谬年代。 他的儿女们全数死在了霍氏的夺权中,只得到了他父亲的一句废物的评价,失去了信息素契合专属性的、不再年轻的他,毫无意外被丈夫视作了墙上的污血,唇边的白饭粒,发情期即使痛苦得要死,苦苦哀求丈夫的安抚,也只会看见alpha眼神中充满了不屑与烦厌,他看着无数的男男女女堂而皇之走进他们的卧室,他不能阻止,也无法阻止——他的爱情,他的孩子,他的人生,他曾经坚信的那些东西从此再也回不来了,只剩下阁楼上夕阳的一缕残灰。 Omega颤颤地拿起那件外套,为alpha披上,“阿寰,”他如当年一般唤着他,“路上冷,多穿点。” 那一声阿寰让霍寰突然想起他年轻时候的样子,那时候的Omega什么样——丹凤眼,高鼻梁,白皮肤,一对兔牙,笑起来很好看,可他居然就这样老了,没有过渡,好像一瞬间的事情一般。那一刻,年老的霍寰突生了一些奇怪的情绪,还没回味过来,扑哧一声,肚腹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霍寰不可置信一般看向了眼前人,那双苍老浑浊的眼珠子里泛着一丝奇异的光芒。 在周围的警卫们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之前,年老的Omega已经丢掉了拐杖,他借着全身的气力,双手紧紧握住刀柄,咬着牙以拼尽所有的态势狠狠往前捅去,他甚至握紧了刀柄死死搅动了一圈。 ——他曾是个连飞蛾都不敢弄死的Omega,每次都要心惊胆战用纸巾轻轻拢了,送到窗户给放生了,但这个善良又柔弱的Omega在人生最后的暮年里,用决绝的态势亲手杀死了自己的丈夫。 积压了数十年的情绪释放得如此激烈,迸发一般地冲击着他本已不堪重负的年老心脏,Omega的心跳正以一种毁灭自己的频率猛跳,他完全承受不住那种撕裂般的痛苦,但奇怪的是,他很兴奋,他在剧烈喘息着。 “霍寰……” “霍寰!” “霍寰!!” 他以一声超过一声的音量高声喊着他的名字,但这分明是泣诉,含血带泪,为自己的人生。 他的声音久久地飘荡在阳明山的上空。 老年Omega剧烈地抽搐,最终他身子一软,滑了下去,倒在了地上,他的心脏再也支撑不住了,彻底地停滞了,Omega的生命终于走到了尽头。霍寰捂着血淋淋的肚子慢慢地跟着滑坐了下去,他的额头大颗大颗地冒着冷汗,但抖瑟着的手却是探向了Omega,可最终,他颤抖的指尖停在了离Omega半厘米的地方便前进不了了,它骤然垂了下去,再无动静。 警卫们一下子围了上去,急救的急救,打电话的打电话,现场一片混乱。 一阵大风刮起,卷起了无数的沙土,裹挟着怅惘奔腾向了远方。 第51章 大婚 那天晚上, 温墨做了噩梦,梦见自己半躺在一张老旧陈腐的藤椅上,夕阳的红光如碎金一般洒在他的身上, 他完全不能动, 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牢牢禁锢在那张藤椅上,他失去了触觉、嗅觉, 听觉,唯一没有失去的只有视觉, 可连视觉也都是局限的, 他只被允许看到那片夕阳,他所有感官中的世界仅限于此。 遍天的红霞像是暗黑的潮涌漫过来,爬上了他的脚心、小腿、腹部、胸口, 最终浸过了他的口鼻,温墨感到了一种由灵魂根处涌上来的窒息, 时间的维度被拉得冗长,他在漫长的时光中被寸寸凌迟, 可陪同他的依旧只有那血一样红的夕阳。 呼—— 温墨汗渍渍地从噩梦中惊醒过来,淡淡的消毒水的气息充斥鼻尖, 他还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腿·根的枪伤一阵一阵抽疼着, 他的嘴唇微张,颤着哈气,耳畔一声沙哑的声音:“怎么了?” Alpha带着浓重的鼻音蹭了蹭他,“不舒服?” 温墨咽了咽口水,“腿疼。” Alpha立刻起身, 温墨拉住了他, “不要叫医生。” 他抓着他的衣襟重新投入了他的怀里, “你抱抱我就好了。”他将挂着一层薄汗的脑袋埋进了他的脖颈中,真是最柔弱最不堪一击的样子。 梦魇当然不会轻易过去,在养伤的那段时间里,温墨不断地梦见那个血红的夕阳,这让他的精神处于一种高度异常的状态内,在一次没有霍衍陪同的产检中,温墨朝着医生举起了枪。 自从遇伏以后,霍衍将那把用了十几年的银色勃朗宁送给了温墨。 而此刻,温墨举着那把鎏着金属冷光的手·枪,眉眼变得淡漠,“想办法打掉这个孩子。” 他单手利落拨开了保险,平静道,“他不死你死。” 产检医生放下探头,愕然地举起了双手,他看了温墨半天,最终慢慢放下手,他张了张毫无血色的唇,凄惨道:“打掉这个孩子,会死更多人。” 温墨脊背微微一抖,那股狂热的、失智的叫嚣一下子安静下来,他的身体也跟着冷却下来,沉寂如死灰,他放下了枪,闭上了眼睛,轻轻吐了口气。 再睁眼时,他已经彻底恢复了冷静,漂亮的脸蛋浮起了一丝温柔的笑意。 “不好意思,开个玩笑。”他撑着身体继续躺了下去,“你继续吧。” 彩超屏幕上,一个拇指大小的生命安安静静地待着那里,祂并不知道人世间发生的一切。 晚上的时候,alpha脸色很不好地回来,刚进卧室,温墨一下子把他推倒在床上,他坐在他的腰腹上,俯身捧着他的脸热情地索吻。 “疯了么,”霍衍护着他的小腹反身扣住他,骂道,“都这时候了勾我做什么!” 温墨不管,嗜血的小兽一般扑到他怀里咬他,把alpha的胸口、肩膀、手臂咬得青一块紫一块的,咬得霍衍又急又气,一把推倒了他,反口咬在他肉粉色的枪伤上,温墨疼得呜咽一声,可随即重重一抖蹬着腿,像哭一样颤抖着。 混乱渐渐归于平静。 霍衍从被子里热烘烘地钻了出来,此刻的Omega早已软得不像话,眼眸浮了一层水光,像熟透了的甜桃,轻轻一啜,便满嘴的甜汁,这副模样自是看得霍衍脑子一阵又一阵的发热,他喉结动了动,凑过去吻他,却狠狠被一把推开了来。 霍衍铁青着脸,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伺候人,“温墨,你他妈就蹬鼻子上脸吧!” 话音刚落,温墨抓起床头那把勃朗宁便砸向他,霍衍瞳仁一缩,气急败坏地接住了,他当真是气狠了,这Omega不知什么臭毛病,但凡气性上来了,什么东西都可以捞来砸人,也不怕走火!他黑着脸迅速卸了弹夹拉开抽屉,哐的一声将那把枪丢了进去。 “你——” 他明白Omega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