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不仅安排了他们接下来的事,还透露出一个消息。 刚刚贾晨升还说,要找出进花神殿的条件。 前面四个玩家进去的具体原因他们没弄清楚,但野南望告诉了他们一个方法。 身体改造合格就可以去花神殿了。 既然这样,如果不是急切要进花神殿,他们通过改造身体的方式进去就可以了。 花神殿是可能藏着神的秘密,可是显然没有外面这么自由,他们可以趁着这段时间在外面再找找线索。 而且,按照野南望说的,人类渺小脆弱,无法靠近神身体就毁灭了,这一点在今天见到神像时得到了证实。 如果他们没有把身体改造好,贸然进花神殿可能非常危险。 玩家们心里有了数,各自关门。 还没到午夜时分,宁宿换好衣服后,抱着花带着两个小孩,来花风这里串门。 花风房里只有他一个人,他给敲门的宁宿拉开门,两大两小在茶室落座,茶桌上放着他们的花。 花风脸色比昨天更加苍白,他又端起一碗圣水喝下去。 照顾他们的老妇人说过,圣水对身体的改造包括很多方面,其中就有补血的功效。 他在不断用圣水维持着岌岌可危的身体。 宁宿能看出,可能他此时站起来都会晕,他的身体按照正常人类来说,已经快要坚持不住了。 宁宿给他倒了一碗圣水,“你要坚持到什么时候?” 花风说:“看我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宁宿“唔”了一声,这是要坚持到死的意思。 茶室里非常安静,宁宿看着两株花,两个小孩安静地抬头看着花风。 这种安静有些低沉,但并不悲伤,莫名让人心静。 “宁宿。”过了好久,花风叫他,他说:“我好爱我的哥哥。” 宁宿点头。 “如果没有我哥哥,其实我早就死了,哥哥带我从那里走出来,走到美丽的芙仁郡。” “我的哥哥,他是芙仁郡最优秀的花侍。” “我的哥哥,他人品相貌一等一的好,没人比他好。” “所以,我一定会坚持下去的。”他又喝了一碗圣水。 宁宿又点头。 因为他的哥哥那么好,所以他要坚持下去,要养着他的哥哥,让对于血形成执念的哥哥一直感受到血。 宁宿又看向那只死手。 还未到深夜,死手很安静。 那只手指骨修长,紫灰一片,上面好几处溃烂。 早不见花风口中翩翩公子的模样,他只剩下一只腐烂的手,只知道去抓流逝的血。 一只灰白的小手放在一只苍白的手上。 鬼生仰着小脑袋对花风说:“你也好。” 冰凉的小手可以感觉到枯瘦手背上凸起的血管,他说:“可爱。” 花风忽然咬住唇垂下了头。 良久,他对宁宿说:“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 花风自从哥哥消失后,就一直在试图了解花侍和花神,比他们多了五年的经验。 他这么说,宁宿只想问:“花神像你了解吗?真的是按照神的样子铸造的吗?” 花风说:“我不确定,我只能确定神像上有神的印记,而且应该不是人铸造的。” 宁宿微愣。 花风说:“你发现了吧,人类不能直视神明,我只看过神像两次,既然不能直视又怎么能铸造呢。” 是这个道理。 花风说:“芙仁郡最讳莫如深的两个地方,一个是黑泽,一个花神殿。” “黑泽被称为神眠之地,我怀疑神像是在黑泽中找到的,或许最初祂也不是现在这样的神像。” 宁宿:“你的意思是说,祂在黑泽中不是这样的,因为带有神印,被挖出来后,慢慢凝成了神的大致样子?” 花风点头,“有这个可能。” 茶室又安静了下来。 花风又喝了一碗圣水,问他:“你为什么问神像?” 宁宿“唔”了一声,说:“我想知道祂是不是长这样,我想……” 他看向四瓣血花说:“我想见见祂。” 宁宿把鬼生的小手从花风手背上移开时,碰到了花风手背上的血管。 他的血管,比院子其他任何玩家的血管都要硬了。 宁宿在他身体里留下一丝能量,带着两个小孩离开。 那天晚上,很多玩家见到神像后,都做了最幽深恐怖的噩梦。 梦里有描述不清的黑色条形,从深渊中慢慢爬出,带着无尽的黑暗。 条状是血管的形状,是神经的形状,是一切的形状。 他们身体里一切都变成黑色,黑色蔓延腐蚀了他们的骨骼、血管和皮肉。 我们无法反抗,无法醒来,只能任由黑色腐蚀吞噬。 宁宿和花风却睡得很安心,有人陪在他们身边。 自那以后,宁宿每天早上吃了早饭喝了圣水,就早早去花神殿,在那里一看就是一个白天。 少年跪在花神殿前,澄澈的眼睛眨也不眨地长久凝视神像,被越来越多的人看到。 野南望也看到了。 他激动得浑身颤抖,眼眸里迸发出强烈的欲望之光。 他对圣女说:“你看到了吗?他一定能见到神!我在拍卖场第一眼看到他就知道!” “他可能就是下一代圣子!” 圣女看着少年直视神像的眼眸,神情莫测道:“那就让他进花神殿试试吧,也到时间了。” 野南望对他却极为谨慎,他说:“再等等,再等两天。” 对于这个宝贝,他一点风险也不能冒。 祭拜活动结束,最后是祈祷环节,祈祷完大家就会各自离开。 祝双双和苏往生看着正闭眼祈祷的宁宿,两脸都是惊讶。 “他坚持有十多天了吧?我从没见他这么认真过。” “我也,而且这个副本不缺吃不缺住,他什么还这么认真?” 自玩家花侍第一次一起来花神参加祭拜活动,他们这些天一直在坚持。 这里有疯狂神圣的信仰之力,还有诡异恐怖的神像,他们越参加越尝试看神像,心中的恐惧就越深。 深深的恐怖凝成幽怖之渊,每晚在梦里发酵加深,慢慢地,他们都感觉到,有什么变了。 他们一到花神殿前就忍不住下跪,一抬头就是打心底里的恐惧,就是深深的敬畏。 好像信仰之力在慢慢形成。 这是他们不管多恐怖都坚持的收获,而他们谁都没有宁宿刻苦。 他从没睡一天懒觉,天天最早来到这里,跪坐在花神殿前,看着神像迎来落在身上的第一缕朝阳。 虔诚的信仰,原来是这样的吗。 祝双双:“好好奇他在祈祷什么。” 她刚说完,少年睁开了眼睛。 蹲在他面前的祝双双和苏往生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