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和赛亚在走廊上分开的时候,赛亚拿给他的。 玻璃干净透明,里面装着赤红的液体,赛亚说这是他的血,让郁夏过几天发情期的时候熬不住了就喝下去。 听起来非常变态,郁夏本来不想接的,只是当时场景太尴尬了,他急于脱身,所以接了。 这种东西,谁会喝啊? 郁夏随手把那支玻璃罐扔进垃圾桶。 过了片刻,他又下床,捡起来,放进抽屉里。 他不喝,但可以留着去做化验,等郁夏找到靠谱的化验公司以后。 这件事以后,郁夏躲了赛亚一周。每天赛亚都会给郁夏发一两条消息,郁夏全都只看了没回,照常上课看书。 只是临近暑假,本就课少,郁夏他们又刚刚分科,连期末考都没有,更是闲得发慌。 郁夏估计着学校没事了,收拾了点东西,计划找个地方熬他的发情期。他没给辅导员请假,怕辅导员透露消息给赛亚,然后赛亚上门来找他。 郁夏现在想到赛亚的脸,就头皮发紧,恨不得当场切腹自尽。 周三一早,郁夏带上行李,准备出发。 但他一开门,就看到了一张他非常不想看到的脸,夏明本老侯爵身边最忠诚的老狗腿。 这个狗腿名字非常平平无奇,叫李平,相貌也很普通,是个五十几岁的老Alpha。郁夏小时候在夏明本的庄园里见过他打死过一个人,他很喜欢挤着满脸褶子笑,尤其是杀人的时候。 那一幕给郁夏幼年的心灵留下了严重的阴影,导致郁夏现在看到他的第一反应都是恐惧。 “少爷。”李平一见到郁夏就咧开嘴笑,嘴角边上皱纹很深,“老侯爵大人有请。” 郁夏握紧行李:“外祖父是有什么事情找我吗?” 李平道:“是的,而且是很重要的事。” 说完他看了一眼郁夏提着行李:“您原来都收拾好了,那我们现在就可以出发了。” 郁夏手指紧了紧,尽管他非常不情愿,却还是不得不跟着他去见夏明本。夏明本比夏臻更难缠,郁夏不听话的话会有大麻烦。 抵达夏明本的葡森庄园。 和夏臻的玫瑰庄园不同,葡森庄园面积小,老旧厚重,有浓浓的历史感,从两百年前夏家被封侯爵爵位开始,夏家历任侯爵都住在这里。 夏明本在书房接见了郁夏,并且还破天荒的给郁夏泡了茶。 “听说你和赛亚公爵关系亲密。”夏明本端着紫砂壶,慢腾腾地倒出两杯热茶,亲自递给郁夏一杯,“到哪种程度了?” 郁夏低着眉眼看茶,习惯性装乖道:“就是比普通的师生关系亲近一点。” “没骗我吗?”夏明本端起茶,细细品味了一口,才说,“他知道你是个Omega吗?” 郁夏犹豫了一下,撒谎:“他不知道。” 夏明本不知道相信没相信,他笑了一声,喝光杯里的热茶。 “你发情期快到了吧?”夏明本突然转了话题,并且态度强势,不容拒绝,“这次你的发情期,就在我这里过吧,外面不安全。” 郁夏捏紧茶杯:“母亲已经给我找好了地方,我去母亲安排的地点就好,不用麻烦外祖父。” “不麻烦,你就留在这里,你母亲那里我去说。”夏明本重新倒了一杯茶,闻了闻茶香,“你成年了,发情期内要更加谨慎,要是不小心被什么阿猫阿狗给标记了,一辈子就毁了。” 郁夏没说话了。 夏明本早就已经安排好的事,根本由不得郁夏说不。 喝完茶,郁夏被带到客房,并且关上了门。 郁夏站在门口听了一会,确定他门口守着两个人。 他很不安,不知道夏明本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夏明本这种老势利眼,从来不浪费时间去做对他无利的事。 说不定夏明本暗中计划着把发情的郁夏直接送给赛亚,两人标记关系一旦行程,夏明本就算是攀上高枝了。 郁夏缩在单人沙发里,想了一会,还是给夏臻发去消息,说了自己被夏明本留在葡森庄园渡过发情期的事。 夏臻没回郁夏。 两个小时后,郁夏听到了夏臻和夏明本的争吵声,就在距离客房不远的一楼会客厅。 夏臻是个疯女人,面对自己的父亲的时候,尤其疯狂,一点点收敛和伪装的温婉都没有,本性毕露,歇斯底里得可怕。 郁夏在楼上都听到震耳的摔砸东西的声音。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你想把郁夏送到赛亚床上去,做梦!”夏臻又摔了几件东西,“我告诉你,有我在,你别想打郁夏主意!” 夏明本回了夏臻一句什么,郁夏没听清,但夏臻愤怒的嗓音更大了,情绪激胀到了顶点,字音都破得变了声。 “那你就来啊!不用你逼我,我现在就能死给你看!我会带郁夏一起佳死,让你断子绝孙,让你宝贝了几十年的爵位最后传给郁儒林那个白眼狼!” 又是一阵摔打的东西声音,随后是佣人的呼喊。 夏臻大概在做什么偏激的事,佣人不停的在喊“不要”,“冷静”之类的词。 混乱持续了一阵,最后突然安静。 郁夏担心夏臻真出了事,忙去开门。 门锁压根按不动,他被锁在了客房里。 “开门。”郁夏拍门,“给我开门!” 门外没有回应,静悄悄地,毫无动静。 “出什么事了?”郁夏重重砸门,“我母亲呢,你们把她怎么了?” “开门,给我开门啊!” 郁夏砸了半响,外面始终没有回应。他果断放弃了走门,跑向阳台,打算直接跳窗。 这时,客房门锁一响,开了。 一个女佣站在门口,垂着头,恭敬道:“少爷,侯爵大人请您去见您母亲。” 郁夏收回放在阳台门上的手:“我母亲怎么了?” 女佣不回话,只侧着身,等郁夏跟她走。 郁夏咬了咬牙,走上去。 女佣将郁夏带到了走廊最里侧的客房,客房里人挺多,佣人来来回回,忙着把已经昏迷了的夏臻安顿上床。 郁夏远远看了一眼,夏臻外表看着完好,脸上也没有巴掌印之类的,只是昏迷不醒,佣人怎么折腾她都没有动静。 “她没事。”夏明本的声音忽然响起,郁夏才发现他坐在角落的椅子里,双手拄着手杖。 “你妈就太偏激了,不愿意改变,也不愿意服软,所以现在落得这样的下场。”夏明本闭着眼,脸上透出几分疲惫,“她当初要是听我的劝,别和郁儒林闹翻,发情期的时候让郁儒林安抚安抚她,也不至于疯成这样。” 郁夏道:“我母亲一直和我说,如果我被Alpha标记,他就杀了我。外公,您就算这次能成功让我被赛亚公爵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