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和你爸爸说十九年到了,你爸爸和你爷爷就会明白什么意思。” 小汉森扭头:“贝丝婶婶?我可以发信息给他们。” 贝丝大婶坚定地道:“发信息不够,现在外面危险,随时都可能出事,你得赶紧回家。你不要担心,我晚上会去你爷爷家找你们,我会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 小汉森相信了,贝丝大婶一家就住在他爷爷家旁边,两家一直都是很好的邻居关系。 等胖少年离开,贝丝大婶就迅速给家人和关系亲近的人发消息。 而当时看到那一幕的镇警也有自己的亲朋好友,虽然上司不让说,但他们总忍不住告诉自己最重要的人,而最重要的人又有自己的亲朋好友,加上大量矿工进入镇子,他们也会说这件事,于是,没多久镇子被封锁的消息就飞速传了开来。 跑向超市、商店的人不断增加。 很多家里做着食品之类小生意的商铺迅速关门,谁来敲都不开,并偷偷把店里和仓库里的食物材料全都转移到更安全的地方。 一户又一户人家开始集中。 镇子还没乱,但紧张的气氛已经弥漫。 在店里吃饭喝酒的矿工们也感觉到了,因为那些店竟然在下午就要关门,问原因只说家里发生了大事。 矿工们也注意到同样在店里吃饭喝酒聊天的当地人也像是收到什么消息一样,大多面露惊慌,纷纷结账离开店家。 矿工们无处可去,有些机警的,看自己的个人终端里还有钱,就也跑去超市购买食水。 有人不解,还说镇里不是说了免费提供他们食水,为什么要自己买? 杰布里和费列等矿工头目也察觉到镇民的变化,他们分了几波人。一批人去询问镇长和警长,要怎么安排他们。一批人则跟大家收集资金,一起去超市购买食水。 但有些矿工觉得杰布里他们根本就是多此一举,不愿掏钱,也不愿去买食水。 杰布里几个也没有劝这些矿工,只记下不愿出资也不愿出力者的名字。 图书馆内,不用贝丝大婶催,那几个在图书馆消磨时间的镇民就收到亲友的联系,一个个匆忙离开了图书馆。 贝丝大婶最后广播询问还有没有人,问过三遍以后,就锁上图书馆走人。 赖歌跟上了她,这位大婶显然知道很多事情。 贝丝大婶先去了一家诊所,她丈夫在这里工作,是镇里唯一一名执照医师。他们夫妻俩在小镇算是很体面的一家,也没人会轻易找他们麻烦。 “怎么回事?原本预约的病人都不来了。”贝丝大婶的丈夫伯特伦医生是一名无论外表还是气质都称得上儒雅的先生,因为小镇缺乏医者,他甚至自学了牙医和妇产科知识,在小镇几乎什么病都看。 贝丝大婶握住丈夫的手,欲言又止。 伯特伦先生露出温柔笑容,亲吻妻子的面颊:“亲爱的,你看起来像是被吓到了,愿意跟我说说吗?” 贝丝大婶点头,“你先让南希她们下班,我们今天早点回去。” “好的。”伯特伦先生让诊所里的护士也全都提前下班。 护士们也都有点坐立不安,这时听到可以下班了,全都一窝蜂走了。 只有一个叫南希的女孩留下,她是孤儿,今年才十九岁,本应该是上大学的年纪,但她没有钱,也不愿卖掉父母的房子,十六岁开始就在镇里打零工。伯特伦和贝丝夫妇看女孩不容易,就让她到诊所上班,平时还会教授她护理和医学知识,并鼓励她上网上的护士专业学校,存钱去参加专业考试。 南希对夫妻俩也十分感激,平时也都把他们当长辈看待。 “贝丝婶婶,伯特伦先生,发生了什么事?”南希担心地问。 贝丝大婶眼含同情地看了眼女孩,“南希,你先回去,记得多买一点食物和可以保持温度的燃料,然后收拾好你的衣服,无论是食物还是衣服,收拾得越多越好。晚上伯特伦会去你家接你。这段时间,如果你不嫌弃,就住到我们家来。” 贝丝大婶抬手,“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就像我丈夫,他在十四年前才来到我们镇子,他也不清楚情况,等到你晚上过来,我会把事情原原本本都告诉你们,包括你父母当年真正的死因。” 伯特伦吃惊地看向妻子。 南希心神有多震动自不必说。 赖歌下午就在镇子里转悠,他没有去和镇民一起去抢购超市里的食水和燃料,他的空间仓库和游戏背包里存放了很多,足够三个人饱饱的食用三年有余。 他在到处探听镇民们说话,也在观察矿工们的行动。 后来他又跑去盯梢警长和镇长,有幸听到他们一番关于镇子粮食储备的对方。 警长要求关闭超市,不能再让镇民和矿工们大肆购买存活。 镇长不同意:“那只会引起镇民们更大恐慌!至少今天正常下班前不能关,我已经打过招呼,超市那边只要货架上的东西卖完,他们就不会上新,仓库里的存货不会动,我们收在矿洞里的存货更不会有人动。而只要矿洞里的存粮和燃料还在,我们就什么都不必担心。” 警长想说什么。 镇长打断他:“我看过历史记录,最长的与世隔绝时间是六个月零二十二天,最短五个月零一天,平均六个月。而我们储藏的食物和燃料能足够提供我们镇所有镇民消耗一年。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稳定人心,千万不能让大家乱起来。根据以往的历史,与世隔绝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没有控制,有些人直接就从人变成了野兽!” 警长深吸气:“除了乔治矿场,还有老白头以及其他三家的小矿场,他们恐怕还没有接到消息。另外,农场那里我已经安排镇警过去,但只镇警还不够,我们得把镇民警卫队给启动起来了。” 镇长皱眉,“你来找我,其实就是想要启动镇民警卫队吧?” 警长耐着性子道:“镇长,这是什么时候了?你看看镇子上那些外地矿工们,他们可都窝着一肚子火,这些人对乔治、对我们小镇都怀有仇恨,现在偏偏镇子还要封锁半年,这半年中,这些人吃喝拉撒怎么办?都是精力充足的壮年男子,如果不能满足他们的要求,他们迟早会变成对镇民不利的暴徒。” 镇长不说话。 警长绷着脸道:“我知道你对我的某些作为很反感,也一直都想撤换掉我,可惜我们是两个系统,你暂时动不了我。我说这个不是想和你吵架,我是想说,也许我做的某些事让你看不惯,但我为这个镇子的心不是假的。我和你一样,都不想让镇子乱起来,更不想让无辜善良的镇民吃亏。而这种时候,偏偏就是无辜善良者最容易受到伤害,他们……需要保护!” 镇长握紧拳头,纠结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