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打字。 白辞那个杀千刀的,自己躺在床上休息,逼迫一条狗工作。 和人私聊建立一定联系,再做大致推算筛选出目的不纯的人,整体工作量可想而知。一千多个群成员,如果运气不好,它要依次聊过来。 骸骨狗正在同时跟三个人网聊,它暴躁地用爪子挖了挖地:“烦死了,这个也不是。” 刚开始网聊还挺开心的,一旦当成工作干,情话说得都不对味了。 防止聊重,骸骨狗准备先把成员表格导出来,看到其中一位头像后,用爪子搓了搓眼眶…… 确定没看错,骸骨狗叼着手机来到床前,白辞缓缓睁开眼:“怎么了?” “我尊贵的主人,我发现有人在模仿你的脸。” 白辞坐起身,看到手机上的头像,眉宇间的疲惫化开几分。 手伸到骸骨狗面前,语意温和道:“拿给我看看。” 陡然这么温柔的语气,让骸骨狗骨头一酥:“爸爸。” “……” 想到过往被拆得七零八落的血泪史,骸骨狗动容:“如果你能一直对我这么温柔,我可以一直喊你爹。” 可惜白辞的温柔压根不是冲它来的。 修长的手指轻轻触碰了一下头像,单独点开,白辞:“P图的时候,再挨近点就好了。” 很般配。 骸骨狗:“……” 孙管家虽然被抓了,但真正的雇主是周梓元的父母,晚上的看护工作还是要继续。 下午睡了一觉,林云起醒来约白辞一道出发。停车的时候,他透过车窗多看一秒才下车,这宅子无论何时看,观赏性都很高。 聂言和茅十八站在石子路上说话,看到他们,微微点了下头。 白辞递过去了一张名单:“上面的十人,是从群里筛选出来可能有问题的。” 聂言目光一动,很快对准名单拍了张照片。 林云起好奇询问:“怎么把这些人挖出来的?” 白辞:“大海捞针地网聊。” 可想而知,白辞回去后应该都没有休息,林云起望着他:“你辛苦了。” “应该的,早点破案,也好防止更多不明真相的人落入陷阱。” 骸骨狗真想一骨头砸在对方脑门上。 聂言不知内情,但确定白辞不会浪费时间做这种事。可对他而言,结局比过程,甚至真相都要重要,自然不会深究。 进主屋时,林云起走在前面,白辞有意放缓步伐:“我要鬼娇娘的全部审讯结果。” 聂言稍作考虑,便应下:“好。” 对鬼娇娘的审问,一共进行了三轮,得到的同党线索着实有限,和白辞提供的名单价值差不了多少。 这笔交易可以做。 阁楼。 周梓元开始变得疑神疑鬼,孙管家的事情暴露后,他现在谁都不信,尤其是面对拿走手机的聂言,充满着仇视。 “你是不是也去联系她了!聊天记录呢?你是不是爱上她了!” 神经质般的发问几乎没有停止过。 林云起其实也挺好奇聊天记录的内容。 聂言在这方面没有隐瞒,轻声道:“案犯每次都会换号,日常除了简单的问候,大部分都是视频或者语音通话。” 林云起听着,视线不由自主移到花瓶上。因为白天那场梦的缘故,他现在对花的品种格外在意。 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聂言开口说:“这花不多见,可能是人工培育的特殊品种。” 今早收到消息后,他已经让人拿去鉴定小组,但结果还没出来。 面对林云起,聂言给出的说辞是专家还没回复邮件:“估计要到明后天。” 周母不放心,睡前特意过来看了一趟。 聂言刚好问了她几句话:“这屋子里的花,是在哪里采的?” 都是鲜花,且是一支一支的,也没有经过特别修剪,明显不是在花店买的。 “这孩子从山里采回来的,因为好看,我们在花园里还种了一些。”周母回忆说:“这花也好养,还可以水培。” “山里采花?”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去山里采花回来,就现实情况而言,发生的概率不是很大。 周母连连叹息:“估计被他那个网恋对象哄过去的。他跑过去,回来就抱着花傻乐。” 罗盘七忍不住道:“这件事之前你怎么没讲?” 周母不太明白,这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如果聂言不问,她未必会想起来。 白辞突然抽出一根花枝,当着周梓元的面,轻轻一折。伴随他一松手,鲜活的花朵瞬间就像是失去了生命力,坠落在被褥上。 他的动作太快,中间周梓元想要阻止,却好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道制衡住。直到白辞用纸巾慢慢擦拭着手上被溅到的绿色汁液,周梓元瞬间像是被激怒的野兽,猛地朝白辞扑过去。 白辞稍稍一闪身,周梓元扑了个空:“你该死,该死……” 周母连忙扶住他,惊怒地望着白辞:“你干什么!” “至少他现在只想对付我,不会自残了。” 周母一怔。 再一看周梓元,这才发现地上有个边角锋利的木片,先前一直被藏在身上,在对白辞的进攻行为中,不小心掉了出来。 而他手腕有浅浅的血痕,估计又想进行自杀威胁。 “不用客气,”白辞看着周母淡淡道,“记得加钱。” “……” 林云起突然觉得周梓元不是真的想死,否则这么锋利的木片,完全可以造成更严重的伤害。再联系他先前的举动,更像是要靠威胁获得人身自由,好去找自己的梦中情人。 一次性带走所有花朵,周梓元非得拼命不可,白辞也是够残酷的,让聂言处理掉大部分花,仅留下几枝。 同时说:“自残一次,掰断一枝花。” 周梓元不敢妄动,似乎被这番话给震慑住了。在周母准备离开时,他突然叫了声‘妈’。 周母眼泪瞬间决堤。 周梓元:“我有话想跟你单独说。” 聂言并不赞同他们单独处在一个空间,但周母坚决如此,他们只能守在门口。 没过多久,周母再走出来时,神情复杂。 她好像犹豫了很久,先是对聂言等人说道:“这几天能配合的我们也都配合了,以后还请各位不要登门了。” 随后目光又落在林云起身上:“明天起,看护的工作也不用再做。” 正在检查最近日程表的林云起一怔:“我被解聘了?” 他长这么大,还没被开除过,都是自己开除别人。 林云起是真的心肝一颤,连瞳孔也在颤,眼巴巴望着周梓元的母亲。 被这样注视着,周母冷硬的态度也不免缓和许多:“这两天的工钱我还是会照结……” 林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