惧注视,唇抿着,看起来拒人千里。 霍澜成心中焦急,身体微微坐起,又想靠近。男孩立刻起身,准备离开。 霍澜成心情慌乱失去分寸,见他起身,立刻站起,堵在他面前。江晚更加害怕,小脸惨白,全身开始发抖,大大的凤眼溢出泪水,全身戒备,如同面对恐怖的敌人。霍澜成意识到又将人吓到,慌乱后退,双手摆动,不知所措,焦急说: “叔叔没有恶意。” 男孩显然不信,咬着唇,害怕地哭。 霍澜成心慌,不知该上前还是退后,慌乱解释: “我真的是吴队长朋友,受吴队长委托,专门到医院保护你和你母亲。” 江晚偏头打量,心中怀疑。 霍澜成努力完善谎言,表现得像个警察: “罪犯郑铨潜逃,局里担心他会对你们母子打击报复,特地派我来对你们进行保护。” 霍澜成表情严肃,装得像模像样。江晚得知郑铨逃跑,更加害怕,脆弱地缩着身体,全身都开始发抖。 霍澜成恼怒自己编得太过,又将人骇到,急忙上前,想要拍他肩膀,说: “别怕,叔叔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 江晚大步后退,拒绝和陌生人身体接触。 霍澜成心酸,隔着几步距离,心痛地看着他。 宝宝,是爸爸,不怕好吗? 江晚还在哭,身后传来脚步声,霍澜成回头,看到吴正生担心走近。男人欣喜拉住吴正生,看着孩子说: “吴队长,快帮我解释,我是局里专门派来保护他们的特警。” 吴正生配合表演: “对,小晚同学,这是局里派来的特警叔叔,专门保护你和妈妈安全,不要害怕。” 有了吴正生解释,江晚终于相信,不那么害怕,咬着嘴唇,小心打量霍澜成。男孩眼神湿漉可怜,霍澜成看得心酸,又看得心软,想抱住他的孩子,告诉他,爸爸不会伤害他。 吴正生让二人进病房,当着江美莲的面,为霍澜成安排任务,要他时时刻刻守在二人身边,保护他们的安全,有情况及时向局里汇报,局里会立刻派警增援。 江美莲静静听从,拉着孩子手,轻轻安抚。 刚说完话,吴正生电话响起,男人接电话,时不时看向霍澜成和江晚。 电话挂断,吴正生说,厅里领导要过来。 当天排场很大,江美莲被安排到特护病房,厅长及一干随从四五人,受部长特别叮嘱,专门过来慰问江晚和江美莲。受霍澜成特别请求,穿着警服的领导板着脸,严肃指示霍澜成要好好保护二人,尤其是要好好保护江晚,时时刻刻要守在他的身边,以防罪犯报复。厅长最后又说,厅里会全力开展抓捕行动,早日制服潜逃犯人。 医院领导也前来慰问,表示会全方位配合警方行动,加强医院保全,不会让罪犯有任何机会潜入。 精湛的表演。 自此,霍澜成顺理成章留在他的孩子身边,接近他,保护他,照顾他。 厅级领导什么都是瞎扯,小说描述,不要当真。 第四章 温柔治疗 霍澜成当晚就搬入了特护病房。 房间里住进陌生男人,尽管是警察,江晚还是害怕,晚上躺在江美莲床上,和母亲一起睡。霍澜成心中非常介意,觉得江晚对养母太过依赖,但鉴于孩子还处于心理创伤期,克制自己不满。 男人晚上睡在客厅临时搭建的单人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眼睛疲惫,脑子胀痛,思绪纷乱复杂。闭上眼睛,不停联想到一个月前的案情,床上、地板上都是血,房间恐怖地躺着两个昏迷之人,他的孩子,他的宝宝,该会有多害怕? 疲倦地起身,想看看自己的孩子。江晚和母亲睡在里间病房,霍澜成轻轻扭门,发现门被从里面反锁,无奈坐回床上。 屋内,江晚突然警觉地睁开眼睛,恐惧地盯着黑乎乎木门,身体开始发抖。他听到有人在门口徘徊,尽管那人将脚步刻意放轻,他还是警觉发现。陌生的环境让他格外不安,心中恐怖联想,一个月前的记忆爆发,木门被郑铨窸窸窣窣撬开,他当时警觉惊醒,就看到高大的男人自夜色中突兀靠近,脚步刻意放轻,双手做出抓取姿态,恐怖如恶鬼。江晚尖叫。幼小的身体无助挣扎,绝望面对暴徒,什么也不能做,只能尖叫。 房间突然传出凄厉惨叫声,霍澜成惊了一跳,听出是孩子的声音,立刻撞门。 江晚抱着母亲手,看着被撞击的木门,不停尖叫,不停嘶喊。表情恐惧狰狞,恶鬼快要闯进来,吃他的血肉。江美莲骇醒,立刻开灯,将孩子抱紧,安抚道: “不怕,不怕,晚晚不怕…” 女人哭得伤心,泪水湿涟滴在孩子脖颈,后悔,心痛,悲哀,怪自己没有保护好他,没有相信他,亲自将恶鬼招来,她有罪。 房门被霍澜成撞开,男人头发凌乱,表情恐慌,心有余悸地看着他的孩子缩在江美莲怀里,哭得惨烈。男孩全身簌簌发抖,死命抠着母亲,不敢回头。 江美莲安抚他,不停重复: “晚晚不怕,不怕,是霍叔叔,霍叔叔是警察,不是坏人,不怕,不怕…” 两个月前,母亲也告诉他,郑铨是好人,让他不要害怕。 男孩还是哭,小手抓着母亲腰,泪水浸湿母亲胸口。霍澜成心酸,痛苦地看着自己孩子,想上前,却不敢。自己再次将他吓到。 凌晨三点,霍澜成坐在病房沙发,疲惫地看着医生为孩子注射镇定剂,孩子情绪极端恐惧,需要立刻进行心理治疗。 男孩昏睡,霍澜成将人抱在旁边陪护床,痛苦凝望。瘦小的身体纸一样单薄,骨架很轻,脆弱得不堪一击。苍白的小脸布满泪痕,眼眶红肿,睫毛纤长,湿漉漉凝在一起,凌乱哀伤。男人轻轻抹掉男孩眼泪,俯下身,在他额头印下一个轻吻。 宝贝,别再害怕。 旁边江美莲靠在床边,流泪道歉: “对不起。” 女人如同打开某个倾诉的开关,勾下头,痛哭流涕,不停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霍澜成走近,为她递上纸巾,心中绞痛。 事情发展到如今地步,再来指责任何人也没有意义,是他弄丢了自己的孩子,让他受到深痛伤害,余下一生,他都要弥补这份过失。 心中关节打开,江美莲坐在床上,开始向霍澜成仔细讲述孩子这些年成长的经历。说到小时候,江美莲微笑,那时候她还没有结婚,孩子还很单纯,得知被父亲抛弃,悲伤过很长一段时间。男孩不说话,不吃饭,每天蜷在沙发上,手上抱着一个江美莲为他新买的小狗抱枕。江美莲心痛,抚摸他的头,说: “不难过,妈妈会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