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由随行太医包扎好伤口。 “换药前,小公公切记不可沾水。” 叮嘱一句后,太医带着瓶瓶罐罐离开了。 冯姬一个人坐在另一辆马车里,吃着发干的饼子,嘴角扬起一丝劫后重生的笑。 顺利完成任务,可以回宫复命了。 倏然,车外传来马蹄声,搅扰了雨帘,冯姬挑开车帘,惊讶地看向纵马而来衣衫尽湿的骆岚雯。 “大小姐......” 骆岚雯跃下马匹,跑向马车,扶住冯姬摇摇欲坠的身体,上来就是一句责备:“你傻啊!” 冯姬左右看看,将她拉进车厢,“你怎么来了?” “我!”骆岚雯看向别处,言不由衷,“圣驾在镇国公府出事,我作为镇国公府嫡女,怎能袖手旁观?当然是回宫出一份力了。” “你,可还难过?” 失去父亲,怎会不难过,可骆岚雯是个有泪不轻弹的女子,即便心事再重、情绪再差,也依旧能笑靥如花。 身为镇国公唯一的骨肉,自小就比别人家的女儿坚韧些,也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这才在父亲墓前拜别,来追寻那十分之一不到的可能,不让此生留有遗憾,只是,暂时不够火候,不能直接讲出来让彼此尴尬。 “你受伤了!” 说着,她就要伸手去碰他的腿。 冯姬躲开,用小臂挡开了她的手,“没事,不重。” “包扎那么厚,你说不重?” “真的。” 骆岚雯语气有点冲,“你就不能说自己伤的很重,在陛下那里邀个大功?” 冯姬笑了,清秀的脸上浮现难堪,“我一个阉人,要那么大功劳作甚?” 一句话,令骆岚雯又气又心疼,颓然坐到对面的长椅上,不知该说什么了。 两情相悦的事,总不能是一头热乎。 ** 深夜,陈述白从御书房回来,见殊丽坐在婴儿车前陪着大宝儿,心里暖了暖,暂压下在朝堂和陈依暮那里燃起的怒火。 将身上的凛冽收得干干净净,他走到殊丽身后,探身去瞧女儿的睡颜。 小家伙特别袖珍,极为脆弱,需要极尽呵护。 “你躺会儿,我来陪她。” 殊丽不依,知他日夜兼程,积累了疲惫,“你去沐浴更衣吧。” 陈述白劝了几次无果,也就不坚持了,走进湢浴擦拭身体。 伤口已经换药,穿上中衣后没有任何异样。 但长久的奔波导致伤口频频裂开,反反复复一直没有愈合,幸好遇见了谢绍辰,服用了他开的汤药,让伤口快速结了痂。 回到婴儿床前,他抱住殊丽,想要亲近她,却被殊丽推开,而她的手刚好碰到了伤口位置。 细微的一声“嘶”后,陈述白忍痛退开半步,“我让冯连宽挑选了乳娘,代你夜里喂奶,咱们将大宝儿送到对面卧房可好?那边有木桃和乳娘在,不会出问题。” 殊丽也想跟着孩子一起过去,也好不打扰他休息,可他怎么也不依。 以前就觉出他粘人,如今更甚,殊丽将孩子交给木桃,又相看了乳娘,是一位上将军的良妾,模样气度都不错。 放心后,殊丽陪陈述白躺在床上,伸手去褰他的衣衫。 陈述白扣住她的手,闭眼似笑非笑道:“月子期间,别折磨我了。” 殊丽拍开他的手,不容分说地褰开他的衣衫,当见到还在渗血的伤口时,倒吸一口凉气,“多久前的事?” 从金陵回程的前一晚。 “刺客是些什么人?” “老国公麾下第一猛将,想独吞兵权,已被处死了。” 放下衣衫,殊丽躺在他身边,扯过被子盖在他身上,“很疼吧?” “还好。”陈述白睁开眸子,捋了捋她的长发,再次解释道,“不想让你担心,才叫元栩瞒了你。” “别什么事都牵扯到表哥,以后我们的事,别连累表哥。” 陈述白失笑,掐住她腮帮,“你就维护他吧。” 本来就是,他怎么不讲道理? 殊丽被掐疼,剪眸盈盈,说不出的娇气柔美。 陈述白松了手,认真地盯着她瞧。 殊丽脸薄,想要避开他的视线,却没能如愿。 陈述白贴着她的唇肆意碾压。 殊丽双手无措地搭在他的背上,提醒道:“你的伤......” 陈殊白解开衣襟,气息不稳道:“没事,我心里有数。” 咬住她脖颈的软肉一下下厮磨,极尽柔蜜,令殊丽愈发招架不住。 玉骨被罩了一层浓云。 直到吮声传来,殊丽才后知后觉对方有多无耻。 “别。” 陈述白捂住她的唇,继续干着坏事儿,染湿了她的衣裙。 殊丽攥皱锦褥,呼吸渐沉,“陈述白,不可以。” “嗯。” 又在那里使了会儿坏,陈述白撑起上半身,紧实的小臂上崩起青筋,显然忍得辛苦。 他吻了吻殊丽的额头,倒在了一旁,抽掉殊丽后腰的枕头。 听着身边传来的动静,殊丽觉得自己疯了才会躺平在这里任他胡闹,可那声声难耐又是那般冷欲,刺激着耳膜,叫她生出好奇,好奇到底情到何处,才会动情至此? “陈述白。” 男人没吃到肉,“嗯”了一声,有些敷衍。 殊丽单手撑头,盯着他的背,突然问道:“这几个月,你想过这事儿吗?” “想过,”他闷哼几声,丢开枕头,转过来拍了拍她的脸蛋,“做梦都想。” 脸上被摸得黏糊糊,殊丽磨磨牙,抓起另一个枕头砸向他,“无耻!” 陈述白夺过枕头,揽住她的背,直到把人逗得服了软才停手。 殊丽还未出月子,也不想没头没绪地依了他,是以,在他再次靠过来时,双手捧起他的脸。 “你就不能好好跟我说会儿话?” 盯着她泛起桃花红晕的俏脸,陈述白逼退渴望,倾倒在一侧,揽过她的肩轻轻拍起来,“好,咱们说说话。” 殊丽没再挣扎,乖乖顺顺地窝在他怀里,揪着他衣襟上的暗纹,“那位谢世子,给你诊断出了什么症状?” 从发誓绝不再骗她,陈述白就没打算瞒下去,“谢绍辰说,我和陈斯年在很多年前中过毒,毒已深入五脏六腑,但我不会有性命之忧,陈斯年不清毒的话,就会危在旦夕。” 殊丽腾地坐起来,俏脸一瞬无血色,“你中毒了?” 对于她的反应,陈述白还是很受用的,她只关心他,没去在乎陈斯年的情况。 “不必担心。” “你的心悸,是不是跟中毒有关?” “嗯。” 怕她太过担忧,陈述白将她拉回怀里,紧紧抱住,“你夫君福大命大,几次逢凶化吉,不会有事的,放心。” 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