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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47(1 / 1)

对晏倾笑着说自己之前想说、徐清圆却不问的话: “我正和徐娘子说我的前任刺史乔宴。” 徐清圆可以故作不认识乔宴,晏倾却不能装傻,他淡淡问:“提他做什么?” 刘禄感慨:“想我那前任,不说风流倜傥,当官本来也当得好好的,却突然请辞而走,让人遗憾。不过他当时也没有其他法子,再不请辞,恐怕要被群怒弄死在蜀州了。少卿不知道,他辞官前,得罪了百姓。 “俗话说,得民心者得天下。他连民心都没了,怎么在蜀州继续待下去?幸好他辞官辞得果断。” 晏倾知道他在等自己问:“哦,我还以为他是携着红颜一同归隐,躲在某个乡野间风流快活。” 刘禄一滞,似想说什么,却又忍住。他目光稍微躲闪了一下,才尴尬道:“乔府君的风流韵事,坊间传闻甚多,原来少卿也听说了。不过那些真真假假,我倒不曾上心,甚至觉得也许是有人刻意中伤乔府君。” 徐清圆心想,往往复复的说辞,似是而非的辩驳,这位刘刺史玩得倒熟练。 晏倾依然平静:“原来如此。原来刘刺史只知道公务上的事。不知道他是如何惹了众怒,才不得不弃而走也?” 刘禄摸着胡须叹息:“少卿也知道,先前战乱连连,两国交替时民不聊生,听说长安都路有冻死骨,何况蜀州? “蜀州民风彪悍,又与别处不同。乔府君太想要政绩了,行事未免偏颇。听闻乔府君曾用火烧蜀州世家的府库,用兵士攻杀许多家境殷实人家,就是为了逼迫他们开仓放粮,让饥民们去掠夺。 “很多人自尽后,他不许家人收尸,还要写言辞锋利的布告,指责那些被生活逼的自尽的人。说什么你既然不爱惜自己生命,官府何必在意?他极近羞辱,将死了的人挂在城墙上,暴尸数月而不收,引百姓们围观。 “有人牵走了另一家的牛,他因为牵走牛的人更加穷,便逼迫后者自食苦果。有人杀了人,他因为被杀的人是前者的掌柜而置之不理,逼得后者一家人自尽。 “如此这般,他几乎得罪了所有人,如何还能再在蜀州待下去?” 晏倾平静:“确实激进偏颇,非为官之道。” 刘禄感慨:“谁说不是呢?算了,我们不说他了,反正他也卸任走了,少卿可想好何时带罪臣入京,向圣上揭穿老朽之罪?” 晏倾微微笑了一下,温和说:“不急。听闻刺史要为儿子娶妻,本官不是乔宴那等严厉之人。每年只有年初才会对天下官员进行调遣,离那时候,尚有两三个月。 “刘刺史安排好蜀州一切,我们到时一同入京不迟。” 刘禄全身震动,听得虎目瞠泪。 他感动万分,当场要再次跪,被晏倾拒绝后,他低头拿袖子抹泪,哽咽连连:“常闻少卿铁而无私,办案严苛,今日才知竟都是误传。少卿这般为老朽着想,给老朽时间安排好家中一切事务,老朽、老朽感激不尽!” 晏倾淡淡敷衍两句。 说话间,他目光忍不住再看了徐清圆一眼。因徐清圆正与他身后的风若用眼神交流,一来一往,颇为诡异。 他忍了半晌,才当做没看见。 但他转向徐清圆说话时,语气略有几分生硬:“徐娘子,昨日不是说要与本官一同出门吗?今日这话可还算数?” 徐清圆一惊,对上他目光,因为自己被抓包而略尴尬。 刘禄则吃惊:“怎么,二位要出门?可是府上哪里招待得不好?不如我派人……” 徐清圆急急打断:“不必。” 她奔到晏倾而前,在所有人凝视下,一横心挽上了晏倾手臂。 除了风若满意点头,其他二人都呆住。 包括被她挽住的晏倾。 徐清圆心跳如擂,不敢看她清雨哥哥垂头看她的眼神,她对刘禄闪烁其词:“我、我在府中待得有些不自在,想出门玩一玩。晏郎君之前也答应过我……” 如此扭捏,如此小儿女情态,刘禄再看一眼被她挽着的晏倾——晏郎君垂着眼,既镇定又尴尬,细看之下,晏郎君方才还苍白无比的脸色,此时都染了淡淡红晕。 刘禄觉得自己明白了一切,微笑:“那老朽就不派人打扰二位了。只是这位风郎君……” 风若抱臂:“我自然也有眼色,不会跟着碍眼啊。” 晏倾斥:“风若!” 他低头看一眼徐清圆,微微推了一下她抱着自己手臂的手。然而她也许是紧张,挽得更紧了。 她抬头求助地看他一眼,眼中波光粼粼,晏倾只好沉默地任由她了。 -- 二人这样维持着一副别扭的亲近姿态,离开刺史府。 一路走着,待窥探的仆从看不见了,徐清圆才紧张地小声说话:“对不起,晏郎君。但是我们必须出府,刺史那老头子总是盯着我们,还想派人跟踪我们。若我不作出和郎君亲昵、只想与郎君二人同行的样子,他必然不善罢甘休。” 晏倾低声:“我知道。” 他心想原来如此。 他问:“你约我出门,是要带我去哪里?” 徐清圆反问:“其实清雨哥哥……不,是晏郎君也不相信刘刺史说的话对不对?我想带哥哥,郎君去见一见钟大哥,听他如何说。” 她拧眉:“我总觉得这刘刺史瞒了很多东西。他迫不及待地要戴罪入京,像是有其他心思似的。他犯下这么大的罪,又是官商勾结,又杀害平民,还涉及军方,这么大的罪他全挪到自己一人身上,还迫不及待认罪……也许是我猜错了他品性,但是寻常人不会像他这样吧。” 晏倾找回了自己的理智,不再将关注放在她挽着自己的手上。 他慢慢说:“你说的有道理,我与你想的相同。当一人爽口认下已经极为严重的罪名时,很大的可能,是他在掩藏更可怕的一桩罪。 “可我暂时想不出来,他现在犯的案子已经如此严重,很可能进京后便人头不保。这么大的罪他都敢担,他隐瞒的罪得有多大?难道整个蜀州官员都要因此下马?难道涉及中枢政局,有人逼他就范?” 徐清圆灵机一动:“会是朝廷有人护他吗?待他进入长安,便有人保他,他就不会死了,而留在蜀州,他有可能因为知道太多的秘密而死?” 晏倾停下步,颔首:“有道理。我会吩咐风若,让他时刻跟着这位刺史,保护这位刺史的性命无碍。” 徐清圆:“如果中枢有人护,那人会是宰相吗?宰相可就是从蜀州发迹的。” 晏倾沉默片刻,说:“我希望此事不要涉及宰相。” 宰相权势滔天,得皇帝信赖,名声又好,若非唯一的儿子林斯年不断给宰相拉后腿,宰相名声还会更好。晏倾不觉得此时自己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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