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乐园里了。 在我面前站着玩扑克牌的,正是果戈里本人。 “源酱,好久不见啊。”他热情地打招呼,还朝我吹了口哨。 我回头看了入口处的门,已经完全闭合了。 “那些讨厌的破坏狂还是留在外面吧。”果戈里扁了扁嘴,有些委屈地说道,“就只有源酱是用手开门,不是用脚踢,他们都没有考虑过门的心情吗?” 果戈里的异能可以传送三十米以内的东西,在其他几人因为要找出口与我分开之时,他用异能将我拖进了某扇门里——不,也许是门中的某扇门。就像俄罗斯套娃那样,从第一层,直接拖到了第三层。 并且在这里,依然从上到下,全部都是门。 “源酱真配合,刚才要是想逃,还是能逃开的吧?”他歪了歪头,突然凑近,“说明你还是乐意和我独处的嘛?” “还行吧,只要你性格别这么跳,你知道的,我不喜欢话多的人。”我边和他说话,边仔细打量着墙上的门,试图从中找到不一样的地方。 但看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任何区别。 “我的性格不比陀思君那个死宅好吗?” 我耸了耸肩:“你非要和他比,那我也无话可说。你对自己要求这么低,是自我放弃。” 果戈里乐了:“陀思君要是活过来,非得被你这句话气死不可。” 活过来。 活过来…… 要是让陀思活过来,那还得了? 我的视线从无数的门上转向果戈里,他也偏过头,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他死气沉沉的眼睛里,满是沉稳果决的杀意。 只一瞬间,他就移开了目光,就跳上了一座旋转木马。 “源酱,过来放松一下吧,我们聊聊。” 与满口谎言又狡诈的魔术师,实在是没什么可聊的。但这里唯一可以问出情报的人,也是他。 陀思把他安排在这里,又隔开了我和中原中也他们,没准是想让他告诉我真正的情报。 “你想知道书的残骸,对吧?”果戈里调整了一下坐姿,坐得更加放荡不羁。他朝我勾了一下手指,“过来啊。” 我也跳上了一座旋转木马,选择的位置在他的前方。 天人五衰的另外两衰,我基本不熟。陀思驴我,果戈里也骗我,都不是什么好人,唯一是老实人的西格玛,却是个纸片人。 “说起来源酱的能力也不是无可取代,据我所知,日本死秽八斋会的前任组长治琦廻,与你有着类似的能力,并且能灵活运用,还与陀思君有着相似的理想。”果戈里笑了一下,“陀思君却没看上他,而是坚持选择你。我都替你被他感动了。” “是吗?” “二十五。”果戈里朝我比划了一个数字,“你知道这个数字意味着什么吗?” 我不假思索地说道:“意味着再乘十就是你的智商?” “我可到达不了二百五的智商,拥有那种智商的人,大概只有我的同行怪盗基德了。”果戈里挥了挥手,“二十五这个数字,是全世界范围内,和你能力相似的人。” “……” “不过你放心,那些人的能力已经都没有了。”果戈里用扑克牌抵着嘴唇,嗤嗤地笑着,“你能猜出原因吗?” “现在不是个听故事的好时间。” 我不想讨论这些事,我只想知道书的下落。 “游乐园里所有的游戏,我最喜欢的就是旋转木马了。源酱知道为什么吗?”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果戈里突然低下了眼眸,神情在一瞬间变得悲凉起来。 “因为它们都在追逐着遥不可及的梦想啊,永远在前进,可位置在本质上是根本不会发生变化的。” “……” “坦白说,我真的很羡慕源酱。”果戈里轻声叹息,“大概是因为头脑简单,所以你成了唯一一个没被陀思洗脑的人。” 这句话既夸了我,又骂了我。 “源酱,很抱歉,我不能让你拿到书。”果戈里说出这话的时候,手里的扑克牌变成了一把匕首,朝我投掷了过来,“……谢谢你陪我玩。” 我接住匕首,捏成了粉末后又重组成了一个大苹果,吧唧吧唧地啃了起来。 “你最好想清楚,你说拥有重组物质能力的人,已经都不在了。那么你要是杀了我的话,你的陀思君也不会复活了。” “复活陀思君?”果戈里的脸上露出了极其狰狞的表情,“那个男人好不容易死掉,怎么能够让他复活呢?” “???” “我绝对不会放弃我好不容易得到的自由!” “???” “为了阻止他复活。”果戈里认真地说道,“源酱,我只能请你去死一死了。” “等一下!我从来没说过我拿书是要复活陀思啊?” 第111章 关于书的法则 果戈里的话, 不能只听半句。 他和陀思互相认同对方,并承认对方为自己的挚友,早些年还让我误会过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 他们天人五衰在横滨蹦跶那么久,搅得天翻地覆,虽然我没有参与,但也听太宰治提到了部分。现在他突然流露出对陀思强烈的杀意, 确实是—— 等等。 很奇怪, 他对陀思, 只有杀意, 并无恨意。 与我相反。 我对陀思只有恨意,并没有杀意。 即使陀思搅乱了我从少年时代至今的全部生活, 让我落到现在的下场,我也无法保证能下狠心杀死他。但现在他已经不在了,我也绝对不可能吃饱了撑的再将他复活。 “果戈里, 不管你和陀思之间有什么仇恨,都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果戈里双手托腮, 像个孩子似的, 歪着头看着我。 “源酱,你说的不对哦。陀思君是我唯一的挚友,我和他之间怎么可能会有仇恨?” 我无言以对, 从旋转木马上跳到了中心位置, 伸手迅速捏碎了负责旋转的轴心, 整座旋转木马都静止了下来。 嘈杂的音乐声也停了。 整个空间有了片刻的安静。 “果戈里, 书在哪里?” 想从自诩伟大魔术师的真实骗子嘴里知道问题的答案, 是一件很费功夫的事。乱步曾有一次教我观察和套话的小技巧,让我去揣摩对方的心理,但我从来只会打直球。 我也习惯把目的浓墨重彩地写在脸上。 “书的下落,我可以告诉你,但你要回答我一个问题。” “说。” 果戈里的问题,我基本上回答不出来。 我曾听陀思和果戈里探讨过人类与世界的意义,关于永恒不变的信仰话题。他们用神神叨叨的语言,弯弯绕绕让我从头到尾一头雾水。 可我并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