乎痛快。 这些平日里被人尊重的女眷,也是整个朝廷的风向标,他们既然公开支持了的女校,自然也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效仿。 这说明已经成功了一半,剩下的另一半,需得交给朝廷。 又过一日,大朝会礼部旧事重提。 冯慨之跟旁边几位大人互相看了一眼,决定先苟着。 这回反对的人可没有那么多了,萧瑾正要顺势推进,忽然发现底下又有一个没成婚且不怕死的,言之凿凿地说要反对女校。 萧瑾默默听完了他的又臭又长的话,烦的要命,却不得不给他面子,推说此事容后再议。 下了朝之后,萧瑾便派人去告诉康乐公主,可以动手了。 除此以外,萧瑾还格外交代了一:“只要不出人命,就使劲折腾去吧!朕正想看看康乐公主的手段呢。” 第176章 顽固 ◇ ◎过街的老鼠◎ 反对最厉害的是御史台的方御史, 这人平日里人就古板,与他处到一块儿去的也都不是什么开明的人,只要违背了他们心中那自以为是的道义, 便会引经据典地加以批判, 且还固执的要命。 方御史家中并没有谁与康乐公主交好,更不知道为什么一开始坚决反对的人如今纷纷噤了声,他只觉得, 这件事情不合规矩,历来只有男子上学读书, 若是女子都能堂而皇之的去学院,来日是不是也要堂而皇之的插手政事? 牝鸡司晨要不得,既然不合规矩, 那就得反对到底。 方御史的话说来说去也不过就是那一套: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什么身为女子就该呆在家中学习针线活计、相夫教子, 若是去了女校,被那些女先生女夫子教得心都野了,社稷怎能安稳? 方御史不仅在朝中公然反对,在家中也是对挑起这件事情的人一顿痛骂。 方家小女儿方惠不服气, 忍不住说了一句女校其实也不错, 结果就被方御史听到之后不得不去祠堂跪了大半夜。 方夫人夜里趁丈夫睡熟之后才去祠堂看望女儿。 她这些年不出门, 日子也内甚趣味,过得形如槁木。眼下见到被罚之后依旧死不悔改的女儿, 方夫人实在害怕她再闯祸, 也只能告诫她, 让她往后不要顶撞她父亲。 只方姑娘却听不得这些话, 反驳道:“本就是他错了, 为何说不得?不过是建女校罢了, 又不干他什么事,他之所以如此反对,无非又是借着这件事情给自己立名声。” 方夫人皱眉:“你怎么这样说你父亲?” “我哪里说的不对了?他不让长姐改嫁,让她恪守妇德,不也是为了自己的名声,为了让旁人称赞他家风正吗?可凭什么长姐不能改嫁,哪条律令规定女子不能改嫁?凭什么我不能读书,出阁前还得老老实实呆在府中,除了绣花什么便也做不得,我也想读书认字,也想吟诗作画,我也想活的像个人!” 方惠字字悲愤,方夫人听得却胆战心惊。 她知道丈夫的脾性,若是这番话被丈夫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