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得歪歪扭扭的,等一天后花匠来工作时,一片花圃被晒死了一小半,令他很是捉摸不透。裴楠没敢说出这件事,他都躲着旁人,将存在感降到最低。 躲得最凶的是齐风北,毕竟他怕再往前凑,齐风北一个不爽就叫警卫把他驱逐了。 裴楠只有在白天的时候才会放松下来,忠伯住院,齐风北中午不会回来,家里就他跟花妈两个,打扫卫生的也只会来两个小时左右就离开。 没有玩具消遣,没有手机,又不爱看书,裴楠的所有娱乐就只有电视机。 重新坐到巨大清晰的电视前看电视的时候,裴楠激动的几乎要哭出来。 原因么,当然是在贫民区里看不到电视。 在贫民区生活了一年之后,裴楠就觉得这个国家很割裂。贵族富人区域像是天堂,什么都有,城市干干净净,街道繁华,高楼大厦,高科技,豪车,奢侈品,琳琅满目的商场……而贫民区就是完全不一样的地界,那里充斥着脏污犯罪,大多数人没有房屋可以居住,只有简易的窝棚,棚顶可能什么都有,塑料布,破烂的衣物,各种垃圾打造的一个能遮风挡雨的方寸之地。而里面更狼藉,大多数人连床都没有一张,只有一块木板,那快木板原来可能是一扇门,也有可能是从哪条河里漂浮而来的…… 那里也没有生活的基础家电,大部分的时候停水,经常性的停电,电视这种东西裴楠在贫民区只在垃圾箱里看到过,而且是很古老的那种被拆卸过只剩一个空壳子的。 简直像做了一场噩梦。 而噩梦留下的后遗症,就是裴楠总是情不自禁将电视调到播放贫民区新闻的频道。 镜头里的贫民区不及他亲身体会的十分之一的可怖,甚至可以说是特意找了些光鲜的地方在拍摄了。但即便如此,比起现在身处的环境,那里依然让人窒息。 今天的新闻是在讲一桩斗殴案子。 其实斗殴这种事在贫民区并不罕见,或者说天天都在发生。毕竟那里的人大多没有正经的工作,也就不会有正经的收入。没有钱,生存就变得困难,他们所谋划的不是未来,不是三个月后半年后或者下半辈子,而是当天能不能填饱肚子。 所以哪怕是为了争抢一个面包都有可能引起流血事件。 新闻里播放的斗殴就是大型的,参与人数众多。裴楠愣愣地看着,看着屏幕乱晃,听到熟悉的尖叫声咒骂声,夹杂着哭声,镜头再一转,就能看到流出的鲜血以及受伤倒地的人…… 好可怕! 裴楠越看浑身抖得越厉害,手指攥紧了衣裳下摆,一时间连呼吸都要吐不出来了,好一会儿才从恐惧的情绪里挣脱出来。 看到花妈的时候,裴楠连忙哭着抱了上去,呜咽着道:“花妈,我不要离开这里,我不要再回去,贫民区好可怕……”他绝不能被赶走,他现在是被划分成贫民区的户籍,如若被赶出这栋房子,他被警卫知道身份的话,立即就会被遣送回去。 “让你不要去看了你还看,就会天天吓唬自己。”花妈拍了拍他的头,语气温柔,“我看先生最近的情绪,也没有要把你送回去的意思,你只要再乖一点,表现好一点就行。” 裴楠吸了吸鼻子,并没有多少自信,“可我做错了好多事,我没有用……明明忠伯以前那么忙碌,我接手他的工作后,每天就只能给爸爸放洗澡水刷刷浴缸了,他还每次见到我就叫我出去,好凶。” 花妈也有些无奈和为难,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把知道的事情透露了一点,“其实你多担心点也是有道理的,我听说……先生在准备相亲了。” 第9章 哭着乞求的小美人 章节编号:6648057 齐风北确实在准备相亲。 他不是独身主义,要不然也不会那么早结婚。人生的规划里也会有自己的小孩的位置,他原以为自己实现了所有的目标,到头来才发现儿子并不是他的血脉,而是妻子同别人的野种。 规划被打乱,然后被他全部强制清零,调整了一年的时间,他应该再回到正常的轨道上。 找一个妻子,再生一个真正的流传他基因的孩子。 他已经三十七岁,所以这件事情好像也变得急迫起来。 齐婧婧早已发来对方的联络方式和基本信息,然后一天三遍的询问,问他有没有主动联络对方,问他们发展的阶段,又撺掇道:“要不我来组个局,你们见一面怎么样?刚好大哥你也好久没有请我吃饭了,我想吃红记的海鲜!” 齐风北想了想,答应了下来。 日子约在周末的傍晚。齐风北难得真正休息一天,早晨做了运动,洗完澡下了楼,下到一半就看到一个一闪而过的红色影子,像是故意为了避开他才逃得那么快的。 齐风北微微皱了下眉头,心里头不知道为什么有种微妙的不爽,所以忍不住开口叫道:“裴楠。” 裴楠以前姓齐,叫齐楠,齐风北总是亲切地叫“楠楠”,后来连姓都给他改掉了,算是正式将他逐出齐家。 裴楠顿住了逃遁的脚步,肩膀垮了下来,犹豫了一下还是慢慢走回原来的位置,仰起脸来的时候可怜巴巴的像一条即将被抛弃的小狗,“爸爸,您有什么吩咐吗?” 他身上还穿着T恤衫,居然是荧光绿,下身的长裤是黑色的,又肥又大。他穿着这样的衣服出现在这屋子里显得很突兀,但鉴于这些时日以来都是类似的打扮,齐风北已经看习惯了,只是无比疑惑西津海到底从哪里买来这些花花绿绿的丑衣服。 齐风北本来没什么吩咐,他要去的地方原本并不打算带裴楠一起去,可看到他那张脸,突然下意识道:“上午陪我去看看阿忠。” 裴楠眼睛瞪得更大,“忠伯?” 齐风北冷下了脸,“你促使他摔跤的,去探望一下不应该吗?” 裴楠连忙点头,“应该!我去,我陪您一起去!”可他脸上一点也没有高兴的神色,也不兴奋,嘴角也耷拉了下来,竟显得有几分愁苦。齐风北下了楼当做没看到,坐在桌前优雅地吃早餐,一边看着当天的报纸。 报纸上有很多新的内容,齐风北却没法看进去,因为裴楠正在不远处来回走动。 他头发有些天然卷,垂下头的时候更像一条被遗弃的小狗,肩膀也耷拉了下来,步子又沉又慢,两只手也自然垂放着,整个人像没什么生气的样子。 齐风北觉得自己好像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虽然以前他对儿子也很宠爱,但他却能清晰的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