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霍老爷子霍寰的原配,一个曾历经过AO对彼此绝对忠诚的久远年代的老年Omega。 温墨在原地站上片刻,走了过去,拿起了他的杯子,往里头添了些热水。 老人没有任何动静,甚至连目光疲于往温墨身上看,仿佛一具僵化多年的尸体一般。这让温墨有种错觉,他好像从来没有离开过这里,黑夜白天,三餐四季,一年复一年静坐着,从青春岁月坐到了白发苍苍。 温墨目色微暗,缓缓坐在了另一张藤椅上,同他一样看着外面一层不变的景色。 期间有来送餐的佣人,看见温墨他吓了一跳,但霍家的佣人自不是一般人,只迅速镇定下来,若无其事放下餐盘很快便出去了。 温墨就这么在这个腐朽的房间里待了大半天,楼下很是热闹,有些许零零碎碎的声音隐约飘来,应该是家宴开始了,没有人上来请他们,这里好像是被遗忘的一座孤岛,远处的热闹并不会影响这里。 温墨便在这样孤岛上睡了过去,他做了梦,梦见一片漆黑,这次,他没有无望地挣扎,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冷眼瞧着那片浓黑到冷寂的暗色。 醒来的时候温墨身上多了一条薄毯,他不由看了眼身边的老人,他也已阖目睡了过去,温墨默默看了他片刻,手心中的手机忽而震动起来,他一瞧,是下午两点的闹钟,他划掉了,轻手轻脚起了来,而后将那条薄毯盖在了老人身上,悄声出了门。 下了楼,他看见了在众人包围圈中的霍氏祖孙,他们面色无异,像是没有发生刚才的冲突一般,那个不可一世的男人在人群中游刃有余,谈笑风生,他似乎说了个什么笑话,众人齐齐大笑。 温墨的目光从男人身上移开,落在了另一个人的身上,张谦此刻正与一位穿着军装的军方高层交谈,他目光无意间扫到了温墨,温墨看着他的目色迅速变冷,与上一次一样立刻别开了。 温墨收回了目光,抬手叫住了一个佣人,要了一杯鸡尾酒。 他靠在椅背上,双腿轻松交叠,像是一个旁边者一样看着眼前的热闹。 离他不远处的几个alpha男女聚在一起聊最近的alpha连环被杀案。这大概是最近最大的谈资,各种离奇的推测简直就是众人的神经兴奋剂,他们显然乐在其中。 温墨有一耳没一耳地听着,很快便喝完了那杯酒,他扫了一圈,干脆拦下了一个端着酒盘的佣人,将他盘里的三杯鸡尾酒尽数拿了,鸡尾酒有着俏皮漂亮的颜色,温墨爱极了似得摆在眼前,按着高矮排了顺序,再一杯接着一杯喝了进去。 到了三点的时候,霍老终于倦了,交代了霍衍几句便去午休了,基地还有事,霍衍也准备撤了,他叫来了张谦,“一起走。” 正要出门,想起了什么,回身往大堂内一瞧,温墨正支着额靠在角落的沙发上,面色有些陀红,眸子懒洋洋地垂着。霍衍皱了皱眉,走了过去,“喝酒了?” 温墨抬眸看了看他,眼里露出一丝妩媚的笑意:“喝了点。” 他站了起来,步履有些不稳,却还是勉强站住了,极是端庄地朝着霍衍走了过去,亲昵地挽起了他的手臂。 霍衍盯着他看了片刻,没说什么,带着他出了门。 张谦坐上了副驾,面目平静朝着通勤兵道:“去基地。” 司机颔首,车便缓缓启动了。 后座,温墨轻轻地靠在了霍衍的肩膀上,霍衍眉头一皱,抬高了他的下巴,贴着他的唇闻了闻,“这是喝了多少?” 温墨眉目温柔,摇了摇头,他将身体的重心都压在霍衍身上,倒像故意招惹他似得,温墨向来在外端庄持重,霍衍哪里见过他这样的时候,心下新鲜,面上却是带了几分冷硬,“不会喝就少喝。” 温墨眨了眨眼睛,抱住了霍衍,拿鼻尖去蹭他下巴的青色,他的声音带着软绵绵的哑,“我错啦,您原谅我好不好。” 他蹙着眉热极了似得胡乱扯着领口,将那朵玫瑰刺绣拉得凌乱,霍衍喉结一动,他闻到了他信息素的白茶香气,往后一瞧,后颈的隔离器果然松了一点。 霍衍无声咒骂了一句,扣紧了他的隔离器,顺手重重掐了一把他的腰,温墨哎哟一声,可怜巴巴望向霍衍,含水的春目像是泫然欲泣。霍衍正待教训上两句,一颗糖已经送到了唇边。 “吃糖好不好?” 霍衍牙根鼓了鼓,低头衔住了那颗糖,顺势堵住了温墨的唇。 后座的动静自然落在前面,通勤兵到底年轻面嫩,只有些尴尬地看了一眼身边的张谦,却见对方目视着前方,仿佛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一般,通勤兵心下惭愧,只觉自己太过大惊小怪,当即正了脸色,努力将注意力放在了道路前方。 但他没有注意的是,张谦规矩平放在腿上的双手慢慢握紧了。 第9章 困兽 黑亮的车稳稳地停在地库。 通勤兵跳下驾驶座,绕到后座打开了车门,他退后几步,恭敬候着。 半晌,高大的长官踏了出来,他怀里抱着一人,裹着他的西装外套,他稳稳抱着人大步流星往专属电梯间走去。 张谦仍旧面无表情坐在副驾上,他坐得笔直,像一个忠诚的卫士一般。 在他的长官步入电梯间的最后一刻,他往外看了一眼。 那件宽大的黑色西装下,一只纤细雪白的脚掉了出来,随着男人的步伐微微晃动, 他摸出了根烟,啪嗒一声点了。 * 霍衍将人放在床上。 他并没有马上离开,他双臂撑在床上人的脑袋两侧,冷冷打量着,像是俯视自己猎物的雄狮一般。 温墨慢慢睁开了眼,看了眼霍衍,又懒洋洋将眼睛闭上了。 霍衍盯着他薄薄的眼皮,突然说,“刚才故意勾我作什么?” 温墨没有说话。 “说。”霍衍命令,他的脸色并不好看。 但见温墨薄薄的眼皮一颤,睁开了来,他湿润的红唇微微张了张,想要说什么,两颗偌御熄大的泪珠早已从顺着眼角滑落下来,没入耳际的发丝中,他无声抱住了霍衍的脖子,将脸深深埋了进去。 那一瞬间,霍衍心里蓦地有些恼,但这点恼实在轻微得不像话,只须臾间消弭无形,所以他决定大发慈悲放过他,他的声音放缓了一点,“任何人都不会影响我的决定。” 这句话,几个小时前他曾对着霍老爷子说过。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瞳仁极其淡漠,双腿交叠,将雪茄的灰随意抖在实木地板上。 一种默认的权力变更仪式其实就是这么一瞬间。 老爷子浑浊的双眼慢慢阖上,近似痛苦,又似欣慰,只长长叹息着:“你如今翅膀硬了。” 霍衍嗅着那让人头昏脑涨的信息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