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说少卿今日回京了。
不想侯府门口被人守死,他就从狗洞中钻入,少卿救我!她想也不想,便将他推入浴桶中,自己堵在门口。
再后来,大殿之上,景王匕首捅进她腹间,触目惊心的鲜血顷刻染红衣襟。
少卿!宋颐之乍醒,额头涔涔汗迹,月色却洒在殿中清辉盈盈,稍许凉意透进心里。
踱步到暖阁,朵言道姑娘歇下了,他问及今日,朵言应了姑娘没事,他才宽心。
推门而入,轻手手脚怕将她吵醒。均匀的呼吸声,睡得很沉,他坐在床沿抚手上她的额头,她也未醒。
少卿生得娇小,安静看书的时候,气若幽兰,脸颊透着浅浅胭脂红,他过去便觉得好看,也时常偷偷看她。但凡呲牙咧嘴的时候,却比京中的公子哥还要凶些。
女扮男装,在京中四处惹是生非,还要护着他这么个拖油瓶。
屋内又无旁人,他却低声道:“少卿少卿,昨日是我错了。可我是傻子嘛,你同傻子生气做什么?”顿了顿,声音更轻:“若我一直是傻子,你喜欢文槿我也不会难过。”
……
直至宋颐之离开,阮婉才睁眼,那声少卿少卿便似钝器划过心迹,她想应,又装作酣然入梦。
她日后若不在,便再闻不到他袖间的白玉兰花香。
一连几日,宋颐之白日都不到暖阁,只是夜里来看她,她也一直佯装入寐。
日子一晃到了十五,元宵佳节是一年中最热闹的时候。
每年元宵,驻守外地的要员都要入宫拜贺。加上宋颐之新帝即位,登基大典时许多人赶不及返京,都在元宵节当日入宫拜贺。
宫中已然许久没有这般热闹过了,上一次还是敬帝生前,宋颐之高兴连连多饮。
正殿之中,莺歌燕舞,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等到酒过三巡,近侍官突然慌张行至他身旁,宋颐之闻言,骤然起身,衣袖拂过摔碎了酒杯。热闹的殿中顿时安静下来,众人纷纷抬眸看他,不知何故。
宋颐之下意识瞥向邵文槿,却见他垂眸饮酒,好似并不知晓。
方才近侍官是来告诉宋颐之,姑娘失踪了。
他昨夜还去看过,她安好在房中,是趁着今日宫内人多繁杂,掩人耳目逃走的?她在暖阁里,有禁军把守,若无旁人帮衬哪里逃得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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