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言礼来到了二楼楼梯口外的墙壁边缘,小心地探出一点点窥视。 工厂内太暗了,陆言礼的行为没有被发现,他眼睁睁看着那群人取出一把小电锯,拉响后,电锯发出小范围轰鸣声。 而后,那群人大笑着,一点一点地,割下了地上那人的头颅。 更多的,陆言礼没有再看,他靠着二楼墙壁,慢慢移到窗户边缘,缓缓平复呼吸。 这就是,安儒的过去吗? 底下又传来几句掺杂在嘲笑中的模糊不清语句,而后,工厂外几辆车的车灯亮起,那群人提上东西,重新上车准备离开。 也就是说,那个人的尸体,应该还在一楼。 陆言礼目送车辆远去,慢慢转身下楼,来到大厅中央。 借助手机光亮,他看清楚了地上的尸体。 鲜血完全浸湿了他身上的衣物,红到极致颜色甚至有些发黑,全身上下伤痕累累。 但只有一点,他的头颅不翼而飞。 倒在地面的,是一具被血液浸透的无头尸体! 陆言礼猛地回想起那群人离开时的场景,他们皆手提工具包裹,其中一人拎着的塑料袋,怎么看都像是装着一颗人头。 他们把安儒的头带走了。 所以,他才会回到学校去找他的头。 那些老师才会遭遇不测。 陆言礼又看了一眼地面的无头尸体,转身离开。 安儒的死因已经明了,他迫切需要知道另一个谜团。 他发了条消息给楚休询问进度,趁时间尚早,继续往回走,过了很久,楚休才回复他消息。 “快点回来吧,晚上老师要查寝,不在的话就糟糕了。” * 办公室内,一群人围着楚休进行爱的教育。 他的手机和枪都摆在桌面,因为子弹都塞给了陆言礼,楚休一口咬定这只是玩具枪,几个老师便没有在意,而是抓住他滔滔不绝说起了逃课和玩手机的坏处。 楚休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机亮起,分明是陆言礼有什么消息,他想也夺回来,可整个人已经被绑在了椅子上,挣扎不脱,只能看对方回复消息。 陆言礼应该能分得清,不会暴露吧? 楚休心下祈祷。 过了不久,教导主任把手机往桌面上一放,表情严肃。 “我刚刚已经给你同伙发了消息,他等一下就会回来。你们两个,逃课玩手机,不尊重师长,鉴于今天已经很晚了,罚站一小时,明天一大早起来给我去扫操场!” 电话那头,陆言礼收到信息就觉得不对劲,思忖一会儿后,发了个像模像样消息回去,称自己马上到。 打车的速度的确很快,陆言礼不打算食言,以他对恐怖世界的了解,最好不要违背鬼怪们的任何一句话。他一路上都在催促,好不容易早早到达了学校。 和楚休一起罚站。 两人没觉得有什么不好,站在宿舍楼外聊天,相互说着各自获得的消息。 楚休:“我今晚再试试,不知在镜中世界能不能回去。” 陆言礼也有同样的猜想,两人站了一个小时后,被教导主任送回寝室。 六人一间的寝室,楚休和陆言礼怎么都没想到居然还有自己的份,想拒绝也无法推卸,只能接受,当着教导主任的面脱了外衣,躺在床上休息。 寝室里,大家聊了一会儿,各自睡去。 其中一个男生似乎受不了寒冷天气,他见陆言礼的被子看起来似乎很厚,不好意思地问能不能换,陆言礼没在意,掀起床上土黄色的被子抱到对方床上。 他本就不打算真睡着,因此靠着床闭目养神。 时间一点点流逝,很快,午夜零点就要到了。 寝室里却隐约传来奇怪的声音。 刚才借被子的男生似乎还是觉得冷,整个人缩在被窝里打颤,上下牙齿打架的声音,全寝室都能听见。 “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其他人问。 “我不知道……我就是好冷……”那个男生哆嗦着说。 “你从阴冥路回来以后就一直觉得冷,要不要请假回家看看医生?” “不……不要……我,我睡一下就好,陆言礼他……借给了我,被子……”男生继续哆哆嗦嗦地说。 “那好吧。”其他室友总算不再说话。 “好冷啊……”男生将被子裹得越来越紧。 他明明热得在冒汗,却依旧觉得冷,裹得越紧,冒得汗越多,冒汗越多,越觉得冷。 他觉得浑身湿淋淋的,就好像这床被子没晒干似的,忍不住将身体蜷起,到最后终于忍不住把脑袋也埋了进去。 奇怪……为什么感觉有点动不了了? 是因为太冷了吗?冻僵了? 不,不对,这种感觉…… 男生想要把被子掀开一点,却惊讶地发现,自己根本没法掀开。 他的手…… 他的手和被子黏在一起了!还在慢慢地融进去! 不止是手,腿也是!整个身体都在慢慢和被子融为一体! 这个发现让男生几乎魂飞魄散,他想要叫出声,却说不出话,眼珠用力向下看,惊愕地发现,自己的脖子已经融了一半黏连在棉被里面。 寝室里没有人发现他的异样,大家只为他不再发抖松了一口气。他睁着眼睛,一点点地和被子融为一体。 土黄色棉被变得更厚实,看上去非常温暖。 第59章 寝室里发生的事故,陆言礼并未察觉,他靠在墙头闭目养神,只待午夜零点到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预计时间到了以后,陆言礼睁开了眼睛。 对床的楚休同样如此,黑暗中对视一眼,两人刚起身,宿舍铁质门顶部的窗户外泄就进几缕亮光。 “你们赶紧睡觉,来查寝了,要是扣分会处分的。”寝室长低声提醒他们。 很快,窗外脚步声接近,伴随而来的,还有其他寝室大门被粗暴推开的哐哐声。 这真的是查寝吗? 陆言礼迅速躺下,毯子盖过头,一声不吭。 脚步声由远及近,隐约还能听见粗暴地喝骂拖动,和几个男生的哀求声,不知道他们要把人带到哪儿去。 这样看来,寝室长说的“处分”,显然没那么简单。 “砰”一声,寝室大门被重重推开。 寝室几人纹丝不动。 陆言礼躺在床上装睡,他能察觉到,一道目光在狭小的房间内打转,冰冷且充满恶意,似乎是在看能朝谁下手。 脚步声慢慢朝他这张床接近,而后,站在床前,不动了。 陆言礼放平了呼吸心跳,此刻无论是谁来看,都不会怀疑他已经睡熟了的事实。 寝室内外安静无声,方才还在苦苦哀求的男声消失了,脚步声不见了,唯有一丝丝从大开门洞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