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恋过,他们当时很生气,不过后面慢慢也接受了。” 禇钦江好气又好笑:“你这样他俩没把你赶出去?” 路倏说:“赶了,后来又于心不忍,让我回去了。” 然而实际的情况是,那年路铭衡从昏迷中醒来,很长一段时间都对此避而不谈。 像是从未得知过,他没有质问没有责怪,平静的将事情掩盖掉。 直到出院后,路倏跪在父母面前,从头到尾坦白了所有真相。 他不求他们原谅,只是想告诉他们,自己可能没办法,也永远都改不掉了。 彼时沈含已经接受了一些,甚至还怕他挨打,悄悄往父子二人中间站了站。 路铭衡沉默了良久,把路倏拉起来,只说了两句话。 “你是我儿子,不是我的附属品,”他说,“也不是我生命的延续,在不伤害别人和自己的前提下,我没有权利干涉你的任何选择。” 路铭衡语重心长:“炎炎,这是你的人生,任何事情都只能由你自己去经历,谁都无法替代,如果你确定自己能接受这个决定带来的一切后果,爸爸不会反对。” 路倏愣了半晌,眼眶一热。 他知道路铭衡对他很好,也很爱他,可没想到对方会做到这个程度。 他伤害了自己的父母,父母却给了他最大限度的包容与爱。 沈含鼻子发酸,拉住路倏的手,犹豫说:“可是炎炎......钦江回不来了。” 路倏神情平稳,像是想好了一切可能。 “他回不来,我去找他。” ...... 路倏定定注视眼前的人,禇钦江被他眼底隐含的希冀看得恍了神。 他不可避免的想起了过往。 禇钦江顿了顿,对他说:“那时候......和你打完最后一通电话,手表坏了,我想了很多办法,怎么都修不好,也出不来。” “前两年我也没去学校,杜薇喊了老师来上私教课,直到她看我彻底死心了,我才重新去上大学。” 被限制了几年的人生自由,禇钦江云淡风轻的一笔带过,宛若只是最平常的一件小事。 路倏却平白闷起来。 那些弯弯绕绕的过往经不起细想,会让人喘不过气,让人无能为力。 如同钝刀磨在骨皮上,疼得没有尽头。 他手指一弯,捞住禇钦江的手裹进掌心,又一次问:“要去见他们吗?你姨姨很想你。” 禇钦江没有正面回答,只说:“再过一段时间。” 随后转移话题:“你该睡觉了。” 说的是“你”该睡觉,而不是“我们”该睡觉。 路倏掀眸:“你不睡?” “不太想睡。” 禇钦江说完,推着他朝房间走。 卧室只开了一盏壁灯,禇钦江把路倏按在床上,吻了吻他额头:“晚安,不要做噩梦。” 路倏坐起来,拽住他,瞟了眼床头的壁灯。 不知为何,他忽然想起上回在酒店里,灯开了一夜。 “你不是睡不着,”路倏抓住重点,一语道破,“你是关灯睡不着。” 被拆穿禇钦江也不慌乱,轻笑着刮他鼻梁:“这么聪明。” “为什么?”路倏直视他,眼底并无笑意。 “你上次也看到了,在钟家多危险,”禇钦江半调侃半认真说,“万一房间藏了什么脏东西,不注意小命就没了,总得时时刻刻防着,几年下来习惯了。” 路倏一滞,心里说不上来的难受,顿时更闷了。 他不由分说拽他上床:“那就开灯睡。” 禇钦江叹了口气,替他盖好被子,把人搂住:“开灯会影响你。” “我睡眠深,”路倏说,“无所谓。” 禇钦江又亲了亲他,大手覆住后脑勺,胳膊挡住壁灯的光。 “睡吧,这样就看不见了。” 路倏面对他闭上眼,低声道:“别乱跑了。” 禇钦江嗯一声,说:“好。” 第67章 补上了 翌日早上,路倏是被卧室外隐隐约约的香味弄醒的。 看一眼时间,比他平时的作息晚醒了半小时。 人果然不能太安逸。 旁边依然没有禇钦江,但他听见了厨房有动静。 没有急着下去,路倏先进了房间浴室洗漱。 他将两人换下的衣服一起扔进楼下盥洗室,届时会有人定期拿去干洗。 厨房门被人推开,香味瞬间更浓郁了,禇钦江出来,腰上还系了围裙。 看见路倏,他扬唇一笑:“就醒了?” “怎么不喊我?”路倏往厨房走。 “想让你多睡会儿,”禇钦江打开冰箱,拎出两盒牛奶,手欠的拍他腰,“毕竟昨天累着了。” 路倏拽住他,把人拉到身侧,眼神一瞥:“手痒?” 禇钦江顺势搂住他:“路总的腰,还得分地点才能摸?” “你那叫摸?” “要不然我伸进去再来一次?” “......” 话题再继续下去,就要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了。 路倏捂禇钦江的嘴,及时打住:“好,闭嘴。” 禇钦江眼里盛满笑意,亲了亲他手心:“早安。” 手心有点痒,路倏手指不自觉一弯。 他微微抬头,吻禇钦江额头:“早安,补上了。” “只补一个吗?”禇钦江说。 路倏看着眼前的人,有点想笑,又亲了一下。 “够不够?” “以后每天补一个。”禇钦江心满意足松开他,“吃早餐吧。” 手里牛奶盒剪开,倒进玻璃杯里。 厨房大理石台上有两碗煮好的金汤馄饨,路倏抽两双筷子放上去,问:“你会煮馄饨了?” 禇钦江端起碗去餐厅,说:“吃不惯国外的东西,自己学了点,不难。” “还会什么?” 路倏跟在后头出去,两人分两边坐下。 “保密,”禇钦江说,“以后一样样做给你吃。” “挺会卖关子。” 路倏用汤匙舀起一个,凉了凉,送进嘴里。 馄饨是沈含包的,里面肉质十分新鲜,口感细腻,而禇钦江调出来的金汤,把这种鲜味发挥到了最合适的地步,不多不少火候正好。 “手艺不错。”路倏说。 禇钦江喝了口牛奶,笑道:“路总夸一句,够我骄傲八辈子了。” 见他光喝不吃,路倏停下筷子:“没胃口?” 禇钦江跳过问题,说:“要不你喂我一个?” “你几岁?”路倏怼他一句,手里却舀起了馄饨。 “十八岁。” 禇钦江俯身,准备衔住他递上前的勺子,大门密码锁却突然传来开启的声响。 两人定住,保持这个姿势齐齐看去。 一个高挑少年出现在了门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