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婚事就再无忧虑。” “前辈?” 刘老须道:“前辈乃是一只百年神龟。” 果然是乌品。朱标觉得它高估自己了,同时也不认为自己能够或者愿意解决什么妖怪的纠纷,客气道:“请回吧,我办不了。” 刘老须急道:“怎么办不了?若是连公子你都不行,这世上就没人行了!” “没人行不代表没妖行,可以另想办法。” “不不不,只有您行!”刘老须连声道,“前辈将您的名讳告诉在下后,在下托了许多鼠打听,如果您肯出马——钟山上的黄修竹黄大仙正是几年前您见过的那一只!” 这下朱标终于被牵动情绪,略显诧异地看过去。 刘老须接着道:“他那夜出去讨封,您对他有大恩大德,他也放言要报恩,只是这几年来一直没找到什么奇珍异宝,不敢来见您罢了。” “所以只要您一露面,这事儿就成了!”刘老须道,“不用公子多做什么,只需几句话就够。” 说完这句话,它突然解开了自己的包袱,捏着两个角露出口子来,哗啦啦几声,竟倒出一大推的金银财宝。 金子和银子你挤我我挤你,层层叠叠地堆积压盖,以中间的灰黑色老鼠为中心,向四周漫延,一会儿就铺满了整个地板,形成好几个尖堆。其中有许多珍珠项链、金银玉器和青铜小鼎,各自散落在金块银块中,发出与众不同的特殊光芒。 整幅画面好像童话里的聚宝盆被谁踹了一脚,刹不住车,源源不断的往外倒着财宝。 刘老须抓起一个硕大的夜明珠,自信道:“公子请看,这些都是为公子准备的谢礼,乃是鼠国代代的收藏。” 朱标突然想承认自己很没见识,幸好他面上还是端住了,一副温和从容的样子,问道:“这是哪里来的?” 若是偷的、抢的、杀人夺来的,朱标肯定是不要的,非但不要,还要在有能力后解决掉鼠王这个祸患。 刘老须立刻道:“公子放心,我国在修路时不小心挖出许多陵墓,这都是从里面找出来的,虽是陪葬品,但绝无影响。” 朱标刚想要开口,刘老须就打断了他的话,神情严肃,又快又急道:“这些东西都太俗!我知道,我知道。公子放心,报酬不仅如此,公子要是愿意帮我,鼠国里的老鼠从此绝不会在朱家治下作乱,公子要是有令,我们也一定听从。” “鼠国里的老鼠?”朱标问道,“你的鼠国里有多少老鼠?” “十万多只。” 十万多只! 十万多只老鼠,每年啃坏的桌椅柜子、打洞贯通的建筑、啃食的庄稼、咬死的家禽加上偷窃的粮食,可是很大一笔破坏。若是可以掌控,算上搜集情报的能力…… 朱标果断道:“我答应了,你跟我来。” 刘老须喜形于色,连忙扔下手里的包袱,就要跟着朱标走。 “先把东西收好,放到桌上。” “是是。”刘老须连忙一提袋子,如同按了什么倒放键一般,把金子银子又收回去,然后将布包小心地放在桌上,怕它不规整,还捋了捋带子,直到带子变得柔顺垂下才收回爪子。 “公子,我们去哪儿?” “去找刘先生。” 刘老须没听说过刘基。它确实在整个应天城里打听了一大圈,只是刘伯温来的时间不长,大多数时候都以文人的身份出场,两点一线,不是去见朱元璋,就是呆在自己的书房里不出门,所以哪怕是消息最灵通的鼠王也不了解这个人。 朱标找了辆马车,让六出白带着老鼠上去,又委托别人驾车,迅速地赶向目的地。 等他们到达刘基家里时,他正坐在小院里吃饭。 他穿着一身浅灰的厚衣服,裹着带毛领子的皮草,手里端着一碗热鱼汤,稀里呼噜地喝着,喝一口赏一眼雪景,时不时还拿着筷子从眼前的碗里夹几颗咸豆子吃。 “先生。”朱标行了一礼。 刘基扭头,起身回礼:“公子怎么来了?今天可是还在年假里。” 他一边这样说,一边看见了坐在六出白背上的老鼠,又道:“这位是……” 刘老须一看刘基仙风道骨的样子,立刻跳下来自我介绍:“在下是城南鼠王刘老须,见过刘先生。” 刘基粗粗地看了它一眼,袖下掩盖的手捏了几个卦,发现这只老鼠道行不高不低,于是看向朱标。 朱标如实相告。 “你的意思是,它要用你的人情去借那只黄大仙的路?” “不错。先生以为如何?” 刘基背着手走了几步,沉吟道:“倒是可行,讨封的恩德并不是借路就能抵消的,你去了,能赚两份好处。” 这话可太实在了,朱标喜欢听。 朱标道:“其实不止如此,我还想搞清楚他当时为何会有那番表现,以及为什么要找上我的母亲。” “哦?什么表现?” 朱标又如实交代。 “不用问他。”刘基一挥手,宽袍大袖在空中扬起凌厉的弧度,“我就能告诉你。他找上夫人,无非是看上了她的气运,谋划多时,要她为自己封令,这样一来修为就要比找个普通人稳固得多。” “他是怎么知道的?”朱标皱眉道,“那天夜里事发虽然突然,可白天的时候我们出门也并未告诉任何人,一路上没有招摇只是赶路,我自信我爹这边也没有泄露半点消息……” 刘基道:“不需要打听,冲天气运还能看不到么?” 朱标哑口无言,告诫自己要早点从老朱同志教导的权谋里分出心来,习惯习惯这些神神鬼鬼的事情。 “那么他跪谢的事怎么算?” 刘基顾及刘老须在场,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刘老须在他们谈论到黄修竹时,就开始眼观鼻鼻观心心观尾巴,自然也就没有看到刘基的动作。 朱标会意,问道:“依先生的意思,我得去找他问问。” “对。”刘基道,“自古以来人妖两立,哪怕有御妖的手段,也多是泯灭妖类本身的意志,或是以残忍的法子折磨身体心灵,刻下术式让它们听话——从公子你这里看,我倒觉得会有另外的一条路。” “另外的一条路?” 刘基笑了笑,不说话了。 又打哑迷。 朱标也不追问,他的意思无非就是凭借自己特殊的地方,有望把人、妖两股势力都抓在手里,好实现一个千年以来谁都无法妄想的王朝。 至于什么地方特殊,以后还能不知道吗? 到时候老朱同志登基做了皇帝,海晏河清,四海波静,就真的是书中才有的盛世。 这样想一想,朱标也很心动,追求统一好像是种花民族刻在骨子里的本性,现在不但有人,还有妖,那么追求人与妖的共治倒不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