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罩。 安嘉鱼率先爬起,活动了一下身体,准备收拾行装。 他拿起这些天勾勾画画的册子,狮子,花豹,火烈鸟,河马,鳄鱼,非洲象……除了犀牛,所有格子都被打了勾,他忍不住叹了口气,总归还是缺了一丝运气。 “怎么了?”乔郁绵从床上坐起,嗓音还有些嘶哑。 安嘉鱼侧头,看到夕阳勾勒出的完美侧脸,那人眉梢眼角挂着慵懒的餍足。 草原的日出很美,星空很美,可最让人眷恋的还要数这样的日落。 太阳落入地平线,他们落入彼此的怀抱。 “只差犀牛没看到。” “下次。”乔郁绵赤着脚踩在地板上,走到他面前,“有的是机会。一定能看到。” “……你的膝盖……啧……”他弯腰凑近乔郁绵的腿,“怎么还这么红……你是女生吗……” 其实乔郁绵早年也担心自己这样是不是身体有问题,可体检过后一切正常,医生说他只是天生皮肤比较薄,毛细血管浅的缘故。 * 乔郁绵在出发去马赛马拉草原之前,悄悄托付公司的司机替他去鉴定那块坦桑石:“万一是假货……帮我找一块跟它差不多的真货买下吧。价格合理的。”他送了司机一盒从国内带来的茶叶,为了让他尽心帮忙,感谢费也没少。 在游猎途中,他收到了司机的联络,是坦桑石没错,但浓郁的蓝却是经过人工染色以次充好。 回到农庄,他将一块货真价实的5A原石交还给安嘉鱼,对方接过去,盯着手心里的石头看了半天,才感叹出一句:“差点忘了,回去给你打磨个小一点的我心永恒怎么样?” 乔郁绵松了一口气,还好原石长得都差不离:“如果你是说泰坦尼克号里的……那个叫海洋之心……” “是吗,差不多。” 他们在内罗毕多逗留了一天,一早去了长颈鹿公园,草原上的动物只可远观,安嘉鱼奔着摸一摸大家伙去的。 乔郁绵躲得远远的,看他被蓝色舌头舔了个痛快。 “看不出来啊,平时看着那么高冷,原来这么热情的。”安嘉鱼心满意足用消毒湿巾擦脸,“跟你有点像。” “嗯?” “高高瘦瘦的,没表情,总也不做声……还有一双特别好看的眼睛,睫毛又密又长……靠近才知道,其实特别温顺。” 离开非洲前,他们去到一所大象孤儿院,花五十美金以两人共同的名义领养了一头名叫Milima的小公象,它的母亲被盗猎者割掉了面部,它活下来,全因自己还未长出象牙。 作者有话说: 眨眨眼,不说话。看看谁聪明,谁是小笨蛋。 第110章 七夕那天,乔郁绵天不亮就赶到了初晴,有了前一次的合作经验,他帮忙做好门口的大型装置即离开,只留下两名花艺师留在那里准备七夕花礼,临走还被大堂经理塞了两张餐厅代金券,说是晚餐情侣座打九折。 他带着另一名花艺师跟车赶到商场大厅正门前的空地处刚过六点半,随即开始与施工队一同搭建今日的香水七夕快闪店。 经典玫瑰香水是他们的镇店之宝,也是今日橱窗的主角。 小拱桥的骨架搭好,几十桶刚刚苏醒的花材拎进来,他们开始装饰桥栏和桥底。 “你们这个玫瑰真好看,我怎么没见有卖啊?”一位装修师傅借歇口气的时间与他主动搭话,“我今天也在网上给老家的女朋友定了一束玫瑰花,就是那种大红的,不贵,但看着有点土……” 大哥点了点手机给他看图片,果然,是红玫瑰加百合和满天星的死亡搭配…… “有心意在就行。”乔郁绵整了整手中玫瑰花,轻轻替它翻开最外层的花瓣。 虽说是七夕,但他并没有选择正红玫瑰。 商场人来人往的热闹氛围里,正红太过喜庆,纯粉又轻飘飘,缺少那一点中式节日的含蓄隽永,所以他选择了带了棕色色调的豆沙红色玫瑰,“咖啡师”。 大片红再加大片绿显然不合适,所以叶材使用刚过花季的黄栌。 黄栌有许多唯美的昵称,比如“smoke tree”,比如“雾中情人”。 小小的花朵落败过后,那些不育花的花梗默默伸长,纤细柔软,长成一团一团蓬若羽毛的暗红色,仿若浮于枝头的云雾。 乔郁绵将主花“咖啡师”穿插进大团大团的黄栌间,缠绕于桥栏,远远看去,玫瑰拱桥红云缭绕。 搭建收尾,大家又忙着打扫战场,乔郁绵整理出了花艺角,背后是从工作室挪过来的四层花架,16只锥形金属桶中是满满当当的玫瑰和黄栌,面前则是一张花艺桌,摞着厚厚的包花纸,丝带,剪刀等工具。他们两位花艺师今天要轮班值守,凡是在店里购入指定玫瑰香氛礼盒的顾客,都可以免费得到一束豆沙色的玫瑰花束,包花纸大胆运用了暗红叠加纯黑,浓烈厚重不花哨,格外上镜。 乔郁绵另外准备了一只大容量的玻璃化器搬到收银台旁,底部上胶牢牢固定,注入清水和保鲜剂,插了大捧修剪好的“咖啡师”进去,商家为促销,只要今日在店内消费,不论多少,皆可领取5ml试管小样,以及一只盛开的“咖啡师”,当然,小样包装里附送一张“告白”的宣传小卡,卡片上有公司网站以及官博二维码。 场地清理得差不多,乔郁绵在一角安置的花艺桌旁开始裁纸,做包花准备,偶尔抬头会看到几个等待开张的柜姐们支起手机拍他。 刚开始是偷偷拍,后来见他没什么反应便开始光明正大,姐妹间的交头接耳也变成试探着跟他搭话。 今天是周五,上午稀稀拉拉的顾客,没走出多少货。 乔郁绵不紧不慢打花束,花枝底部垫好保水棉,包紧玻璃纸,至少能坚持几个小时,打好便放到收银台后的展示架上。 柜姐们无事闲聊,还有人去门外咖啡店买了几杯提神的冰美式,也没忘了花艺师一杯。商场冷气足,吸一口冰饮更是透心凉,乔郁绵起太早没吃早餐,忙放下杯子搓了搓起了粟皮的胳膊。一抬眼正看到领导莅临,从旋转门进来。 苏芮可进入室内后将红色墨镜摘下挂在真丝白衬衣松松垮垮的领口,随手从他身后的金属桶中抽出一朵玫瑰嗅了嗅,拿在手中把玩:“人不多啊……花是不是准备多了?” “说是下班时间之后才是高峰期。”乔郁绵问道,“去初晴看过了?那边怎么样?” “忙得差不多了,差不多中午之前就能回去。酒店预估的数量很准,装置做完,花礼送完,桌花做完,基本没浪费什么。” “对了。”看他不忙,苏芮可低声道,“……你们家那位被骂的有点惨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