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到了脑后。 一连几天,舒襄都没有碰到什么糟心的事情,点他的客人也都还中规中矩,除了唱歌唱的嗓子有点哑,这天半夜,他走在下班路上才发现姜准给他发了消息,“我现在在O市,你在哪?” 舒襄虽没喝太多酒,但也跟着陪了不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他的嗓子这两天已经彻底唱不出歌,但是酒还能喝。 舒襄一边撸头发一边给姜准回消息,“今天太晚了,明天见吧。” 姜准秒回,“难道不是你消息回的太晚吗?” 舒襄又仔细一看,消息果然是在他上班之前发过来的,他又说:“抱歉,明天再见。” “我明天一早就走了,现在见。” 舒襄四处看了看,发现了一家还在营业的烧烤摊,便调转车头骑了过去,顺便给姜准发了位置。 也不知道姜准是从哪里赶过来,总之舒襄是等了挺久,几乎要在烧烤摊前睡着,然后才看到姜准从一辆出租车上下来。 明明天气还挺凉,这家伙上身却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线衣,也不知道在装什么酷,但是精神确实是精神了一些,头发也不像之前那样杂乱着不知整理。 舒襄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待到姜准在他对面坐下,舒襄又指了指面前已经稍微有点凉了的肉串,“吃吧。” 他知道他的嗓子如同一个破锣,所以就尽量不开口讲话,可是这简短的开口也令姜准发现了破绽,“你嗓子怎么了?” “最近辣椒吃多了兄弟。” “你不是不吃辣吗?” “有点迷上了。” “是吗?”姜准反问,他看舒襄双颊微红,眼睛也有点睁不开的意思,纤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方透出一片浓黑的阴影,就是看不到他的眼睛。 其实他已经闻到了也感觉出来,舒襄一定是喝了不少的酒,他想多问两句,可又问不出口,直到迎面走来的两人和舒襄打了招呼,“嗨,小襄。” 姜准停止咀嚼口中的羊肉串,舒襄也终于抬起了眼睛,他扯出一个笑容,姜准总觉得这笑容带有些许公式化,这让姜准觉得有些奇怪,因为舒襄很少会无缘无故就对人笑。 “这么巧。”舒襄说:“刘哥你们也来撸串儿?” “对啊,刚刚上班太累了嘛,好不容易下班不得放松放松。” “这位是?”姜准觉得有些厌恶,因为这个刘哥挤眉弄眼的神情,而且这人周身喷香扑鼻,几乎令人窒息。 “我朋友。”舒襄很快说道:“我们坐一会儿就走。” “这么急着走干嘛呢?”刘哥他们笑嘻嘻着挤了过来,不由分说开始对舒襄勾肩搭背,“对了小襄,你今天晚上陪的那个老头儿挺有钱的吧,我刚刚看到他开的限量款啊,小费没少拿吧。” 姜准看看舒襄,又看看舒襄身旁这两个头发如同红绿灯一般的青年,他只见舒襄也跟着嬉笑着回答,“还行,没昨天那个大方。” “刚刚那老头儿还找领班要你微信呢,怎么,你也太是那个了小襄,牛逼,陪了人家三个小时连微信都不给。” 这回舒襄没有了继续作答的意思,再看一眼姜准,姜准的表情已经像吃了屎一样的难看,正想拿串肉串缓和一下,却整个人都被姜准给猛地拽了起来,急匆匆地跟他那两个同事道了别,又急匆匆地结了账,连电动车都顾不上,姜准只知道拽着舒襄一味前行。 舒襄胃里又是酒又是肉,禁不住这一路猛走,他终于是用力拽了拽姜准的胳膊,“别再走了傻b,我要吐了。” 姜准在路边甩开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拍二流庸俗电影,舒襄缓了口气,咳了几声,姜准冷冷地看着他,“不是除了沈之森别人不能喊你小襄吗?” “大哥,他叫的是小巷。” “什么小巷?” “巷子的巷。”想瞒的人也瞒不住,舒襄说:“是花名。” “化名?” “花名。”舒襄又逐字解释,“鲜花的花,字面意思。” “你真去卖了?” 舒襄正欲反驳,可再一想,姜准说的也不算错,卖身是卖,卖笑也是卖,谁也不比谁高贵一些。 于是舒襄一点头,“对。” 姜准举起一只手,似乎是想打他,舒襄心想可不能打,他最近被烟酒掏空了身体,再打起来断然不会是姜准的对手。 姜准最终是没能打下去,他换了一种方式把舒襄按在墙上,双眼都是因为愤怒而充血的通红,“所以你就去陪那些老男人?” “女人也陪。” “女人?”姜准如同听了个天大的笑话,“你确定你ying的起来?” 舒襄摆摆手,是懒得作答,可是姜准又逼问他多少钱一次,似乎舒襄一旦开口,姜准就能够立刻掏钱当个痛快的piao客,可是舒襄也想说,除了沈之森,他是不陪熟人的。 “舒襄,我还真是低估你了。”姜准又说:“亏我我他妈天天对你一忍再忍,我他妈忍这么辛苦,结果你扭脸就对别人开张做生意,早知道我也不用追你了,直接问价就行,反正你喜欢的沈之森石蔚都他妈是有钱人。” 第130章 眼界放开一点吧 舒襄嗤笑一声,有钱也得占到便宜才行,如果他但凡会多占点便宜,现在也不至于让自己置身于这种境地。 懒得开口,和姜准说话甚至还不如对牛弹琴,姜准又问:“你真的就缺钱缺到这种程度?” 舒襄也不掩饰,他又是一点头,“没错。” “你缺多少?” 缺多少,这怎么能断定呢,他打算这次再打官司的话就请个好律师,好律师要多少钱,他还没问,更何况他还想买房,钱这东西,只要是自己赚的,当然是越多越好。 “我现在没多少钱,但养着你还是不成问题。” 舒襄笑出了声,“不用了,你养好你自己就行。” “你?你就这么……”姜准原本想说他怎么就这么贱,可是忍了忍,还是没能说出口,虽然他从没有觉得舒襄冰清玉洁过,可也始终觉得他虽贱,但却贱的有底线,如今连这点底线都没有了,才是让他觉得万万不能接受的。 “对,我就是贱。”舒襄替他说完了他想说的话,“就是喜欢过不劳而获的生活。” 他掰开姜准按住他的手,可能这手本来也没用太大力气,所以舒襄掰开的还算容易,又是摆了摆手,舒襄先行离去。他的头脑已经涨到不行,甚至做好了姜准发起疯来将他暴打一顿也先行忍耐的打算,可是还好姜准放过了他,舒襄一路走到他的电动车前,居然一路骑回了家。 只是第二天早上又是被姜准的电话吵醒的,明明他才休息了四个小时还不到,这个神经病,给他打了电话又赶忙挂断,只让他马上看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