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久辞身子动了动,终于从泥淖一般的回忆中脱身,瞧见面前如花笑靥的人,身穿藏蓝宫服,白鹇展翅欲飞,怎会是梦境中颈上青紫累累几欲摔倒的人。
什么生蒜片?他问。
阿念恰时从车门边探出脑袋,小心翼翼递上一盘莹白色的蒜片,辛辣的味道霎时掩盖了宝车瓜果香气。
阿念!祝久辞捂住鼻子。
梁昭歌压住暴躁小人,从阿念手里接过碟子:国公爷特意寻来的,疗头疼奇效。他拿指尖捏起一片生蒜竟是要往祝久辞鬓角去贴。
祝久辞炸毛跳开:醒了醒了!!
国公爷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醒了就出发。
小霸王蔫了。
国公夫人突然掀开帘子笑眯眯看他:一会儿大典上乖孩儿困了就让旁侧小厮扶一把,若是睡着了摔倒,丢人倒是不碍事,破了相可要伤心。
祝久辞哑然点头。
娘亲美滋滋驾马离开。巾帼女将军向来我行我素,自是不愿窝在绒毯马车里受罪,一挥缰绳已然冲到队伍前面,不见踪影。
祝久辞摇摇头,方才怎会担心梦境成为现实,分明大相径庭。
一旦放松下来,困意顿时席卷,祝久辞缩进绒垫里小憩,梁昭歌却凑上来撞他,支吾半晌说不明白。
祝久辞忍着被搅美梦的怒意问他:怎么了!
梁昭歌掐着指尖,坐立难安。
我
作者有话要说:小久:兰花指?!
一定是我没睡醒!
昭歌你肿么了!!疯狂晃肩膀.jpg
第114章长阶
祝久辞瞪他一眼,翻身埋进软毯里,刚合上眼又感觉有人撞他后背。忍无可忍坐起身,梁昭歌还是那掐着指尖的模样,眉头蹙着,显然嫌弃得不行,但碍于是自己的双手没法丢掉,只得难受得原地跺脚。
怎的了?祝久辞晓得今日不给他解决了是别想睡了。
梁昭歌直着手臂凑到祝久辞鼻下,后者即刻闻到一阵熟悉的辛辣味道。
难闻梁昭歌委屈,嫌弃地把指尖移远,可怎办?
祝久辞哼一声,多大点事!随手丢给他一个帕子让他擦,梁昭歌扔了帕子又扭上来:擦不掉还是难闻。
祝久辞已然在怒火的边缘徘徊,马车队伍已出发,不可能停下来允他回去净手,忍着怒气探身取来茶盏,抓着美人的手泡进去,粗鲁地搓几下丢开,干净了,快睡!
梁昭歌小心拿帕子擦干指尖,试探着凑到鼻尖一嗅,脸黑了,几欲寻刀剁手。
祝久辞看他那变态的洁癖模样,终于忍不住了,勉强装出温柔神态唤人过来,拉着那人手腕极是和蔼可亲道:昭歌会骑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