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思白这个人,其实烂透了。”沈平说到这里的时候看向陈抒意,陈抒意点点头,表示赞同。 陈抒意转着桌上的杯子。 卫思白就像是黏在身上的口香糖,固执,恶心,还难以清除。 “卫思白固然恶心,但最大的问题还是他背后的人。”陈抒意开口道,而后又转移话题,“不说这个了,先吃饭吧。” “你刚刚才从宴会出来吧,还吃得下?”杨春桦疑惑。 沈平抢答:“他吃不惯西餐,本来你就算不叫我们过来,我们也是得吃个夜宵的。” 陈抒意看向沈平,沈平笑了笑。 陈抒意吃不惯西餐不假,但这次没吃饱纯粹是跟沈平跳了快三个小时的舞,沈平那双皮鞋估计很难擦干净了。 “我是真想不到你们会在一起诶。”校花忽然开口。 陈抒意和沈平动作一顿。 “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校花看看陈抒意,又看看沈平:“当时你俩在一起的新闻出来的时候,我先生被吓得一口喷在了电脑上。” 校花说到这里呵呵呵的小声笑,她是有老公的,也是以前的同学,从校服到婚纱的感情,她老公和陈抒意他们不算熟,但也不算完全没有交集。 “他还说你们肯定是闹着玩。”校花害了一声,“我今天一看你们,天生一对儿嘛。” 嗯?陈抒意和沈平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睛里面看到了诧异。 天生一对?哪里天生一对了? “相处的气氛是骗不了人的。”校花还在继续,“谁能想到你们走到一起了呢?” “你最近是不是近视眼加重了?”陈抒意问她。沈平补充:“或者是提前得了老花眼。” 他们两个之间有个什么气氛?又没有勾肩搭背浓情蜜意,一口一个亲爱的。两个人挤得也不近啊。 俩人看了眼自己与对方的距离。 好吧是挺近的,但是这说明不了什么。 “我视线好的很。”校花指了指陈抒意:“陈抒意你表情没那么紧绷啊,好几次沈平说话的时候你都在笑。”就是笑的不太明显。 “是吗?!”沈平一下子精神了,而后蹭一下搬动自己的超陈抒意的方向挪过去,他探头盯着陈抒意的脸猛瞧,“我刚说话的时候你在笑?” “没有。”陈抒意缩头,不让沈平挨到自己。 “你在乎我。”沈平下了定论。 陈抒意挑眉,而后居然应了一声:“对,不然呢?”他确实在乎沈平,毕竟这家伙虽然疯,却也算得上自己唯一的知己。 能真的遇上一个知己其实是很幸运的事情,陈抒意不否认自己在乎沈平。 不好意思的人变成了沈平,沈平默默转了回去,而后咳嗽两声:“那什么……” “你耳朵红了。”杨春桦提醒他。 沈平又没声音了,他用手捂住了自己的下巴,手肘撑在桌子上。 不过这种尴尬很快被短信铃声给打破了。 陈抒意看了眼手机,而后眉头皱了起来。 看到他这个表情,沈平也就明白了。 “出个门?”沈平询问。 “嗯。”陈抒意起身,转而看向校花和杨春桦:“我们先走了,你们玩得愉快。” 等他出去,关上包间门的时候,陈抒意的脸色刷的一下就冷了下来。 “卫思白?”沈平问。 “对。”陈抒意啧了一声,“我把他拉黑了,但是他是借别人的手机发的消息。” 沈平接过来看了一眼,卫思白发的消息很长,他一目十行的看完。 能看出通篇就一个思想【你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以及卫思白还表示,自己是见过陈抒意的母亲的,因为那时候他想要偷偷的“帮助”陈抒意,现在看来,现在这一切该结束了。 沈平注意到的只有一点。 卫思白见过陈抒意的母亲,但是陈抒意从来不知道这回事。 “她可能知道了。”陈抒意开口道。 “什么?”沈平现在其实不太敢吱声,他觉得现在陈抒意的情绪不对劲。 陈抒意表现的很平静:“我性向的事,我妈应该很早就知道了。” 沈平这次没有回应。 陈抒意的性向他一直隐藏的很好,没有告诉他的妈妈。不是因为陈抒意不勇敢,而是他的妈妈没有接触过这些,她活的已经够累了,陈抒意不想再给她添堵。 更何况陈抒意也没有喜欢的人,这是他自己的选择,并不会对不起任何人。 “他说他在我高三上学期的时候去看过我妈。”陈抒意看着信息里面的日期,“那段时间我妈的表现有点奇怪。” “也不一定。”沈平这时候忽然很想抽根烟,特别特别想抽烟,他压根不清楚应该怎么应对现在这样的情况。 “那段时间她总神情恍惚,还有意无意的提醒我让我有了喜欢的人也不能对人家做什么,这个年纪不应该。”陈抒意语调平的几乎没有起伏。 “我和她其实……很少说话,我们没有认真的坐下来交流过,她很忙,累的不想说话,我也是。” 陈抒意安静了一会儿,又说道:“我原本以为是学校里的传言闹到她这边来了。”可仔细想想也不对劲。 因为陈抒意的成绩太好,没有什么需要她担心的。 班主任知道陈抒意家里的情况,也不可能告诉自己母亲这种莫名其妙的传闻。 而陈抒意他妈妈也没接触过陈抒意的其他同学,她怎么可能知道这些? 陈抒意关掉手机:“无论她知不知道,反正我问不了她了。” 他母亲从来没提过这个话题,陈抒意当然也就没问过。 “先走吧。”陈抒意拽了一把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沈平,在碰到沈平的时候,他感知到了沈平的想法,陈抒意叹了口气:“现在不能冲到他家去揍人。” “而且就像你说的,他是天然的弱势方。” 他们找卫思白麻烦要是真被拍到了,那整个舆论大环境绝对是对他们不利的。 是他们仗势欺人,而卫思白最擅长的便是摆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样, 他的逻辑无论外人认不认同,反正是对卫思白而言能够自洽的。 陈抒意是叫的司机过来开的车,因为他们晚上都喝了酒。 “等卫思白那边下一步动作。”陈抒意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崩溃或者无法接受的迹象,“而且最近高安时应该会想办法和我见一面。” 毕竟当时沈平一语点出了柏安的身份。 沈平看着冷静的陈抒意。 不,陈抒意现在不算平静,毕竟陈抒意当时情绪的彻底崩盘就是在他母亲离世之后。 他的母亲是连接他和这个世界最后的枢纽,虽然两人交流的实在少,可他们彼此在乎。 沈平伸手拍了拍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