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因为合欢香的缘故,否则他不至于在人家一个月前睡过的床上自己做这种事。 他叹了口气,正准备到门口吩咐下人替他打盆水,门外便传来守夜小厮的声音:“将军,陈大夫刚刚送东西来了,说是什么什么香的解药,她说只要吸入的不多,拿这个兑水里喝便能缓解。” 高泞一怔,这陈礿怎么来得这么及时?“陈大夫怎么送这个来?” “她说看到您背人回来了。哦陈大夫还说了,倘若是已经用不着了,就在明日给她送还回去。” “……放在门口吧,分一份送到主屋,也放在门口,让李师父自己拿进去。” “是。那小的先…” “等等,”高泞缓声道,“给我打盆水来。” -------------------- 小泞身体好而且进去以后门开着,所以影响没有那么大,烷基是前一晚没休息好然后又憋着骂人才会比较虚 两个人其实都有点借着这个来做坏事的意思在里头( ?? ?)阿这是可以说的吗 第63章 踌躇不前 翌日一早,主屋的门前站着个人影,像门神似的守在外头。府内偶有一两个下人走过,皆探头想看个热闹,见着是谁后又都端着东西快步溜了。 终于,在听见屋内传来一阵连续的声响后,那个影子才在踌躇中推开了门。 李晚玑刚醒,人还有些迷糊,眯着惺忪的眼睛,只模模糊糊看见门外来了个衣冠楚楚的男人。人生得高,衣裳也好看,他一路打量上去,直到认清脖子上顶着的那张脸才倏然清醒。 完了,李晚玑想,昨夜的事他可都记得清清楚楚,虽是觉着自己身体不对劲,但也不能否认冲动里头藏着的私心。对方那张脸上一脸淡然,也不冲着他笑了,他怎么看都觉着高泞是来兴师问罪,问问他抓着弟弟的手不放是怎么一回事。 他迅速在脑中构思出数个不着调的借口,要么是说自己病了,要么是说自己中邪了,可最后觉着不如索性说自己忘了,到时候高泞问起来也是死无对证,只要他咬定没发生过就行了。 对,不记得的事就是没发生过。 谁知对方根本不给他展现自我的机会,脸上又浮起那个标准的待人微笑:“醒了?” 他木木地“嗯”了一声。或许是有贼心没贼胆,刚回答完,李晚玑就觉得自己这一声应得很心虚。 “你重新在柜子里寻套新衣裳吧?这个似乎有些不合身。”高泞笑着,冲他扬了扬下巴。 李晚玑察觉什么,立马把衣服领子拢在一起,“好,好。” 说着,高泞从屋子里退了出去。速度很快,快到他脑子里还都蒙着刚刚看到的东西——不知为什么,李晚玑穿着他松松垮垮的衣裳坐在床上,脖颈间的红痕外圈着已经结痂的暗红,甚至连下巴上的咬痕都还箍在上头。 分明他记着自己没下多大力气。 高泞站在门外忏悔,昨晚不该这么做的,对方是受了合欢香影响神志不清,可他知道自己清醒得很。他在京城里就剩这么一个人了,好不容易才相认,现在又要担心人趁他不注意跑了。 但…高泞的眼中忽然沉了一瞬,他确实如愿在那具身体上留下了自己的痕迹。还不止一处。如果没有停下,如果能进一步占有…… “你站在这干嘛?”李晚玑收拾好自己,开门就看见高泞守在门口。 高泞回过神,看着李晚玑有些惭愧,“昨晚……” “我有些饿了。”李晚玑打断他,“院子里空气好,我们去院子里吃吧。”说着看了他一眼,不等他回应便自行往院子的方向去。 高泞随便叫来个人吩咐下去,随后转身进了屋子。 屋子里和往日没有区别,只是空气中还散着些缠绵过后的气息。李晚玑穿过的那件素色竹纹袍被整齐叠放在床沿,和那床凌乱的被褥仿佛天壤之别。 高泞不禁勾唇,把衣裳往被褥里掖了掖。 李晚玑再次看到高泞时,来人已换了一套衣裳。 桌上放着的都是些清淡吃食,李晚玑舀起一勺白粥又放回碗里,如此重复数次后,把碗推向高泞。“这个不那么烫。” 高泞张嘴应了一声,白粥即将送进嘴中,还是在空中停顿了一刻,“下次不许再这种事了。” 李晚玑自然知道他说的什么,“哎,哥哥我这不是没事,好端端的坐在这跟你喝粥嘛。” 高泞抬眸看了他一眼,又继续吃着手里的粥,“没事?我要是没去,你现在睡着的地方就是那间破院子。” 另一人顿时噤了声。 “为什么不告诉我?” 李晚玑笑嘻嘻地把脸往人面前凑,“那你不也找到我了?” “……” “所以,你是怎么知道的?” 高泞也没有必要瞒着,放下碗淡然道:“还记得先前来求我寻女的杜老翁么?我顺着挖下去,城内一年间走失女儿的便又十余户人家的,还有群莫名发了癫的,皆是些生得如花似玉的。巧的是大部分家里都放着花,或是腐烂或是被晒干夹在胭脂盒里,都被家里当成遗物好好收着。那日卢怀钟说你在街上撞到张朗,我便去查了。” 说着,高泞带着些怒气看向他,“说说,你在想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是我不可信么?” “不是。”李晚玑急速否认道,然后放慢语调支支吾吾的,“我就是,我就是,哎,我穿成那样好意思告诉你吗?而且万一真是张朗做的,被他知道我跟你有关联,害你怎么办?你好不容易才坐上这个位置,总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又重头来过。” 高泞眼里的锋芒忽然软了下来,“你那个时候就知道我是谁了?” “冥冥之中有预感吧。”李晚玑用脚往高泞腿上轻轻踢了一下,“何况你把那玉佩给我,不就是想我猜出来吗?” “是比小时候聪明些了。” 李晚玑听着,在高泞面前握紧了拳头,未料对方忽然问了一句:“师父呢?他老人家自己在山上还好么?” 刚攥紧的拳头瞬间松下来,抬起的手也缓缓放下,李晚玑笑着的嘴角沉了沉,“师父他不在了。” 二人皆未再开口,高泞喉咙里像堵着什么似的,一点声音也发不出。虽说人都有生老病死,不管活着的时候再风光,死后也只会变成一具平庸的白骨,但李清粤对他,对李晚玑而言都不是简单片面的意义。 李晚玑又变得和他一样,只有孤身一人,又或者……只有彼此。 见气氛过于沉闷,李晚玑捧起碗就往嘴里送粥,“你这身衣裳我还是穿着不舒服,赶紧吃完和我云良阁拿东西。” 姑娘们听了高泞的话,皆恨得牙痒痒。 张朗是带着手下的四个恶霸一齐犯的案,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