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一样,你以后少影响他。” “老师,”禇钦江逐渐有点呼吸困难,一字一顿说,“yan,不会。” 陈茹手上写着教案,没留意禇钦江已经不大对劲,兀自说:“学不学是你自己的事,我也管不着,但以后在我的课上,再发现你有什么小动作影响别人,那你就别来了,自己老实点出去。” “还有,我会给你们班主任提意见,让你俩换座位。” 这一句说完,禇钦江脸彻底白了。 一阵剧烈的疼痛直冲太阳穴,他身体晃了晃,眼前开始发黑。 砰——! 办公室门猛地被推开,路倏正要往里走,迎面撞上出来的禇钦江。 他立马拉住他,从头到脚扫视一遍,察觉禇钦江脸色发白,沉声询问:“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路倏?”里边的陈茹抬头张望了眼,“有事吗?” 路倏没回答,只是盯着禇钦江。 禇钦江摇头,反手拉住他,离开了办公室。 上课铃响,路倏没多问,跟着一块儿进了教室。 这节数学课,路倏听的心不在焉,转头见禇钦江也在走神,索性撕了张草稿纸,刷刷写了行字推过去。 ——陈茹和你说什么? 禇钦江回过神,盯着纸上那句话,好半天才拿笔回了一句。 ——批评。 路倏皱眉,如果只是批评,禇钦江不可能会在数学课上走神,他最喜欢的就是数学。 ——确定?别对我撒谎。 ——确定。 “行吧。”路抽回纸揉成团,淡淡说,“没什么就好好听课,别走神。” 禇钦江垂眸抿嘴,嗯了声。 路倏暗自冷笑。 可以,胆是越来越肥了。 连标志性心虚动作都出来了,还敢说没撒谎。 后半节课禇钦江瞧着倒是恢复了些平时的状态,路倏按下内心不爽,跟随大部队一起去操场上做课间操。 课间操这种东西,对于十七八岁自认为已经是男人面子比命重要的男生们来说,就只能用一句话形容——操了真他妈傻逼。 不管做的标准与否,全身上下每个关节都会透着一股莫名尴尬的羞耻。 但禇钦江是个例外,看上去像是完全没这种困扰。 每个动作都做得认真又标准,曾经还被老洪拎到队伍前边领过操,后来因为别班领操的都是女生,他一个大高个站前面显得格外突兀,这才换了下来。 而以唐星辰为首“不好好学习成天净给老师添堵”的恶霸三人组,也是没有这种困扰的,操场上压根见不着他们人影。 老洪心血来潮了就天南地北的去逮人,心情不佳就随他们去,尽管大多时候都在小卖部窝着,无伤大雅。 唯独路倏,心里骂了一万遍操你大爷的,面上还得一脸冷漠矜持的跟着做乱七八糟的老年人运动。 起初是怕禇钦江一个人去操场出什么问题,他得寸步不离陪着。 后来长大了,谁知道禇钦江那个脑回路怎么长的,硬是觉得课间操在高中生涯里,就好比数学大题那个解字——非要不可。 死活拽着不让他逃,说什么都不行,路倏服了他了,只能无奈妥协。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来到转体运动,路倏正尴尬的顶着前边同学目光往后转时,猝不及防和禇钦江来了个对视。 禇钦江比他高一点,正好站他后面。 路倏没来得及问他为什么不动,身体就跟随节奏不自觉转回去了。 第二次,禇钦江依然没动。 第三次,还是没动。 第四次..... 总共就四个八拍。 “干嘛呢你?”路倏往后靠近两步,稍稍偏过头,“发什么呆。” 谁知禇钦江竟然笑了一声,笑声掩在音乐里,听不太真切:“看你。” 路倏愣了愣:“什么?” 随着全身运动展开,禇钦江抬起的手臂掠过他发顶,屈指在他后脑轻轻一弹。 “yan,别生气。”声音顺着凉风吹来,距离被拉近,他听见禇钦江说,“没有,骗你。” 广播还在继续,节奏分明有力。 路倏却觉得,原本与之跳动一致的心脏节律,在这瞬间,被人弹漏了一拍。 直到最后一小节结束,失常的频率才回归正确轨道。 刚下过一场小雨的操场有些湿滑,学生们三两结伴往教学楼方向走。 路倏面色如常的一搂禇钦江脖子:“吃东西去,你请我。” “行。”禇钦江歪头,不轻不重磕了下路倏脑袋。 路倏笑着磕回去。 唐星辰几人不出意外窝在小卖部打发时间,潘冕和小卖部老板聊得火热,边唠往嘴里塞薯片。 门口放着几张桌椅,坐满了下课来补充体力的学生们。 唐星辰冯长宇占了一张,上面堆着各种零食饮料还有面包。 “哟。”一见路倏和禇钦江来,唐星辰伸腿勾了两条凳子,笑得特欠,“坐坐坐,跳舞辛苦了,来补充点儿能量。” 路倏看他一眼,伸手在他校服兜里掏了把。 在唐星辰愣住的目光里,把摸出来的东西往斜后方一扔,扬声道:“老洪,唐星辰请你的。” 老洪眼疾手快抓住,看清是什么玩意儿后,鼻孔都在冒气:“唐星辰!你!再多加三千字检讨!” “牛哇辰哥,你竟然敢光天化日之下拿烟贿赂老洪,怎么着也得三更半夜啊!”有同学出声调侃。 周围一片嬉笑声。 “滚。”唐星辰骂了句。 老洪也朝那同学挥手:“去去去,没大没小,赶紧吃,吃完了上课。” 随后又隔空指了指唐星辰,才瞪着眼走了。 唐星辰转头看路倏,咬牙切齿:“路倏?” “扯平了。”路倏憋了憋笑。 禇钦江从冰柜里挑了四根脆皮巧克力雪糕,路过趴在柜台上喋喋不休的潘冕时,往他怀里放了一根。 “江江巨他妈帅。”潘冕抽空表了个白,继续投身到与小卖部的火热联谊中。 老板是个四十岁中年啤酒肚,本该是吹牛唠嗑界一霸,结果快被潘冕聊吐了,抓起柜台上一把士力架粗鲁塞给他,赶瘟神似的:“这些送你了,雪糕也送你们了,走走走,别耽误我做生意。” “叔真大方,谢谢叔,我明天还来。”被嫌弃了潘冕也依然一脸死不悔改的幸福,拉着禇钦江,“走江儿,哥请你吃士力架。” 外面的餐桌是个正方形,只有四边,禇钦江和路倏挨着坐。 路倏拆了包薯片递过去,正好禇钦江也撕了雪糕包装袋,两人相视一笑,交换了手里的零食。 埋头吃泡面的冯长宇顿时叉子一扔,胳膊肘怼了怼刚坐下的潘冕:“喂我。” 喝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