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辞工,先放个长假,等易辙考完再回来上班。 易真被她说的臊得慌,却也不得不承认她就是紧张。 易辙实在是太拼了,这小半年他整个人瘦了一大圈,易真每天各种滋补营养的东西轮番上,还是眼睁睁地瞧着他消瘦了下去。 她心疼又骄傲,这时候哪怕只是帮他做一点小事,节省出一点时间,她也是开心的。 日子过得既慢也快,一晃就到了最后的时刻,临考两天前易辙难得好好睡了一觉,睁眼黏着她抱了一会儿,然后开口叫饿,易真已经习惯了他废寝忘食,冷不丁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回神后连忙起身跑进厨房给他张罗吃的去了。 高考当天,清晨飘起了小雨,易真总感觉不大吉利。 “你怎么还迷信。”易辙笑她,“可能是因为我考得太好了,老天都被感动哭了。” 易真被他逗乐,陪着他检查好证件和必需物品,一起出了门。 易辙和高天阳梁瑾都在本校考试,高天阳甚至还和易辙在同一栋楼,可把他激动坏了,直呼要被考神附体,走上人生巅峰,照例被梁瑾怼了一通。 易真握着易辙的手拍了拍,郑重道:“加油!” “好。” 易辙让她不要傻站在学校门口,在家里等着他回去就行。 他这么说了,易真也就照做了,易辙进校后她就去菜市场拎了大包小包回家做饭,等易辙考完回来正好能吃上热乎的。 易辙心态很稳,几年的沉淀造就了他不骄不躁的性子,易真不会开口问,怕影响他心情,只等他说一句“考得挺好的”,她就放心了。 叁天高考,如大梦一场。 最后一场易真守在了校门外,一眼就在人群中锁定了易辙的身影,简简单单的白T牛仔裤,格外的少年气。 他就像去随意参加了一次模考,脸上还有被烈日灼晒的不耐烦,看见易真后表情才放松了些。 两人相视一笑,易真主动去牵了他的手,两人慢悠悠沿着林荫道晃悠回家了。 易辙自己的估分非常理想,班主任还特地往他们家跑了一趟,交代他最近有招生老师打电话来的话先不着急答应,他现在是个香饽饽,选择多的是。 中年男人嘴角都要咧到太阳穴去,他打听了其他学校尖子生的估分成绩,不出意外易辙就是今年的理科省状元了,手底出高徒,他倍儿有面子,一连好些天都满面红光。 易辙比他想象的更能沉得住气,每天和易真遛遛弯种种菜,再抽空和一些招生老师周旋。 家里堆了不少大学的宣传册,易真看得眼花缭乱,她帮不上什么忙,偶尔也会觉得沮丧,她和易辙的差距越来越远。 大学,那是个对她来说很遥远的地方,而易辙正要往那遥远的地方去。 易辙像是看出了她喜悦下的担忧,接电话或是与班主任商量学校和专业时从来不避着她,还会将那些宣传册在她面前一字排开,耐心跟她讲每个学校的优势和区别,再鼓励她说出自己的建议。 他想要她参与人生中每一个重要的决定,恰是这种理所当然的举动才更让易真感动。 六月下旬,高考出分,易辙总分709,排名第一! 接下来的一切在易真眼里都是那么的不真实,来拜访的招生老师和媒体络绎不绝,要不是有班主任帮衬着应付,易真还真招架不来。 各校为了争取易辙,奖金和待遇开的都不低,经过多方拉锯,易辙最终还是选择了他早就确定的首都大学法学专业。 四中、地方政府和企业再加上首都大学奖励的奖学金,一共一百八十万上下,易真头一次体验被钱砸蒙的感觉,直到一切尘埃落定了,她还依旧感到不真实。 易辙难得臭屁地刮她鼻子,“这才哪跟哪,以后我还会挣更多的钱,你就安心当你的小富婆,什么事都不用干,花钱就行。” 易真失笑,知道他是说着好玩,果然易辙紧接着又说:“首都的资源非常多,等我们到了那边,看你是想继续念书还是去学烘焙,我觉得这两个你都感兴趣,那就一个个来,好不好?” 她有些怔愣,易辙温柔地抚着她的背,“姐,我们已经熬过来了,以后你不用再为我而活了,安心去做你想做的事,嗯?” 易真在笑,但是眼前却越来越模糊,眼泪非本意地一直往外流,易辙吻去她的泪珠,温热的唇在她脸颊轻触,辗转来到她唇畔,落下很轻很温柔的一个吻。 70.校服 隔天易辙中午就出门了,班主任喊了几个关系好的学生去帮他整理资料,晚上他们班还组了个毕业散伙饭。 易真白天去饭馆帮了会忙,工作日客人不算多,七点多的时候芳姐就打发她回来了。 现在家里不仅多了许多首都的旅游册子,还有易辙收集来的不少成人学校和烘焙培训班的宣传册,易真看了好几天,实在是辨不出什么好坏。 易辙九点半回来的,刚靠近易真就敏锐地嗅了嗅,“喝酒了?” “这也能闻出来?”易辙弯起眼睛,“就喝了一杯,各奔前程的酒,这得喝。” 易真圈着他的腰,两个人抱着莫名其妙晃了一会儿,又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今天氛围是不是很好?” “嗯。”易辙想了想,“好多之前不怎么说话的今天都说了很多,好像大家都突然变亲近了,明明是到了分别的时候。” 少年的表情有些疑惑,又突然笑开,“很神奇。” 易真也笑,有些羡慕,“真好。” 易辙拍了拍她的背,好像感受到了她的情绪。 “对了,带了一样东西给你。” 易辙一脸神秘地拿过书包,献宝似的拿出一个塑料袋来。 看清那是什么以后,易真眼睛倏而一亮:“这是” “今天去帮老班收拾东西的时候发现的,他说是之前给一个女生多领的,没穿过,他让丢掉,我就悄悄拿回来了。” 四中的前身就是易真之前就读的商阳一高,改名后校服只是换了个logo,校服制式没有变化。 易真退学时狠心把相关的东西全都扔了,如今再看见这套衣服,心里蓦地五味杂陈。 易辙轻拥着她,“姐,起码在我面前,你可以再做一次高中生的。” “嗯。”她笑着点头。 姐弟俩都换上了校服,易辙把手里架在柜子上,点开摄像。 屏幕中是两个身着校服的少年少女,易真控制不住的眼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