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温墨直接挂了电话。 他在原地站立片刻,蓦地伸手打开了排气扇,拉开抽屉,从内侧摸了根烟出来,白色的烟雾从红唇中溢出,又渐渐缠绕消散。在一片烟雾中,他微微眯起了眼睛,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阴骛又冰冷。 五分钟后,温墨去浴室洗了个澡,刷了牙,又往嘴里喷了些清新喷雾,而后走出了洗手间。 他又变成了那个眉目温柔的omega。 第13章 靶场 门轻轻被敲了两声。 霍衍头都未抬开口道:“进来。” 张谦进来了,他手上拿着几份汇报文件,放在霍衍面前,一一与霍衍简单报告了手上的几项重要工作的进展。 张谦办事一向得力稳妥,霍衍听罢没有什么异议,将文件丢在桌面上。 他眉头一抬,突然问:“你到基地几年了?” 张谦躬身回答:“五年,长官。” 霍衍的手指有节奏地在桌上轻轻扣着,半晌,锐利的眼睛扫了他一眼,道:“准备一下,下个月给你提一级。” 张谦眉目一动,立刻站直了,“谢谢长官。” 霍衍道:“早该提你了,只你年纪轻轻锋芒太露也不是好事。” 他重重地靠在皮椅上,双手交叠,唇角一勾:“恭喜你啊,学弟。” 二人同在联邦高等军校就学,只不过霍衍大了他三届,是张谦的学长。霍氏为了锻炼继承人,自然不会让校方知道霍衍的身份,他是以一名普通人的身份入学的,等到毕业,霍衍在军政界初露锋芒,原先的校友才惊觉,与他们一同锻炼学习的军校之星,竟是权柄煊赫的霍氏子弟。 霍衍历来有意识培植左膀右臂,待接手军务,顺便也带走了军校里的一批人,张谦就是其中一个,目前为止,除了安全中心的何寅生,张谦便是这一批里爬得最高的人——当然,下个月开始,张谦的级别便越过了何寅生。 张谦见已事毕,正要请辞,又被霍衍叫住了。 “对了,”霍衍想到了一件事,“你有空教下温墨用枪。” 张谦背部的肌肉瞬间绷紧了起来,他喉结一动,面目保持着克制后的平静,“是。” 念及温墨对他的畏怕,霍衍决定再多交代几句:“我知道你素来严格,眼里容不得沙子,不过我那Omega是个软性子,再老实不过,你就是教个玩儿,不要吓着他了。” “是。”张谦再复颔首。 霍衍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出了门。 * 从霍衍处回来,张谦一直在等那个Omega主动来电话,他知道,这一切都是他的主意,既然他能如此大胆,也不在乎多一个电话。 他一整天都在等他什么时候诱他上门,然而随着夜幕降临,那个号码始终没有出现在他的来电记录里。 张谦忍到了第二天,终于寒着脸色亲自给温墨打了电话。 二人约在午后。 张谦开着一辆越野,正沿着山路而上,那里有个他常用的靶场。 此刻,日头躲进云层,山间的气候顿时带了些冷意,然而张谦却还是打开了车窗,任那些寒凉的空气打在身上,他拉了拉领口,仍感到有些燥热。 这份燥热其实从很久以前就开始了,至今都没办法降温。 他已经承认了,那个Omega是特殊的,他与任何人都不一样,在张谦的人生哲学中,他并不愿意当个冒险家,然而那是一个太过危险又太过让人肾上腺激素飙升的漂亮Omega。他看不穿他,但他知道,他永远比别人多看到他一层,至少,他知道那层端庄温柔的皮囊不是他——至少,他比他的长官更了解他。 张谦并不愿意将二人的关系归于道德并进行自我审判,一个霍氏圈养的omega而已,这当然不会让一个alpha精英产生多少的负罪感。但张谦明确知道,这个omega终将属于他——霍长官并不是个长情的人。 他终于说服了自己,用一种坦然的态度。 等车停在车库,他却迫不及待朝着靶场走去。 这里本是军方荒废的靶场,被张谦拿了过来改造成自己专门用的场地,他练枪的时候本就喜欢清静,所以场地的人员除了日常维护的,只有一个安保,而今天,张谦放了他的假。 张谦推门进去,里面已经有人站在那里练习了,他像是直接从办公室过来,尚还穿着军装,此刻,他正戴着消音耳罩,手持着一把黑色柯尔特,朝远处的圆环靶射击。 张谦立刻感到心口的那份热更燥了些,他喉结上下翻动,大步朝他走了过去,一把握住了那扣在扳机上的手,狭长冷峻的眼眸微眯起来,砰砰砰的三声,皆正中靶心。 枪轻而易举地被张谦卸了下来,转而十指交叉霸道地按在了挡板上,张谦迫不及待地堵上了他的唇,然而下一刻,他被推开了,张谦不满,拦腰将他按在了射击台上,但温墨挣得厉害——并不是欲擒故纵的手段。 张谦不满地盯着他。 温墨忽而说:“帮我杀一个人。” 张谦并没有理会他,只目中多了一分狞,刺啦一声,温墨身上碍事的军装扣子尽数脱落,噼里啪啦掉在四处,温墨任他粗鲁地剥着,他只是盯着张谦的眼睛,又说, “你得帮我杀一个人。” 张谦的动作终于停了,他的眼神慢慢冷了下来,温墨仰躺着,嘴唇微肿,衣着凌乱,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张谦,他看到他的眼神冷到了极致,最终浮出了一丝嘲讽的笑。 温墨定定看了他半天,他终于垂下了眼眸,“好,我明白了。” 他坐了起来,将耷拉在手臂上的凌乱外套穿了起来,外套的扣子基本都被扯掉了,温墨垂目看了一眼,干脆脱了丢在一边,他整理了下衬衣,吐了口气,从射击台上跳了下来。 他继续带上了隔音罩,重新持起手·枪,站在刚才的靶位上迅速打光了弹夹里的子弹,但显然,他枪法很烂,只有一枪命中八环。 张谦目色深沉,冷冷地看着他的背影。 温墨卸掉弹夹,又啪嗒一声扣上了新的,依旧飞速开枪。 身边的弹夹渐渐空了,温墨终于射出了他枪膛内的最后一发子弹。 他像是泄气那般双手撑在了射击台上,许久,他终于立身起来,将最后剩下的唯一个没用掉的弹夹揣进口袋里面,他顺手给枪上了保险,抓过一块软布擦了擦枪,一并放入口袋。 他拿了外套搭在肘上,而后目不偏斜朝着门口走去,在越过张谦的那一刻,他被重重地扯过去,张谦铁青着脸,从他口袋摸出了那把枪,他的眼神愈发冰冷。 “所以你要自己动手?” 张谦明白这一开始便是个陷阱,无论这个Omega怀有什么目的,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