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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4(1 / 1)

宫。” 随着御前侍卫一声低低的“起轿”,轿夫抬着轿子走出深巷。冯连宽留在原地,等轿子走远,才坐上了另一辆轿子。 两顶轿子先后进出燕寝,宫人们低头跪安,谁也不知道进进出出的几人是谁。 稍许,宋老太师坐在轿中,伸了一个懒腰,打哈欠道:“终于可以回府补个觉了。” 这段时日通宵达旦替天子处理奏折,可是累坏了他这把老骨头。不过,周太妃的事比较棘手,天子是个有恩必报、有仇必还的人,不知会如何对待昔日的恩人,毕竟,对周太妃的恩情早就还清了。 燕寝内,元栩作揖道:“刑部尚书还在景仁宫候命,不知陛下可否准许用刑?” 屏折后,陈述白换下一身襕衫,披上玄色龙袍,又恢复了那个薄凉冷肃的帝王。 “先审问吧,不招再说。” 换作对付旁人,以天子的脾气,早就逼供了,可对周太妃,还是留了点人情在。元栩稍一躬身,“臣明白了。” 还未谈完要事,元栩没有主动询问自己义父的情况,毕竟,面前的男子先是君,再是友。 这时,冯姬隔着珠帘禀奏:“陛下,去往榆林镇的钦差已回京,正在午门外等候,可要现在召见?” 陈述白走出屏折,抬了下衣袂,“召他们御书房见驾吧。” 这晚,天子移驾御书房,成了近两个月来的头等大事,不止钦差们前往了御书房,连内阁、六部、大理寺、都督府的三品以上官员都匆匆集合在御书房内。 得见天子,内阁首辅终于长长舒口气,哽咽道:“老臣这些日子,辗转反侧,就怕陛下龙体抱恙,今日得见陛下无恙,老臣心里的大石总算落了地儿!” 陈述白淡笑,“让老爱卿牵挂了。” “陛下无恙就好。” 其余重臣也纷纷送上了祝福。 人群中,殊丽站在钦差的最后排,低眸盯着鞋尖,没有去听君臣的谈话,像是装了无限心事,又徒剩空壳。 陈述白偶然瞥来时,见她乖乖巧巧站在那里,薄唇微勾,与礼部尚书聊起了途中的见闻。 之后,礼部尚书煞有其事地想要单独禀奏,陈述白不走心地挥退重臣,留他一人在殿。 殊丽回到尚衣监时已是三更时分,可绣女们都没有就寝,翘首以盼地等着她回来。 当木桃扑过来抱住她时,殊丽感受到久违的心安,她闭上眼,将对元佑的感情深深掩埋在心底,竭力不留痕迹。 与绣女们聊了一会儿,木桃就将她们打发了,想让殊丽好好休息一晚。 与木桃躺在换洗过的被褥里,殊丽任由她抱着,合上眼帘掩盖住了所有的疲惫和不甘。 “姑姑,那个元佑在路上有没有欺负你?” 一听这个名字,殊丽的心还是狠狠跳动了下,“没有,他对我挺好的。” 木桃放心了,拍着她的背,跟哄小孩似的,“那姑姑快些睡,明儿再给我讲讲路上的事。” “好。” 殊丽刚要入眠,却听窗外传来一道脚步声,她转眸看去,见微弱灯火下,晚娘默默站在那里。 经过一路的沉淀和对元佑不可抑止的情感发酵,再见晚娘,殊丽感慨万千,可即便重来一次,她还是会劝说晚娘离开谢相毅。 因为那个男人不值得托付。 那......元佑就值得托付吗? 殊丽心里很乱,不愿再去思考情/爱的事,起身小跑过去,用力抱住了晚娘。 木桃趴在窗前,看着相拥的两姐妹,擦了擦眼角的泪,她就知道,好姐妹是不会因为一个坏男人翻脸的。 作者有话说: 丽丽:呜呜呜 宝贝不哭,你会反虐回来的,抱住!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梨子酱、承太郎太帅啦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渣女全都爱 12瓶;哈哈 10瓶;云出岫、摇光、芝士不知世 5瓶;寥麓i 3瓶;daisy、LikeK、佳、飒墨 2瓶;黄阿欠、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咦咦咦、妍妍不熬夜 1瓶; 第44章 景仁宫。 殿内传出一声声惨叫, 周太妃坐立难安,看向还在优哉游哉饮茶的刑部尚书,厉声质问:“你们刑部就是这么严刑逼供的吗?” 得了圣旨,刑部尚书心里更有底气, 吹了吹浅棕色的茶汤, “太妃娘娘温厚仁慈, 还是别让宫人们受皮肉之苦了,招了吧。” “哀家招什么?” “既然太妃娘娘非要装无辜, 那下官就给您细数几条疑点。其一,您当年诞下一对龙凤胎, 却向宗人府谎报只诞下一个男婴, 是何用意?其二, 那女婴是如何被送走的,又被送去了哪里?其三, 兜转几年, 男儿变女郎, 又是何故?其四, 认贼作父的是男儿还是女郎?” 刑部尚书饮口茶汤,耸肩笑了笑,“这么多疑点, 还望娘娘配合,也好早点结案, 别让下官难做。” 周太妃深知,刑部几个上司是出了名的狠辣绝情, 办起大案丝毫不拖泥带水, 若自己一直表现得迷茫无知, 必然会遭受拷问, 即便自己抚养过天子,也抵消不了这个过错,“好,哀家捋一捋,该从何说起。” 一听有戏,刑部尚书和颜道:“娘娘是聪明人。” 小半个时辰后,刑部尚书将规整好的供词呈交给陈述白,陈述白默了一会儿才摊开纸张,“用刑了?” “虚晃而已,恐吓那些宫人配合着叫几声,没有来真的。” 可当陈述白看完供词,脸色愈发阴沉,“就这些?” “太妃说她就知道这些。” 供词上说,周太妃当年在临盆前,曾找高人为腹中骨肉算过一卦,据卦象,她要诞下的孩子金贵无比,是日后的女帝。 在大雍,从无女子为帝的先例,腹中若真怀了女婴,必然被先帝忌惮,故而在诞下龙凤胎时,她咬牙将女婴送走,狠心与之断了来往。 七年后,男婴长成了少年郎,聪慧异禀,先帝又喜又忌,将之送至榆林镇的致仕太保那里寄养,而那致仕的太保正是榆林侯的长兄。 之后的事,周太妃说自己也不清楚,更不清楚男儿变女郎的事。 陈述白放下供词,捏了捏额骨,按着记忆,宣王确实是七岁被送走的,那一年,自己也不过是个十多岁的少年,心智还未成熟,并未与那个弟弟较量过。 如此说来,七岁的少年郎是带着恨意离开皇室的,这些年来,他一直在韬光养晦,与自己的双生妹妹合伙演了一出移花接木,再以皇子的身份勾结榆林侯,暗中让自己的力量发展壮大,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与朝廷抗衡。 说来,他与自己的经历很像,也是个要靠自己翻盘的可怜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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