炀的两根手指,慢慢就有些不知满足,开始朝指缝探去,一点、一点,十指相扣。 身侧突然传来一声轻哼,傅书濯动作一顿,以为裴炀醒了,但其实只是梦呓。 傅书濯突然觉得现在也不错。 假设裴炀没有装,是真的失忆了——那这几天的表现都很正常,没有很大忘性,也没有糊涂,或许就是医生口中的好转。 而唯一难以忍受的,不过是裴炀把他忘了。 但没关系,他们已经牢牢绑在了一个户口本上,傅书濯不怕裴炀跑掉。 他能把这只傻猫骗到手一次,就能第二次……结婚七年再重新谈一场恋爱听着也挺浪漫。 …… 裴炀睡得很不错,一晚都有种安心踏实的感觉。他甚至没做梦,更别说“中年夫夫亲一口”的噩梦了。 就是额头有点痒。 裴炀睁眼,看见傅书濯清瘦的锁骨与喉结,而额头的痒意正来自傅书濯的温热吐息。 他一动傅书濯就醒了:“早啊,小猫。” 裴炀咬牙,恨不得把腰上那条手臂砍掉:“我们约法三章过,不许不经我同意抱我。” 傅书濯莞尔:“我没抱你啊,我抱的被子。” 裴炀抬头一看,还真是。傅书濯没直接搂他的腰,而是连他和被子一起搂住,美其名曰没碰到他。 裴炀觉得约法三章少了,至少得五章:“我觉得还要加一条规矩。” 傅书濯勾唇:“不可以哦。三章已经满了——不给亲、不给抱、不给睡。” 裴炀想拿枕头砸他,可又考虑到可能打不过,只能作罢。 腰间的手存在感实在太强,眼前又是傅书濯放大的帅脸,裴炀只能僵着身体说:“我饿了。” 傅书濯心一软:“我去做饭。” 小猫撒起娇来要人命。 傅书濯一走,裴炀就呼吸到了名为自由的空气,刻意忽略了自己被撩得通红的耳根。 今天要想个办法去医院检查身体,他得知道这具身体得了什么病,将来才好应对。如果已经时日无多…… 裴炀呆呆坐在床上,不知道死了以后,还能不能回到原来的世界。 等他墨迹地刷牙洗脸结束,傅书濯也做好了早餐,这次他没故意捉弄裴炀,今天是裴炀喜欢的西红柿拌面。 但裴炀吃得心不在焉,磨蹭了好久才问:“你今天是不是也要去公司?” 傅书濯点点头:“一直到离职前都要去。” 裴炀抿唇:“为什么一定要离职?” 傅书濯顿了顿:“以前我们都太忙了,陪对方的时间太少,现在像多陪你。” 钱赚得足够挥霍就好,能陪在彼此身边的时间才最珍贵。 何况他离职只是少了一份属于总经理的工资而已,公司是他和裴炀的,该赚得钱一分不会少。 裴炀别开视线:“可正常人都工作,天天赖在家里迟早要废……” 要真让傅书濯离职了,到时候岂不是能全天候地看着他?先不说一点自由没有,傅书濯这天天看得见吃不着,保不准哪天就化为了禽/兽…… “我们又没孩子,不用一心扑在工作上为后代准备。”傅书濯回答得无懈可击,“自己开心就好。” 裴炀突然想起原主备忘录里的叮嘱:“要不……我们去领养个小孩?” 傅书濯眸色一动:“你想清楚,养小孩可累了,而且不是亲生的也未必会亲我们,基因不好说不定还是个白眼狼,等老了病了,直接拔我们氧气管……” 裴炀打个颤栗,眼前浮现出老了的傅书濯躺在病床上,生活不能自理,只能眼睁睁看着养子拔下自己的氧气管—— “那还是不养了。”裴炀底气不足地说。 傅书濯挑了下眉,这么快就打消了念头……是真失忆? 裴炀一声不吭地吃完整份面条,才犹豫出声:“我今天能不去公司吗?” 傅书濯问:“不想跑?我也可以在家办公,就是麻烦点。” 裴炀摇头:“我想静静,一个人。” 傅书濯:“静静是谁?” 裴炀:“……” “好了,不逗你了。”傅书濯忍着笑轻咳一声,“真不想跟我去公司?” 裴炀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傅书濯眯了下眼:“也不想我在家陪你?” 裴炀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傅书濯看起来很失落:“可我一个人会很孤单。” 裴炀反驳:“不会啊,公司那么多美女帅哥,都陪你上班。” “……”傅书濯见他意愿很强烈,悠悠转口,“想留在家也不是不行。” 裴炀眼前一亮:“真的?” 傅书濯起身,去书房拿来一张纸笔:“你写个保证书,除了家里哪都不乱跑,我就同意。” 裴炀顿时萎了:“我又不是犯人。” “但你现在是病……”傅书濯一顿,“是失忆的人,一个人在外面乱跑很不安全,我也会担心。” 大抵是最后那句担心击中了裴炀的心脏,他小声嘟囔:“写就写。” 但会只是保证书这么简单吗?当然不会。傅书濯是谁,可是原书里被称之为蔫坏的傅狗。 他弯腰看着裴炀的保证书,呼吸就喷在裴炀耳侧:“如果你乱跑被我抓到,可是会有惩罚的。” 裴炀耳朵敏.感得一抖,真跟猫儿似的:“什么惩罚?” 傅书濯忍着亲下去的冲动:“秘密。” 裴炀哼了声,他还不想知道呢。只要在傅书濯下班回来之前准时到家就不会有惩罚了,何况去检查身体也要不了一天。 “我知道了,你快走吧。”裴炀迫不及待地催促着,“顺便把垃圾带下去。” 傅书濯被他推到门口:“碗还没洗。” 裴炀人生头一回主动说:“我洗。” 傅书濯忍笑:“洗不干净也有惩罚。” 裴炀眉一皱:“也…行吧。” 傅书濯弯腰换鞋,劲瘦有力的腰被衬衫束缚在西装裤里,勾勒出完美的曲线。 裴炀不自觉地咽了下喉咙,莫名觉得刺眼。 他又跑回卧室找了件长外套出来,别扭地扔给傅书濯:“今天降温,穿个外套。” 傅书濯将外套搭在手肘:“怎么不拿你昨晚穿过的那件?” 裴炀老脸一红,简直哪壶不开提哪壶。他恼羞成怒地把人推出去:“再不走迟到了!” 傅书濯失笑地摇头,转身就要离开,又听到身后一声吼:“外套穿上!” “好好。”傅书濯这次没懂裴小猫的脑回路,但还是把外套套好才走进电梯。 电梯门关闭的那一刻,他突然伸手拦住:“裴炀。” 傅书濯难得正经地叫他名字,裴炀正准备关门,闻言警惕回头:“你别是反悔了吧?” “没有。”傅书濯想了想,“能帮我把书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