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声,在谭玉书面前丢脸。 谭玉书慢慢地取下纱布烧掉,看着内里更加凄惨的景象,忍不住叹口气:“池兄,何必千里迢迢地赶过来,我没几个月就回去了,就算真的有什么要紧的话说想跟我说,捎封信也是好的啊。” 池砾冷笑一声:“呵,谁是来看你的,我想在清溪府开个厄法寺分庙,你有意见吗?” 谭玉书:…… 池兄都这么说了,他还能说什么呢?真是死鸭子嘴硬…… 不过在生气之余,心里又有点不好受。 那晚上发生了那样的事,就该清清楚楚的说个明白,他怎么就能不声不吭的瞒着池兄一个人离去,徒留他一人在现代,忍受不明了情绪的煎熬呢? 对于这样的外伤,换药的时候,是最为难熬的,但没办法,药还是必须换的,不然发炎了更糟糕。 谭玉书小心的为他清理伤口:“池兄,忍一下,要是疼了的话,你咬我一口也行。” 池砾白了他一眼,他这么大的人了,难道还会怕疼吗? 不过等敷药时,那无异于伤口上撒盐的酸爽滋味,还是疼的他忍不住咬紧牙关。 看着谭玉书那雪白的脸蛋,倒真恨不得上去咬一口! 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没忍住,狠狠地捶了谭玉书肩膀一下。 “哐!” 伴随着一声令人牙酸的金属撞击声,池砾默默地捂住了自己的手。 谭玉书:…… “要不……我把甲胄脱了,让池兄出出气?” 哼!他才没有生气! …… 细细的换好药后,终于没那么疼了,但另一种沉默的气氛,缓缓涌上来。 谭玉书的手指又白又长,每个凸起的骨节,都带着一股疏冷却又柔和的味道。 但这个伤的位置实在有些不好,刚才疼还没什么,现在疼过劲了,就有另一种感觉升上来。 池砾的脸登时烧得通红,深呼吸,努力克制自己,但因为注意力的集中,谭玉书白皙的手指,洁白的脸庞,以及每一分呼吸都变得那么 难以忽略。 该死的!他谭玉书有什么好,他才不稀罕! 谭玉书换好了药,便重新为他缠好绷带,缠到上面的时候,感受着池砾炽热的目光,也开始不自在起来。 突然间,池砾将手搭在他的眼角上,似乎要看清他的表情。谭玉书看向他的眼睛,立刻感受到了他眼底深埋的内容。 缠绷带的手开始颤抖,咳嗽一声:“池兄,你现在身上有伤,呃……不宜……不宜……” 池砾本来羞耻的耳朵都红了,但看见谭玉书紧张的样子,脸皮突然就厚起来了。 一把抓住系好带子,飞快撤离的手,双目幽深地望过去:“有伤不可以,难道没伤就可以了吗?” 谭玉书:…… 他几乎立刻就想装傻,反问池兄,可不可以,为什么要问他呢? 然而当视线触及那幽深而炽烈的眼眸,谭玉书到嘴边的话又顿住了。 这义无反顾,飞蛾扑火般奔赴的感情,到底需要多狠的心,才可以佯装视而不见呢? 沉默了好一会,小声道:“呃……伤好了,也得看时间和场合吧……” 池砾:…… 谭……谭玉书他这是什么意思! 池砾好像一下子被蒸汽蒸熟了脑袋,整个人都乱成了一团糨糊。 谭玉书也没好到哪里去,他想抽出手,却被池砾抓得更紧了。 池砾幽深的目光一点一点地靠得更近,嗓音喑哑,逼问道:“什么时间?什么场合?” 谭玉书:…… 池兄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池砾越靠越近,眼见气氛愈发不可收拾,被逼无奈红着脸小声道:“至少……白天不行吧……” 池砾:…… 谁说白天不行,他谭玉书说不行好使吗? 一把将他推在床帏上,恨不得一口吃了他。 “池兄……伤!” 伤个屁! 不过最后还是停下来了,池砾拍着谭玉书那一身重甲:“瞅瞅你穿的这破玩意儿!” 谭玉书:…… 幸好刚才没脱! 将池砾再次推开,无奈道:“池兄,我是来打仗的,不是来玩的。” 一说这个,池砾的气又上来了:“满朝文武都死绝了,就非得你来打?而且你去平叛这么大的事,竟然一点都没告诉我!” 谭玉书:…… 没提前通知一声,那确实是他不对,但他来,真是为了正事! 嘉明帝这个人喜欢享受,美女、美食、奇珍异宝、宫室园林,无一不爱。 清溪府旁边的清河府,盛产一种尾羽特别漂亮的锦鸡,羽毛可以用来做流光璀璨的画屏,肉质也极为鲜美。嘉明帝尝过后,便让清河府上贡此鸡。 命令刚从朝廷传下来的时候,确实只是让供奉一定数量的锦鸡,但经过大小官员的层层盘剥,各种巧立名目,下达到清河府百姓身上后,已经变成了一种繁重的劳役。 清河府知府异常贪酷,他下达了一个命令,每家每户都必须供奉大量的锦鸡,供不出来的,就花钱偿罪,交不出钱的就抓去做劳役。 赎罪钱数额非常庞大,百姓只能占用农时去捕捉锦鸡,还不一定抓到足数。抓不够清河知府就开始派手下挨家挨户地勒索,征敛上的钱财不计其数,无数普通百姓,却因为这小小的锦鸡家破人亡。 就在这时,清河府芦苇县的一个农民,揭竿而起。 他披发涂面,自称自己被锦鸡天尊降神,皇帝无道,贪官暴虐,命他下凡,诛杀贪官恶贼。 百姓不堪苛政久已,纷纷云集响应,几个月的时间,就啸聚了三万之众,将当地官员一律杀尽,占据了一府之地自立。 朝廷数度派兵清剿,居然都大败而归,如今已经打到清溪府门外。清溪府知府最近每天都担心自己的脑袋,于是对谭玉书无微不至。 池砾听着谭玉书介绍的情况,不知该做什么表情。 历史中的每一个朝代,普通老百姓都是最微不足道的。故土难离的羁绊,和统治阶级的愚民政策,让他们任打任骂任吃苦,来供养着顶层贵族的奢侈享受。但当愤怒的吼声从下层传出来,那就是一个王朝覆灭的开始。 池砾看向谭玉书,外有狼子野心的邻居,内有农民起义,他待的这个国家,可真是要素俱全啊。 忍不住开口:“等以后你们的历史无限发展,你今日镇压农民起义的事,估计是你浓墨重彩的一笔黑料,因为你站在了人民的反面。” 谭玉书:…… 他能怎么办呢? 锦鸡天尊的信众,以野火燎原之势,迅速地铺展开来,如果现在不加阻止的话,想必这把火会烧遍整个南方。 南方鱼米之乡,是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