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车子就要离开,言楚好像有点着急,再次开口:“御先生,对、对不起!” 坐在车里的御寒有些疑惑地回头,看着这个连说话都磕磕巴巴的小白花主角受,轻轻地蹙眉。 “为什么要和我说对不起?” “那天你让我离开封景予,我没有做到……”言楚低着头,语气越来越轻。 明明那天听了御寒的话之后,他都已经下定决心离开封景予了,甚至还买了车票打算逃的远远的,可封景予很快就找到了藏起来的他,软硬兼施地说了一堆话,他还是心软了。 言楚也明白自己不应该摇摆不定,他应该是喜欢封景予的,但封景予霸道的占有欲让他喘不过气,也并没有让自己感受到应有的尊重。 就像今天他不想陪封景予出席,可封景予仍强硬地带上了他,像是在炫耀自己的战利品一样把他放在身边,任由别人欣赏观看。 所有人毫不掩饰的眼神像针扎一般落在自己身上,封景予却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不适,满心只有自己的大业。 只有御寒,始终用平和的目光看待自己,不带一点别的情绪。 言楚在御寒的身上感受到了尊重,他一直渴求的尊重。 “哦,是为了这个。”御寒了然地点了下头,不是特别在意:“你不用和我说对不起,这是你自己的选择,和旁人没有关系。” 他从不干涉别人的任何决定,就像他也不需要别人干涉他一样。 建议言楚离开封景予也只是他的个人想法,哪怕言楚不听,他也不会有任何不快。 但言楚却不是这么想,御寒是第一个对他说这种话的人,可自己没有听进去,他便觉得是愧对了御寒的用心。 而现在御寒的宽容,让他更加无地自容,也让他更坚定了心里的想法。 他抬起头,看着车中的御寒。 “御先生,你真的很厉害!” 这句话,才是言楚今晚最想对御寒说的。 那天御寒帮助他摆脱封景予时轻松无畏的姿态,包括今天他在古董鉴赏会上自信笃定的模样,都让言楚向往不已。 言楚一直都想成为御寒这种人。 不会为别人的目光退缩,永远做着自己最想做的事情,比任何人都活的逍遥自在。 但他知道自己一辈子都不可能做到了。 “想成为我这种人?” 御寒的声音打断了言楚的思考,言楚这才察觉自己竟然不小心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他吓了一跳,小心翼翼地抬头观察御寒的表情,发现他没有生气的迹象,这才松了口气。 “你的想法很大胆啊。” 御寒哼笑一声。 言楚一下就红了脸,双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对、对不起……” “这有什么好对不起的。”御寒倒不是觉得言楚自不量力。 每个人都会有慕强心理,这很正常,御寒也知道自己很强。 “等你想清楚了,就会明白成为我这种人,其实非常简单。” 听着御寒的话,言楚的眼睛骤然一亮。 他期许地看着御寒:“如果我离开封景予……可以做到吗?” 御寒笑了:“也许吧。” 至少留在封景予身边,是绝对做不到的。 “看在你很有眼光的份上,我先教你一点。”御寒趴在车窗上,一只手悠闲地支着脸,语气玩味:“骂人会吗?” 言楚愣愣道:“骂人?” 他这辈子都没有尝试过骂人,所以他摇了摇头。 “那你过来点,我告诉你。” 御寒对他耳语了一阵,言楚听完,脸上写满了震惊:“这样真的可以么?” “你试试就知道了。” 御寒看了眼时间,发现已经耽误了太久,便对言楚道:“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 言楚小鸡啄米地点点头。 今晚听了御寒的一席话,他的收获已经足够多了。 他目送御寒的车驶离,又在原地站了很久才离开。 封景予被他爸叫回封家,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 原来是他送赝品给陈立琼老先生的事情传到了他爸那里,他爸气的不轻,差点脱了鞋子砸他。 “蠢货,你到底是怎么想的,送个赝品去,故意要搞砸和陈家的关系是吗?!” 封毅当晚就知道了这件事,听完差点昏过去。 他们封家有多想和陈立琼搞好关系,知道这个消息就有多崩溃。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揭穿要送给人家的古董是赝品,让他封氏企业的脸往哪搁? 所以封毅也顾不上什么,直接让人把封景予带回了家,骂了足足两个小时才解气。 封景予脸色阴沉道:“我买之前找人鉴定过,是真迹,否则我也不敢送去。” 谁能知道拿到手之后就成了赝品? 如果他早知道这是赝品,给他十个胆子他都不敢送过去。 封毅气的够呛:“鉴定?你为什么不找人多鉴定几次?说你蠢你还敢反驳?!人家一眼就能看出来是赝品,你的眼睛是瞎的吗?” 封景予想说这也不是想看就能看出来的,但看着封毅暴怒的脸,他还是没敢说。 封毅骂够之后冷静下来,开始思考对策。 他问:“那个卖古董给你人呢?” “一从鉴赏会出来我就派人去找了,跑了。”封景予也是气的不轻,他花了那么多钱买了一个赝品,而罪魁祸首却跑了。 这不是公然打他的脸是什么? “好啊,好啊。”封毅都气笑了:“如果那笔钱追不回来,你副总的位置也别坐了,给我滚出封家。” 封景予心中忍着气,但知道这个时候不能违抗他爸的命令,只能应下来。 封毅又道:“还有,你知道上次压着你,不让你出局子的人是谁吗?” 一说起这个,封景予就又想起蹲局子那两天的憋屈。 他这辈子都没进过局子,明明靠他封氏企业太子爷的身份,谁都不敢为难他,却还是被迫在局子里蹲了好几天。 甚至就连他爸出面都不好使,封景予都怀疑是不是有人故意搞他。 于是这会儿封景予沉着脸道:“是谁。” 封毅顿了顿,才说出那个连他都没想到的名字:“谢司行。” 封毅也是多番打听,才知道这居然是谢司行的手笔,当下也无比震惊。 而对方似乎也没有半点想要瞒着他们的意思,甚至还直接表态,要他们之后夹着点尾巴做人。 封景予皱眉:“竟然是他?” 他怎么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惹了谢司行? 虽然同在一个圈内,可时至今日,他都没有见到这个传说中极为恐怖的男人。 封毅也很疑惑,他们和谢司行近期并没有生意上的冲突,谢司行为什么要针对他们,他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