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门外走。三头火烈鸟小姐心急慌忙追上去:“等……等等!您不能过去呀!” 阿尔珀皱起眉头:“难道我的老师出什么事了吗?” “这……”在对方怀疑的目光下,三头火烈鸟小姐只好一闭眼说出来,“他,他不是一个人在里面!” 阿尔珀愣了两秒,露出了不小心撞见父母恩爱时的尴尬表情。过了一会儿,又不满意起来:“真是的……偏偏在这时候!” 此时,特阿里奇家的浴池里。 梅莱斯说不清现在自己是冷还是热。他以为回来以后清洗身体是一个人洗的意思,并没有料到红龙会加入其中。于是原本十五分钟就能解决的事,从试探地拽他的手,到“我只是摸摸”,又到水波翻腾,到现在距离他进浴池已经一个小时了,这个洗澡还是没完没了。 红龙喜欢往池子里放冰块降温,但他的身体如同一口大熔炉,越是激动越是滚烫。于是,身体贴在一起的地方滚烫,被水泡到的地方又冰冷。冷与热不停地在他的皮肤上交替荡漾,只有一个地方永远是火热的。而且,在降温咒的作用慢慢减退时,那里便越来越热,有一种逐渐难以忍受的刺激感。 双方都是第一次在清醒的情况下——没有喝醉也没有做梦——如此亲密,不仅身体上的感觉美妙,内心也被一层一层打开,直至完全信任的交付。 与特阿里奇从浴房里走出来时,梅莱斯遇到了在门口等待多时的三头火烈鸟小姐。 “三头火烈鸟小姐,你说那个黑黑瘦瘦的,眼睛奇怪的生物,恐怕是我的学生,他有急事找我?” 梅莱斯连衣服都没有换,直接加快脚步走到书房。一推开门,阿尔珀就站了起来:“老师,您的稿子不见了!” 梅莱斯一愣:“论文稿?” 阿尔珀点头,以为会看到梅莱斯崩溃——那可是他们俩熬了多少夜才写出来的!他刚才等在书房的这点时间都快崩溃了,梅莱斯怎么会不崩溃! 梅莱斯的表情暗淡下来了,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看起来说不上崩溃,更像是早就料到会这样,但又不希望这样。 他说:“没事,大不了重新写一份。你先回去吧,我来处理,不要告诉任何人。” 阿尔珀走后,跟过来看情况的特阿里奇问:“怎么了,研究出问题了吗?” 梅莱斯轻松笑笑:“能出什么问题。我先回一趟学院,我们明天见,特阿里奇先生。” 特阿里奇还想说什么,可梅莱斯已经走出了门。 梅莱斯换好衣服回来时,特阿里奇仍在书房里,一脸下定了决心的样子。在梅莱斯踩进传送阵后,他追过去说:“我跟你一起回去!” 梅莱斯惊讶:“你过去做什么?” 特阿里奇答不上来,随口说:“我过去顺便帮我侄子参观学院。”说着,硬挤进传送阵里,摆出了一张不准备改变主意的臭脸。 梅莱斯:“你穿成这样就要过去?” 特阿里奇低头看看自己的浴袍,啊了一声:“等我,一定要等。我去换个衣服。” “……我不明白,特阿里奇先生。” 特阿里奇说:“我直觉你被人欺负了。没有理由,就是直觉。就算你说没有也没用,我得亲眼过去确认一下。” “你可真是……”梅莱斯苦笑。 特阿里奇:“我不让你为难。就安静地跟在你旁边。” 看着特阿里奇那副正经严肃的表情,梅莱斯无奈地说:“我不确定让你也搅和进来是不是个好主意。那毕竟不是什么愉快的经历……” 特阿里奇急了:“如果我们之间只能有愉快的话,这不就等于,你只要我的色情服务,却不想我走进你的内心?” 梅莱斯被这出格的说法噎了一下。 特阿里奇:“这是走进你内心的申请。就说通不通过吧。” 于是梅莱斯还真的认真想了一会儿,说:“通过。” 他扶着书架,在法阵边的地毯上坐下来。特阿里奇与他并排坐在一起。 梅莱斯盯着眼前的地毯花纹说:“我九岁的时候被一个专以精灵为研究对象的人类拐走了,做了他的学徒。学徒的工作就是处理被他解剖的精灵尸体,记录一些数据什么的。我第一次说不的时候,他就截掉了我的一条腿,还把我关在他实验室的隔壁。那里有一个小窗,可以看到隔壁的情况,但我不敢看。我在里面每天都听到同伴绝望的惨叫。听了几天,他来告诉我,我不用像他们那样,只要我听话。后来我就顺从了他。” 特阿里奇一边听着,一边眼睛慢慢睁大。但又强行压下眉毛,使自己看起来非常平静。 梅莱斯:“瑟琳的父亲死在了那间实验室里。说实话,我对她父亲完全没有印象了,那么多年,处理的样本太多了,老师只会用编号去指代他们。瑟琳知道我曾做过那个人的学徒,现在非但没有受到惩罚,还在继续做研究,她是非常不平的。” 特阿里奇问:“你亲自动手杀过精灵吗?” 梅莱斯缓缓摇了摇头,特阿里奇松了口气。如果真的杀过同胞,那恐怕梅莱斯的负罪感此生都无法被治愈了。 梅莱斯:“十三岁的时候,他想让我试试。我第一次是直接哭晕了过去。趁他还没有第二次提出要求,我偷了他柜子里的药剂,想要一了百了。被他发现后,就没有再让我动过手。这是做他学徒那么多年,他唯一顺从了我的事。” 特阿里奇说:“明白了,瑟琳的父亲遇害了,她觉得你也是共犯,来找你的麻烦。听着,这件事你没有任何的错。但我理解你对瑟琳的内疚。上次烧你办公室的是她吗?” 梅莱斯摇头:“是。但我不是你想的那么无辜……在实验室里的那几年,我的想法已经完全被老师同化了。我觉得他们不是同胞,是实验材料。没有名字,只有编号……” 特阿里奇:“如果不是这样,你怎么活得下去?” 梅莱斯顿住,许久,又轻轻抚摸起特阿里奇的胳膊:“像这样碰别人,我以前想也不敢想。是实验材料我才敢碰。后来我都不敢碰活人,只敢碰实验材料……”讲到这里,梅莱斯像是要呕吐,捂住了自己的嘴。于是特阿里奇用力抱住了他。 “梅莱斯,你的想法里有一个误区。你说你被关在他那里的时候只有九岁。然后,因为九岁的你产生的想法不够道德而自责。谁九岁的时候没有产生过一些可恶的想法?我九岁的时候,还希望不靠谱的亲戚能死掉。 “你做研究应该知道,自然界不存在道德,道德感不是天生的,是环境要求你的。你产生了让你自责的想法,完全只是因为你当时处于了一个异常的环境而已。这种事发生在我身上,我也只能像你一样。换成九岁的里斯里尔,九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