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不是好人。” 林斐握住拳头,一脸倔强,“舅舅是好人。” 陈斯年忽然发觉,二十来年里,自己唯一做过的好事就是收养林斐,也是唯一有所回报的富含意义的事。 陈呦鸣从不去界定好人和坏人,她只知道,陈斯年是个混球,“阿斐交给我,你不必担心,这孩子聪慧又勤奋,日后会出人头地的。” “我信你。” 陈呦鸣撇撇嘴,颠了颠怀里的大宝儿,“懒乖乖,来看看你那锒铛入狱的四叔。” 大宝儿顾着吃手手,没给半点反应。 陈斯年看着这个与陈述白有些相像,却更像殊丽的孩子,哼笑一声,“像她,我就放心了。” “孩子像谁,关你什么事?” “怎么说,我对孩子也有几日的‘养育’之恩,怎么不关我的事?” 陈呦鸣懒得理他,却也发现他比从前话多了,人也没那么偏激阴鸷了。 从天牢出来,林斐攥着陈呦鸣的衣角,红着眼睛问道:“公主殿下,我还能见到舅舅吗?” 陈呦鸣抱着大宝儿弯下腰,用额头抵了抵林斐,“以后阿斐想见他,就跟我讲,我会帮你的,但不要太勤,容易让御书房那位反感。” 林斐这才破涕为笑,看向了还在吃手手的大宝儿,问道:“小公主叫什么?” 陈呦鸣笑出了声,亲了亲大宝儿的脸蛋,“咱们小公主还没名字呢。” “为何?” “天子腹中墨水多,取了不少好听的名字,挑花了眼。” 林斐忽然很羡慕这个自小就有那么多人疼爱的小公主,却又觉得自己也很幸运,遇见了命中的贵人,在流落街头时,握住了一双温热的手,从此不再风餐露宿,到处乞讨。 别人眼里的大坏蛋,是他最亲的人。 ** 殊丽的身子恢复的很好,除了胸围增了一圈,其他地方都恢复到了怀孕前的状态,细腰圆臀,柔媚更甚。不少官员在大殿中见到这位准皇后时,都忍不住感叹天子艳福是上辈子修来的。 陈述白不介意外臣们偷偷打量殊丽,毕竟,即便觊觎在心底,也夺不走。 六部衙门已被大换血,多了很多年轻官员,元栩成了六部的老人,在大宝儿满三个月时,升任了兵部和礼部尚书。 大宝儿很喜欢元栩,一见舅舅过来,就握着小拳头使劲儿蹬腿,别人谁都没有这个待遇,包括陈述白。 为此,陈述白吃了几次闷醋。 有时候,殊丽会笑他小气,有时候竟也要跟他一起吃闷醋,大宝儿实在是太喜欢元栩,不管哭得多厉害,只要是元栩来抱她,她就立马笑弯一双眼。 偶尔,元栩会抱着大宝儿暗暗挑衅陈述白,换来的是陈述白的嗤笑,两人谁也不服谁,就像初遇时的少年们。 入夜,殊丽哄睡了大宝儿,准备去沐浴更衣,却被醉酒回来的陈述白摁在了落地罩上。 落地罩的漏刻图文有些硌脑袋,殊丽“唔唔”两声,推开他,“大宝儿在屋里。” 陈述白揽住她的腰不放,将她翻个面压于上面,大手流连在那截不盈一握的腰上,“大宝儿睡得沉,咱们轻点。” 为了循序渐进,他整整素了三个月,即便她出了月子,也没敢越雷池,只想等她慢慢接受他,可今夜酒意上头,他有些把持不住,或是不想再把持了。 后襟一凉,布帛裂开,露出雪白的肌,上面传来微凉的触感,是陈述白在吻女子的背。 双膝发软,殊丽扣住落地罩的镂空,默许了他的掠夺。 可这场掠夺持续太久,久到她站立不稳,倒在地上。 陈述白就那么又要了一次,强势霸道,哪还有一点儿在妻主面前的示弱样子。 在这事儿上,他向来霸道。 殊丽仰在白绒毯里,被衬得更为白皙,用绝美动人已不足以形容她此刻的韵味。 缕缕湿发贴在面颊上,呈现出破碎凌乱的美,直击陈述白的心房。 陈述白扣住她的双手举过头顶,与她相吻,久久不愿放开。 殊丽处于下风,想起做妻主时的威风,一咬牙翻身压过男子,轻哼一声,坐在他的腰上。 陈述白顺势曲起单膝,摊开双臂,意味明显,任由她宰割。 殊丽附身咬住他耳朵,牙齿来回磨了磨,没听他吭声,没有成就感,朝着他的唇使劲咬了下去。 血锈味在唇齿间蔓延,两人唇舌交织,不分彼此。 殊丽单手撑在陈述白的头侧,拔下了自己的发钗,示意他张口。 陈述白不明所以,张开薄唇,被要求咬住发钗。 照着做后,他就后悔了,腰上的女子化身妖精,慢慢游弋而下。 冲破头皮的酥麻感源源不断地袭来,陈述白咬住朱钗,压抑而难耐,眼尾迅速飙红,呈现出了另一种韵味。 大手抓皱了锦衾被,泛起青筋。 发钗从薄唇掉落,滚到了床边,陈述白大口呼吸,额头溢汗,“丽丽,做我的皇后吧。” 殊丽动作一顿,倒在他身上,侧脸贴在他心口,静默不作声。 陈述白揽着她的腰,一下下安抚她的情绪,三个月来,他偶尔会问她一句,但从来不逼迫,哪怕内阁和宗人府施压,也没有跟她透露过自己的压力。 殊丽在他衣襟上画了几个圈圈,用指骨狠狠戳了下,“你若能答应我几个条件,我就答应做你的皇后。” “好。” 没有犹豫,有的是无限的纵容和期待。 殊丽想了会儿,握住他的手,掰开一根手指,“你不能限制我的出行,哪怕我做错事,也不许像之前那样将我囚在密室,更不能是冷宫。” “永远都不会了。”他知道自己过分,可那时是嫉妒心驱策,击溃了理智,才给他们险些划开一道无法修补的裂痕。 掰开他第二根手指,殊丽道:“我不会因为朝臣的非议就不断生孩子,我不是个生孩子的器件。” 意思是,她想生就生,不想生谁也不能左右。 陈述白毫不犹豫,“我不会让你陷入那样境地,咱们不需要他们指使,我也不希望你再生。” 听说了她生产时的艰难,他怎舍得再让她涉险。在皇位继承上,他想得通透,大宝儿同样可以做女皇,若实在不合适,还有陈诚然和陈呦鸣的孩子。 掰开他第三根手指,殊丽道:“你不许纳妃,不许有其他女人。” 这是一个悍妻才会讲出来的话,可她还是讲了,经历了这么多,她忍受不了与旁的女子争宠,更忍不了别人享用她的丈夫。若他不愿意,她不勉强,身处帝王位,很多时候身不由己,只是,她再也不会陪在他身边了。 陈述白撑起身子吻了一下她的发顶,“不纳,没有别人。” 殊丽彻底红了眼眶,掰了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