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强,还非常蛮不讲理。 如果不顺着他的意思做,大概会一直这么僵持下去直到天亮。 而现在的时间已经不算早了。 谢司行没说好还是不好,只是迈步走过去,端起被他放在床头的醒酒汤:“先把这个喝了。” 御寒二话不说,接过后一饮而尽,然后倒扣在桌面,证明给谢司行看:“一滴不剩!” 透过这个动作,谢司行仿佛看到了喝酒时的御寒,大概也是这么豪气爽快。 他微微弯下唇角:“嗯。” 御寒仰着头,还在等着谢司行的下一步动作,谢司行就绕到床的另一边,在他的注视下掀开被子躺了进来。 床微微陷下去一角,御寒见谢司行到底没有忤逆自己,这才微微一笑:“算你识相。” 谢司行又嗯了一声,道:“很晚了,睡吧。” “噢。” 谢司行伸手关灯,室内顿时陷入一片黑暗,唯有偌大的落地窗外流泻进来的银白月光,堪堪照亮一小方天地。 御寒也钻进了被窝,轻轻地拱了拱属于自己的位置。 他大概是一直强撑着等谢司行洗完澡出来,早就已经困的不行,所以一躺下就轻松睡着了。 谢司行其实并没有半分睡意,也许是因为习惯在陌生的环境保持极度的清醒,他在外面通常都难以入眠。 所以此刻他虽然闭着眼,却是在脑中整理着今天获取的信息。 对于他来说,今晚从御寒身上获得的消息,已经能够使他更充分地了解御寒。 虽然心中对御寒和他所经历的一切仍有许多疑问,但谢司行觉得假以时日,自己总能找到答案。 也许是御寒均匀起伏的呼吸感染了他,也许是此时的氛围过于安静祥和,令他生不出半分警觉,谢司行竟也难得地生出了几分困意。 他不禁往御寒的方向靠了靠,又克制地与御寒隔了一点距离,却也能清晰地感知到御寒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温暖。 就在谢司行眼皮一重,即将入睡的时候,他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就在这时,一条腿突然横跨了大半张床,将他狠狠地踢了下去。 谢司行:“……?” / 御寒当晚做了个冗长的梦。 梦里他仍身处在霹雳大陆,还是那个从一无所有,唯有一剑的落魄少年,成长为一方传说的御寒天帝。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他张扬肆意,执剑驰骋,一人一剑所战之处无不对他俯首称臣,活的自在潇洒,一刻不停地向着心中的目标前进。 在征战天下的中途,他偶遇无恶不作的魔族,便以一人之力与他们全族激烈对战了三百回合,不仅取得压倒性的胜利,还狠狠磨灭了魔族的煞气!被所有人奉为英雄! 御寒心情大好,不禁与好友相约,在山巅痛饮了三天三夜,直至酣然醉去。 这一醉仿佛过去了很久很久,足够他再走马观花般一遍遍回忆自己的峥嵘过去。 正义终将驱散邪恶,正如灿阳总会到来。 醉意过去,正是天光灿烂,阳光穿透云层的间隙照在他的脸上,带来几分难言的热意。 眼睫轻轻颤动了两下,御寒抬手试图挡住那刺眼的阳光,但还是无济于事。 他不耐烦地翻了个身,困倦间感觉身侧仿佛有什么动静,随即只听见一道拉帘的声音,刺眼的阳光便消失了。 御寒顿感满意,然后迷迷糊糊地问了句:“梁音,现在是什么时辰?” 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空气也仿佛随之沉寂了片刻后,一道略带冰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梁音是谁?” 听到这个声音,御寒本来还有些迟钝的思绪顿时清明,一个打滚坐了起来,便撞入男人如寒潭一般深邃幽冷的目光。 谢司行穿着酒店的浴袍,整个人像座大山一般站在床边,目光中带着疑问,正在垂眸看着他。 御寒顿了顿:“没谁,一个朋友而已。” 御寒没有明说,但谢司行的眼眸却深了些许。 能让御寒在醒来后第一个叫的名字,似乎不会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 不过谢司行没有多问,别开眼,淡淡道:“睡醒了,就来吃早饭。” “哦。”御寒打了个呵欠,正准备下床的时候,后知后觉想起来一个事情,抬起头问:“你怎么在这?” 他脑子里有关昨晚的最后一个片段,是他被言楚和服务生一起扶进房间,没有半点有关谢司行的记忆。 谢司行又是怎么进来的? 谢司行冷笑:“现在问这个问题,有点为时过晚了吧?” “晚吗?”御寒嘴里嘀咕着,手一撑床沿准备从床上下来,突然摸到旁边空余的位置。 是个带着点余温的被窝,好像是刚离开不久。 御寒有些诧异,这应该不是自己刚才躺的地方,那就只有…… 他抬起头,语气像发现了什么惊天秘密:“好啊,总算被我抓住了!” 谢司行不解地抬眸:“什么?” 御寒嘴角带笑:“不经我同意,偷摸上我的床?” 谢司行盯着御寒得意满满的脸看了一会儿,扯开一个冷意十足的笑:“御寒,你故意的?” 这回轮到御寒不明就里了,他蹙眉道:“你什么意思?想抵赖?” 谢司行面无表情:“昨晚是谁非要表达歉意,邀请我同床共枕,然后半夜把我踢下去三次,自己却一次都没醒过来?” “不知道。”御寒坚定地摇摇头,随即自信道:“但这个人一定不是我。” 像他这种一身正气的龙傲天,就连睡觉都是一身正气,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御寒稍微想了想,心中就一片了然,说道:“你是在编故事么?不用这样,我也没怪你。” 不就是一起睡了一觉,兄弟之间何须如此生分。 看谢司行表情不太好,御寒以为他是被自己戳破了心思而感到愧疚,便继续安慰道:“以前我喝醉也曾和七八个兄弟睡在一起,已经习以为常了。” “……七八个?” 似乎是难以想象那个场景,谢司行的表情有片刻僵硬。 御寒:“嗯啊。” 谢司行抿唇,幽深的目光在他的脸上流连,似乎是在审视他的表情,以确认他到底有没有说谎。 但御寒的表情实在太过正直,他竟然从中找不出一点伪装的痕迹。 “你……”谢司行意外的挑了下眉:“一点都不记得了?” 御寒很是求知若渴地问:“依你之见,我该记得什么?” 谢司行:“……” 谢司行大概是被御寒气笑了,脸色黑沉的可怕,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毕竟御寒值得控诉的地方太多,一两句话根本说不清楚。 昨晚谢司行从第一次被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