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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当妾身自恋一回好了。”她说完昂头看他,“每当这时候,妾身便觉得皇上格外稀罕妾身,旁人都享受不得这待遇,妾身受得心底有些不安,却又格外贪恋皇上这温柔。”
“内疚又羞愧,却明知故犯,舍不得丢弃。”
季淮把汤勺放在她嘴边,听出了她话语里的意思,声线低沉,“朕做事,无需旁人指手画脚,有何内疚不安?朕给得起,爱妃受着便是,朕说不得,也不会让旁人多说一句。”
“朕会护着你。”
她的意思,可不就是在试探这宠来得虚还是实,也怕到时候别人拿她当了出气筒,要来他这里讨个说法了。
宋琬喝着嘴边的补汤,分明有些偏苦,喝到嘴里却都是甜味儿。
之前听秋和讲皇上偏爱她时,只是将信将疑,如母亲所说,太过独宠不是事儿,皇上任其发展,说不定最后还说她蛊惑君主,扰乱朝纲。
“皇上总是这般好,妾身在皇上面前一点点心思都会被猜透,再多不安,到了皇上这里,就是满满的心安。”宋琬轻咬着勺子,尾音撩人。
“怀了孩子,总是胡思乱想些,也无错。”季淮语气还有点安抚,“不必过多忧虑,朕会保你和腹中胎儿平安。”
宋琬点着头,“那……改日李太医来,妾身能否让他诊断胎儿性别,也好提前准备衣物。”
怕他多想,又道,“今日母亲进宫,说要给孩子准备些小物件,也是她的心意,知道了也能提前准备些。”
季淮:“你月份尚小,李太医也不保证准确,生出是什么就是什么,朕让他们两份都备上便是。”
“那妾身下次与母亲说。”宋琬倾身过去抱他,虽是一脸娇羞,但还是打破心中认知。
原以为太医早就告诉他孩子性别,看样子他也不知,也会为了她心中的担忧,念及她心情,毫无犹豫就说开口护她,那份真意她能感觉到。
“嗯。”
宋琬又在他胸口蹭了蹭,闷声道,“皇上到底是太好,好到妾身都觉得对不了皇上那般好。”
甚至,自私想一直霸占着。
都说后宫女子不能善妒,要大方贤惠,可是她太爱他了,爱到只要想到他对别人如此,心里头便会泛酸,扎心地疼。
“这又何好?”季淮笑,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太医说,爱妃这时候总是感性些,喜好胡思乱想,情绪不稳定,朕又没做什么,不要给朕扣大帽子。”
“好了,起来喝完,若是困了,就到里头睡一会,或者回宫歇着,朕晚上去陪你用膳。”
宋琬坐直身子,凑过去亲了他一下。
“光天化日,爱妃总要矜持些。”季淮剑眉微拧,虽说是轻斥,语气神色却无半分责怪。
“就妾身与皇上两人,无旁人。”宋琬不怕他,偏要做,作势又要凑过去亲,见他不躲,眉眼弯成月牙。
假正经。
“要亲就快些,喝完就朕就要看奏折。”季淮催促,还有模有样道,“一会又说朕不顺着你,又不看重你,你的理由总是好些。”
她忍着笑,亲了他的薄唇,抵着他的额头娇娇糯糯出言,“那皇上今晚留在静阳宫陪妾身,好不好?”
“朕若不忙,哪日不陪你?”
宋琬嘴角上翘,乖乖巧巧坐好,自个拿过勺子,懂事得很,“妾身自己喝,不打扰皇上。”
季淮:“顺了你,便乖巧得很。”
宋琬也不否认,低头小口小口喝着她的汤,“皇上疼妾身,哪有办法?妾身也疼皇上。”
身侧之人算是默认她的说法,开始处理政务了。
第145章自私自利唯我独尊的帝王(19)
年中。
宋琬肚子一天比一天大,过了头几个月,不舒坦的感觉竟一丝未减,而且腹中胎儿还活泼好动得很,在她肚子里动来动去,
青荷和青翠两个成天说她腹中怀的是小皇子,不然不会这么淘气,被她轻斥了几下,这才收敛。
贤妃真就被禁足了半年,这期间,王家也来求过情,而宋子启在战场连立战功,皇上似乎对宋家一派又看重些,王家可不敢顶着风头要挟。
惹急了皇上,说不定就被记恨上了,这位可不想先帝那样好糊弄,动不动可要被灭门的。
如此,还不如就让贤妃好好禁足,认真反省。
半年时间已过,等贤妃能踏出景清宫的那一刻,只觉得阳光都刺眼,恍惚不已。
短短半年,对她来说,度日如年,那巴掌大的脸,下巴更尖了,面色消沉了些。
“把本宫做好的两件寝衣装起来,本宫一会要去见皇上。”贤妃眸光清冷,语气毫无温度,对着身侧的婢女说。
“是。”对方低着头,唯唯诺诺应。
“莲清呢?”贤妃又问。
闻言,那个婢女身子微微颤动,把头埋得更低,“莲清姐姐今日发起了高烧,起不来。”
只见贤妃阴冷的视线扫过她,丢下一句,“没用的东西。”
婢女心中惊恐。
自从被禁足以来,皇上派人把守,她们景清宫相当于被隔绝,对外一无所知。
贤妃娘娘曾多次派人打听宫中的情况,一无所获,脾气也越发古怪,时常拿他们这些奴才出气,首当其冲的就是办事不利的莲清,脸上都多了两道无法消除的伤疤。
准备好后,贤妃给自己细细花了个妆,抹了胭脂,把流苏发簪插到秀发间,换了身最好看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