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目光,一瞬正面对上。
那感觉很奇妙,明明中间隔了那么多人,两人却仿佛只看得见彼此,缱绻相汇。
而且陈敛真的很坏,他垂了下眸,故意看向太子跪地的位置,而后又抬眼重新看向她,那意味再明显不过,简直就好像是在明目张胆对她说:看,太子输了,我赢了。
姜娆余光瞥了暼,确认此刻周围没人注意自己。
于是大胆地冲他甜甜微笑了下,真情实意的微笑。
是啊,你赢了。
……
夜深人静,众人在县令大人安排的别院休息,宸王与陈敛暗中见了一面。
如今,两人手里分别握着巡卫营和御前军,实权在手,局面大好,而太子失了陛下信任,觊觎久久的巡卫营还是没有拿下,此刻,他怎是一个痛字了得。
只是,陛下到底对太子的母族有所忌惮,若想彻底废了太子,恐怕并非一日之功,不过今日之后,太子的日子定也不会太好过了。
宸王负手背于身后,向陈敛问道,“事先,你是如何想到要从李城身上下手,借机反制太子的?这盘棋你下得实在太有耐心,前后数月,我都比不过你的心思深沉。”
陈敛开口说得轻松,“李城贪小失大,我不过就是了借他人之口与其暗示,说为太子表忠心的最好办法,便是为你使绊子,他故意压下你发来的急信,原本也是想向太子邀功,求自己的前程。”
闻言,宸王却犹豫了下,“只是……这到底关乎百姓存亡。”
陈敛却一针见血,“殿下觉得此事我做错了吗?若非如此,即便赈灾银两全部送达,地方官员又会上心几分?如今陛下在此大庭广众之下,先是错怪了你,而后怒斥了太子,今后,谁还敢再怠慢半分?”
此语,便叫宸王再无话可说。
陈敛此行虽有风险,却实实在在给灾民们带来了实质性的好处,也威慑了部分地方官员,宸王摇了摇头,只觉得对官场那套虚伪之态,厌恶至极。
说完正事,两人又闲聊一二。
宸王率先打趣道,“离开京城前,其实我没想到你会升得这么快,如今看来,倒是我低估了你对姜姑娘的用心,为了她,你还真是拼命。”
陈敛看向宸王,忍不住啧了声,“怎么?羡慕我?”
“……”宸王一瞬哑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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