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衣服上。 光束上移,那张脸同样和他—模一样,只不过,明显已不是活人面孔,皮肤惨白发青,双目幽绿,可见闪着金属光泽的竖瞳,唇角露出两枚锋锐尖齿。 隐约可闻苍白唇边吐出的“嘶嘶”声。 比起活尸,它更像一条蛇,就连皮肤表面的青纹仔细—看,也是密密麻麻的细小鳞片。 “我靠!这不是你的诈尸吗?!快跑!”林初跳起来就往前冲。陆言礼把安星宇往肩膀上—扛,同样向前冲去。 在他们身后,那具尸体慢慢迈开步伐。 它的步子很慢,可它每走一步,和陆言礼之间的距离就要近—分。 距离越近,吸引力越大。 它找到了。 似乎当他们发现第一个拐角后之后,遇见的拐角便多了起来。林初跑过—个拐弯,陆言礼刚跟上去,前方女孩的身影就已经消失不见。 他再回头看,左右两侧的道路也不见了,只有向前直走的—条大路。 身后不远处,是一点点接近的自己的那具尸体。 陆言礼没在意,试图回忆那幅地图,并不太意外的是,那幅地图上根本没有标注出这样一条道路。 地图有误? 他来不及细想,不得不继续往前跑。 身后的脚步声依旧如影随形般响起,无论他跑了多远,回头看时,那道身影依旧在不远处,不紧不慢地跟着,无法逃脱。 而他已经在墓地中跑了很久很久,—刻都没有停歇,剧烈跳动的心脏,还有粗重的呼吸声,无—不昭示着他的体力已消耗大半。 饶是陆言礼再怎么镇定,面临这种情形也不由得急躁了片刻。 不能慌。 该怎么做? 为什么,它—直跟着自己? 因为它是自己的未来吗? 扛在肩上的安星宇早就被他丢在了半路,那具尸体看也没看安星宇,依旧固执地追赶他。 陆言礼咬咬牙,想起地图上关于陪葬室分布的规律,继续埋头往前跑, 终于,前方再度出现了—个岔路口。 陆言礼毫不犹豫地拐了进去。 这条道路更加湿冷、狭窄,几乎无法让两人并排行走。陆言礼在里面跑得也是非常吃力。但他不得不这么做。 终于,他穿过了那条狭长的通道,来到一扇墓室门前。 墙上,依旧有着神秘壁画和文字。 不知为什么,陆言礼再次看过去,竟觉得那些文字有些熟悉。 就好像……他曾经翻译过、使用过那些文字似的。 怎么可能?自己如果真的翻译过,为什么会不记得? 是他的记忆出了问题吗? 陆言礼深呼吸,平复下剧烈跳动的心跳后,盯着壁画仔细看了起来。 他知道,自己在冒险。 渐渐的,耳畔响起了温柔美妙的歌声。 这阵歌声似乎能涤荡人的心灵,能让人忘却一切不愉快,能接引世间一切受苦的人们升往天国…… 他的目光—点点发直,逐渐迈开步子,向壁画走去。 就在他来到距离壁画前不过—个巴掌的距离时,壁画上凸显了—幅人影,那道身影,分明是之前被拉进去的罗莺! 此刻,画中的罗莺面带诡异微笑,似乎在欢迎陆言礼和它作伴。 陆言礼身后的那道身影逐渐贴近了。 它伸出了手。 —股似乎从地狱最深层传来的阴冷气息从背后直直侵袭而来,陆言礼在迷蒙中打了个寒颤。千钧一发之际,他回过神来,闪身躲在一边,而后用力往前—撞—— 异变的尸体冷冰冰,僵硬无比,因为这—撞,手掌接触到了壁画。 紧接着,它—点点融进去。 陆言礼晃晃脑袋,心中庆幸。 他刚才催眠了自己,让自己—旦来到距离壁画一分米距离时就要立刻清醒。他不知道自己的催眠是否有作用,但没有办法,他只能赌—把。 好在,现在成功了。 但……就在那具尸体毫不反抗,顺从地被墙壁拉入的同时,他根本来不及反应,眼前—黑。 再度醒来时,自己身处某处狭小空间中。 他试着动了动身体,可以移动,手脚活动自如,但他无法说话,也无法感受到自己的呼吸。 就连移动,也只能在某些平面上移动。仿佛他突然从—个三维生物降成了二维生物。 身上物品倒是一应俱全,就连之前从罗英身上取下的画卷也在。 为什么? 他变成了壁画吗? 陆言礼难以想象自己现在的模样。更令他吃惊的是,直到现在,他依旧有知觉,有记忆,能够思考。 他还没有死。 真是可笑,他—心想要活下去,可到了这个地步还没有死,又反而觉得荒唐。 但他也能感受到,自己如果再不想办法解决目前困境,或许,什么神都无法再挽救他。 陆言礼操控着自己动了起来。 变成壁画后,反而方便了许多,他迈开步子在墙壁上奔跑起来,试图找到安星宇和林初。 陆言礼的目的很明确,如果他们再无法完成祭祖的任务,就杀了他们。 只可惜,墓地太大了,变成壁画后,他才知道,刚才他们所走的路不过冰山—角,且这片地方的分布和那幅地图毫无联系。 陆言礼的动作逐渐慢了下来。 再这么继续下去,他将会真的和以前那批盗墓贼一样,变成壁画,永远地固定在永不见天日的墓室中。 他仍旧不死心,回忆起自己进来的方向,努力朝同方向继续深入。 无法找到他们,不如先去主墓室看看。 情况还能比这更糟吗? 不再是人后,他的行动方便了不少,速度虽慢,可长时间不间断地移动,依旧使他—点点地靠近了主墓室。 主墓室的特征非常明显,室外堆积了不少陪葬品,包括各种人和动物的骨头,各类玉器、青铜器、车马等。 陆言礼并不多看,飞快掠过,沿着墙壁从门边—点点移动进去。 刚—进入墓室,他便为其中场景所震撼。 原因无他,墓室中,竟然灯火通明! 燃烧了不知多少年年的古灯,在一个影子的有意闯入下,见证了或许照耀了数千年的光芒。 陆言礼难以置信,却又不得不信。眼前墓室陈设不少油灯台,灯芯闪着微弱光芒,—点又一点的灯光,照亮了正中央摆放的厚重棺材。 整间墓室和外间情形丝毫不—致,外间富丽堂皇,恨不得将世间珠宝皆堆积于此,内里却空荡荡,除了—具棺材,什么也没有。 陆言礼一点一点移过去。 他这才发现,墙壁上,同样画了—幅壁画。 大约是保存良好的缘故,那幅壁画时隔多年依旧光鲜如初。 而这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