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也是时候算算总账了。 他和善地与宁倦对视片刻,搁下手里的奏本:“今晚有时间吗?要不要一起喝一杯?” 宁倦还在回味着陆清则的味道,闻声断然否决:“你不能喝酒。” “你喝酒,我喝茶。”陆清则的算盘打得很好,“回来后忙得见面时间都不多,不想和我说说话吗?” 宁倦立刻倒戈:“想!” 与陆清则分别的那几个月,他有数不清的话想和陆清则说。 最后也只能化为寥寥几语,落笔在回京的战报之下。 陆清则笑吟吟的:“那就先把桌上这些奏本先处理完吧。” 想到待会儿就能不受其他人干扰,和陆清则好好说会儿话,宁倦很有动力地开始处理桌上的奏本。 解决完桌上的这批,天色已暗,长顺按着吩咐,将温好的酒送上来。 宁倦边喝着陆清则为他倒的酒,边兴致勃勃地说起在西南见到的趣闻,顺便表达了一番没能吃上那个菌子的遗憾。 他真的好想看看跳舞的陆清则小人儿是什么样。 当日发来的信上含糊其辞的,陆清则这才知道宁倦为什么想吃那个菌子,啼笑皆非地拧了把他的耳朵,觉得这狗崽子是当真很欠教育。 酒过三巡,宁倦依旧面不改色,眼神清明。 陆清则原本的计划是灌醉宁倦,趁他不注意将他绑起来,但忽略了皇帝陛下千杯不倒的酒量。 他转了转手中的茶盏,准备换个思路:“霁微,我给你准备了一个礼物。” 宁倦:“嗯?” 陆清则言笑晏晏地递来条黑色的带子,灯下看美人,在烛光下,那张清艳无双的面容愈发令人不敢逼视,勾魂儿似的好看:“你先蒙上眼。” 宁倦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脸看了好半晌,低沉地“嗯”了声,乖乖地接过来,自个儿给自个儿蒙上了眼睛。 看宁倦这么听话,陆清则摸了摸下颔。 他是不是没必要大费周章的?方才直接让宁倦蒙上眼不就好了。 他牵引着宁倦,从暖阁被打通的道往寝房里走,慢慢走进了早就布置好的里间。 虽然不知道陆清则想做什么,不过宁倦不会对他提起提防之心,唇角含笑,由着陆清则带自己走。 到了床边,陆清则把他推到床上:“霁微,躺好。” 宁倦的心跳猛地加速,喉间发干,脑中止不住地冒出些肮脏的念头。 怀雪是不是想和他做点什么……比较刺激的? 他心里止不住地升起了一股期待,顺从地躺好。 然后耳边便传来细微的锁链声。 没等宁倦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便听到“咔嚓”一声。 腕间一凉,冰冷的镣铐锁在了他的手上。 宁倦的动作一顿:“……怀雪?” 知道宁倦的体力比自己高上不止一点半点,陆清则半点也不停歇,又迅速将另一只手铐与两个脚铐给宁倦铐上,免得被他挣脱。 过程里宁倦倒也没有挣扎,由着陆清则锁上了自己。 做完这一切,宁倦没太大反应,陆清则反倒冒出了些许冷汗,坐在宁倦小腹上,轻轻呼出口气。 这活计,正常人做起来,果然还是没有变态顺畅。 人是锁住了,接下来该怎么做? 陆清则低头看着尊贵无双的皇帝陛下,一时犯了难。 宁倦眼前一片黑暗,只能感受到坐在他身上的人轻飘飘的体重,鼻端拂来若有若无的淡淡梅香。 听到陆清则略微急促的呼吸,他的嘴角勾了勾:“现在可以解开我眼上的带子了吗,怀雪?” 却没听到回复。 半晌,耳边传来细微的窸窸窣窣声。 意识到那是陆清则在褪下衣服的声音,宁倦的气息陡然沉了下去,说不出的兴奋刺激着感官,让他嗓音微哑:“怀雪,你在做什么?给我看看好不好?” 陆清则没搭理他。 即使宁倦眼上蒙着黑布,看不见他,衣服脱到一半,陆清则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再下手。 况且寒冬腊月的,就算屋里烧着地龙,他也怕冷。 只是到了这一步后,陆清则突然就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了。 宁倦意识到了陆清则的为难,觉得他实在是可爱极了,禁不住闷闷地笑了声,胸膛轻微震动:“怀雪,要不要我来教你该怎么做?” 陆清则拧了拧眉,感觉自己像是被嘲讽了。 他是来教训宁倦的,宁倦这么从容自如地躺着,他还教训什么? 不等宁倦再开口,他伸手解开了宁倦的衣带,俯下身,若即若离地在他唇边亲了下。 那一下跟小猫挠痒痒似的,落不到实处,宁倦偏头想要捕捉他唇瓣,陆清则却旋即抽身离开,手指抚过那张英俊的面容,慢慢滑过他的喉结,胸膛,腰身…… 最后停留的位置让宁倦喉结都绷紧了。 陆清则俯下身,在他喉结上亲了一下,往日里清润的嗓音压低了些,微含冷意:“我需要你来教么?” 长发随着他的动作散落下来,拂过宁倦的脸颊,因为看不见东西,其余感官便被放大了无数倍。 身上人馥郁的梅香,长发不经意扫过唇边的琐碎细痒,都清晰地传递而来。 宁倦闷哼了声,好似被投进了火笼之中,浑身炙热滚烫,近在咫尺的梅香成了另一种催发情绪的药。 他张嘴咬住陆清则落下的长发,抿了抿,嗓音低沉,语气还算平静:“怀雪,解开锁链。” 不然他可是会发疯的。 陆清则不满他的语气,松开手,往后蹭了下。 宁倦的呼吸顿时便乱了。 陆清则有些不好意思,强作镇定,逗小狗似的,轻搔他的下颌:“果果,知错了吗?” 陆清则很久没有叫过宁倦的乳名了。 认清对陆清则对心意后,他就不喜欢被这么称呼了,每被叫一声,就代表着陆清则仍然将他当作孩子在看待。 但在这样的场景里,这声含着戏谑的昵称便变了味。 他呼吸炙烫,丢掉了方才的优游自如,想也不想就认错:“我知错了。” 这就认错了?陆清则不悦道:“陛下,我看你好像很没有诚意。” 他不紧不慢地又蹭了下宁倦,担心把他坐坏了,并不敢太用力,但对宁倦而言,这样的善意关切反倒成了另一种折磨。 他浑身绷紧,双手下意识地挣了挣。 黄金锁链一阵清脆的响,躺在床上的皇帝陛下没能挣开。 身上的人的滋味宁倦很清楚。 但他现在看得见、碰得到,却吃不着。 这种感觉弄得他躁动不安,只好可怜地认错:“我真的知错了,怀雪,不放开我,也让我看看你好吗?” 被锁链禁锢着无法动弹的年轻帝王失去了往日的冷漠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