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距离考试结束还有半个小时”的声音。 我拿出手机正打算看一下时间,手机屏幕突然一变,江户川柯南的来电显示亮了起来。 他给我来电话做什么? 以我们之间现在的紧张情况,他怎么可能主动联系我。 抱着这样的疑问,我接通了电话。 那边传来的却不是江户川柯南的声音,更是更成熟的男声——工藤新一的音色。 “你现在在什么地方?”他问。 我冲着贝尔摩德抱歉的笑了一下,对方似乎看到了那个名字,便也不在意,给我打了个手势就径直离开了,我这才接话,轻佻道:“怎么,新一君有事?” 他的声音很急促,而且不流畅,声音不大,像是很谨慎似的,可能是信号不太好,所以他的声音还有中断断续续的卡顿感,“你、有人对我动手了,不是你的人?” 我眉头一皱,“怎么回事?” 严肃下来,我发现新一的声音确实带着几分隐忍感,“果然不是你,你还不希望我现在就死的吧。” 废话,要不然你哪有命活到今天? “说重点!”我的声音沉了下来,脑子运转着判断。 “有人想要我死,期间也有人提到了你。”他似乎受了伤,语气却没有那种妥协的感觉,反而是让我听出了一种对我的嘲讽,“你——不是诸伏景光吧?” 我心下一凉。 谁,是谁知道了这件事! 江户川柯南不可能自己猜到,他的情报最少,也和过去的诸伏景光没有一点交集。原本还才评估着他话有几分可信的我,一下子就信了一半。 这话没办法凭空捏造。 “我当然是。”这件事我绝不能松口,“你现在在哪里?我去接你。” 放心,现在还不会让你死的。 “是黑衣组织的人,我已经逃出来了。”他那边传来一阵衣服摩挲的声音,似乎他在做什么,“用了大人的身体。” 之前在长野县就带着,但是当时没能用上的解药吗? 原来是留到了这个时候。 潜意识里我一直觉得,既然他带上了这个解药,就一定要用上才科学。 现在就理所当然有了一种“果然”的感觉。 “那你呢,又是谁用了谁的身体?”他那种语气笃定,就像是掌握了什么确凿证据一样。 我有些焦躁,仔细的把所有可能留下线索的地方全部回忆了一次。 哪怕是可能离真相最近的安室透,那些我曾经传给他的论文,其中关于诸伏景光身体的部分也只是提到了身体实验更多,真正核心的部分并不存在当时的U盘里,也不在海尔西内。 连安室透都没有怀疑,他的态度自始至终如一,没有变过,更何况是柯南。 谁,究竟是哪个知情人透露了出去。 我细数过去,明确详细知道的,在外的,除了我就只剩下黑寡妇了。 但是他不会背叛我,也不会因为不谨慎泄露出去…… 乌丸莲耶也知道,但是他等着靠这个实验续命,他的嘴只会比我更严,朗姆并不知道全貌…… 正在我疑惑的时候,那边就像是感受到了我的疑惑一样,直接回应道:“之前被你叫做「真子」的人,并没有死。” 我皱眉,从火场中逃出来了? 意外,又不意外。 没有亲眼见证的死亡都不算是真正的死亡,当时没能真的直接下死手,我就已经做好了这个准备。 所以现在听到这个消息,我并不觉得惊讶,反而是一种了然。但是如果说她这么快就能把这么重要的消息露出去。 我其实是不信的。 但是紧接着,他的话就让我心中一凛,“她不算是自己逃出来的吧,我是在昴先生那里看到的。” 昴? 那不就是赤井秀一? FBI是这么凑进来的? “新一君,我看起来很傻吗,你是最没有理由告诉我的人吧?”我拿出另外一部手机,实时看了一下偷偷放在工藤新一身上的定位。 东京Sky Tree——这不就是铃木塔吗? 前段时间重新修整之后,已经打算在春假开始的时候开放了。 他怎么会在那里? 涉及到了我的核心秘密,我不可能坐以待毙,我必须要亲自处理,这件事交给谁我都不会放心。 “我只是告诉你,你的事就算泄露也和我没关系,不许对兰出手。”他的语气中气十足,一下子仿佛没有了刚才的虚弱感,连解药带来的一定身体上的副作用都消除了似的。 我的天,爱情的力量这么伟大吗? 不愧是官配,力量无限啊? 这么一想就觉得一切都合理了起来。 我看了一下另一边毛利兰的定位,仍然在学校内,考试时间还没有结束。 我系好安全带,放下手刹,踩下油门。 “但是我的话不变哦,如果我不想要暴露的事暴露了,我向你保证毛利兰一定首当其冲。”我带着笑意,抄近路飙车,这车挂在安室透名下,就算有违章也会被公安处理掉的,“所以新一君,就麻烦你来帮我摆平这件事了,为了你可爱的青梅竹马,这点小事应该不是问题吧?” 他那边传来了不忒的声音。 但是我又不在意,就算是在心里唾弃我、骂死我又如何? 还不是得听我的? 生命的价值是不对等的,尤其是在主观性面前。 车飙得越来越快,原本二三十分钟的路程迅速缩小,几乎是以个位数的分钟数就突进到了铃木塔下。 这边附近的建筑群都是铃木家的产业,整修时全部处于封锁中,所以除了几个保安完全没有外人在。 打发他们也容易,我拿出警官证在他们面前一晃,他们这就放行了。 顺便一提,这个证件是之前在长野县的时候,从警车中顺来的,上面的照片并不是我的脸。 但是压着一晃,那些保安又不会真的细查。 我看了一下定位的地点,在楼上。我进入观景电梯,透明的玻璃让我能够在上升中几乎总览整个东京的样子。 随着电梯越来越高,我突然产生了一种眩晕感,身体明明没有什么不适感,但是头脑却仿佛缺氧一样,连带着我产生了一种退却的心理。 我低下头,从行进中的十几层强迫自己往下看,一眼望过去——我的瞳孔缩小,眼眶撕大。 那是——银狐? 楼下远处站在大门口保安出的人,是之前假作铃木集团顾问的银狐。 如果说真子的死我不能确定,那银狐的丧生是我绝对肯定的,他死在公安内部,此事还顺理成章暴露了公安内的卧底,让公安不得不提前动手清理,打草惊蛇。 但是这个距离,我已经感受不到他的脑电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