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算想管也没资格。他奶奶反应大一点。”伯母说着看了眼旁边的老太太,“不过现在也接受了,尤其是和你见过面以后,她是真挺喜欢你的。” 应云生手张开又握紧,听到自己开口问道:“他,昨天和你们说的?” 所以昨天他接到老太太邀请后心如死灰,纪礼才会朝他保证「不会有事」? “昨天?”伯母摇摇头,“不是啊,他一年前就和我们说了。” 作者有话说: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6章 广告纸 一年前。 应云生完全没想过这个答案, 整个人霎时怔在原地。 那时候他们才刚确立关系不久,从暗恋到得到回应的过程顺利得像美梦成真,以至于应云生总忍不住去想, 纪礼为什么会答应他?他有什么是值得对方看上的? 他答应他, 真的是因为喜欢吗?还是因为不忍心?因为对他这个曾经的竹马有滤镜, 所以没法像拒绝别的追求者那样拒绝他? 应云生早就知道纪礼是个做什么都习惯考虑周全的人, 却没料到他还在为美梦患得患失的时候,对方就已经给他前路上所有可能的坎坷全走过了一遍, 只剩一片坦荡。 “他真的很喜欢你。”伯母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们要好好过。” 应云生刚出房间就看到了纪礼。 对方站在门边, 看到他也没有意外:“你去找我奶奶了?” “嗯。”应云生跟着他上楼,一路沉默地来到对方的卧室里。 纪礼掩上门,伸手在他面前晃晃:“怎么了?你和他们说什么了?” 应云生表情复杂:“这个问题好像该我问你。” “我怎么了?” 应云生盯着他:“你家里人早就知道我们的事?” 如今紧张没了,他脑子清楚了,智商也跟着回来了,原本忽略的细节一下子全浮现了出来。 比如中午是纪礼在二楼吃饭,可二楼却摆了两幅空碗筷。 比如他刚进门时小姑娘看见他眼里充斥满好奇和兴奋, 却唯独没有意外。 又比如昨天老太太突击出租屋时, 临走前那个于陌生人而言其实算得上突兀的邀请。 “你早就告诉他们了?” 纪礼没有否认:“嗯。” 应云生脑子里一下子涌上来很多问题,可想起刚刚听到的话,最先想知道的却是:“他们为难你了吗?” “没有。”纪礼失笑,“他们毕竟是我家人,还能怎么为难我?” 撒谎。 要是真的没有为难, 何至于要一年后才带他回来见人。 他们情况真要说有多遭人排斥,其实也不尽然。可应云生所有能想到的压力里最具威慑力和分量最重的那一份, 一定是来自家里人。 “为什么不告诉我?” 纪礼:“一个人就可以解决的问题, 为什么非要多一个人掺和?” 应云生:“我问的是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你已经坦白过了。” 纪礼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应云生直接上前堵住他的退路:“看我神经质一样紧张兮兮很有意思吗?” “呃……” “看我一整天魂不守舍很有意思吗?” “呃……” “看我犯傻很有意思吗?” 纪礼在这件事上理亏, 先没了气势:“我不是故意……” 应云生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好吧我是故意。” 他起身,刚迈出一步,手便被人攥住了。 “云生。”纪礼音色好,喊谁时一旦去掉姓,听起来都像在哄人,“你别生气啊。” 应云生本来就没生他的气,这一下就更没脾气了:“我没有。” 他认输地叹口气,捂住眼:“我就是一想到这一天都干了些什么,就想去面壁。” 纪礼一愣,随后没忍住笑出了声。 脸上的表情却不是嘲笑,而只是单纯的在开心。 应云生也是察觉到这一点才发不出脾气,站在床边一脸破罐子破摔地看着他笑:“看到我丢脸就这么高兴?” 纪礼边玩着他的手指边笑着道:“我觉得你这样很可爱啊。” 应云生想不明白「可爱」这种形容词到底是怎么被加到他身上的。 纪礼在他指尖很轻地亲了一下:“我好喜欢你这副样子。” 应云生整只手瞬间发麻,皮肤一点点变得滚烫。 . 外面的宾客陆陆续续散去,楼下纪礼的姑姑抱着女儿上楼午睡,在楼梯口刚巧碰到应云生。 “小礼呢?” 应云生:“他刚刚下去倒水了。” 姑姑望着他:“可以聊聊吗?” 应云生站住了。 姑姑把怀里的小奶娃放进摇篮,转头就看见他和站军姿似的杵在旁边,失笑道:“不用那么紧张,就是随便说两句。” 应云生曾经见过纪礼父母的婚照,当时就觉得对方的气质和对方父亲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不过现在看来,他觉得这可能是对方的家族遗传,因为纪礼姑姑笑起来给人的感觉也差不多,温和又谦谦有礼。 她问道:“他告诉过你他家里的事吗?” 应云生点头:“嗯。” “你知道他是十一岁那年才被我们认回来吗?” “知道。” 纪礼曾经告诉过他。 他母亲是个极出色的文物鉴定师,有天赋又有追求,两人遇见时父亲还没入社会,母亲却已经打拼出一番成就。 两人之间的年龄相差了十岁,父亲却沦陷得极其迅速。家里人看他对人家姑娘迷恋得如痴如狂,虽然不太看好,但也没阻止过,毕竟当时谁都不觉得对方真的会看得上一个比自己小了十岁的男生,只觉得他撞南墙多了自然就会知难而退。 却没想到这一迷恋就是五六年。 他从青涩学生变成商界新秀的时候,她刚刚参加完父母的葬礼,也说不清是日久生情突然认清了心意,还是因为失去父母难得精神脆弱时对方恰好陪在身边,她被对方话里描述的家庭所诱惑,当场接了对方的戒指,同意领证结婚。 可谁都没想到,他们在一起后刚一年,就因为她的仇家上门,新婚丈夫就那么过世了。 彼时纪老爷子才刚刚与世长辞,老太太还没从悲伤中缓过来,又听闻丧子,大恸之下实在做不到待见儿媳,毕竟要不是因为她招惹来的人,儿子也不会死。 纪礼的母亲一向把事业看得比天大,否则也不会前半生一直无心恋爱,如今丈夫死了,她再没法否认当初答应求婚只是因为感动,压根没想过未来要被法律约束和对方生活的一辈子。可如今身上挂了条人命,再冷血冷心也做不到视若无睹,心里压力堆积至发酵,纪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