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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2 / 2)

“不管怎样,不能推人。这次对方幸好是摔在垫子上,如果摔到硬的地面上,会很危险。”

他听老师转述了那小孩说的话,理解盛时安的愤怒。

但人不能被愤怒驾驭。

“知道了。”盛时安点头,神色有丝懊恼。

是他冲动了。

“对不起。”

“舅舅理解你的情绪。”盛淮敲一棒子,又给俩甜枣

,“你才四岁,不可能做到样样完美,今后引以为戒就是。()”

可是他想在爸爸面前做到完美。

盛时安看了眼裴昱。

你已经很棒了。()”裴昱顺着盛淮的话说。

“真的吗?”盛时安不是很确定。

当然是真的。“你比我小时候棒一百倍。”裴昱很认真地比较。

“不会,阿昱小时候也很棒。”盛淮忍不住出声。

他看着他,宠溺地笑了笑,手从背后伸出来,递给裴昱一个巴掌大小的礼盒:“礼物。”

礼物?裴昱接过盒子,满眼好奇。

他从没收过这么精致的礼物。

盒子不大,说不出是什么材料,AB两面,一面缎面一样丝滑,一面印有世界名画,带着淡淡的颗粒感。

裴昱触感敏锐,光玩盒子就玩了半天,被盛淮提醒,才解开缎带,打开盒子。

里面是几块形状和口味都不一样巧克力。当中一块,是小巧精致的爱心形。

裴昱抬眼看向盛淮。

放在以前他不会多想,只会好奇不同巧克力的口味,现在,他却很“聪明”地联想到:盛淮哥是在追他啊。

他说不上自己是什么感觉,不抵触,有点新奇,想知道他还会怎么做。

不过,盛淮让他尝尝巧克力,他却没尝。

他肠胃不太舒服。

这种不舒服半夜时达到顶峰,他不得不爬起来到客厅找药。

“怎么了?”听见动静,察觉客厅亮了灯,盛淮从客房出来。

“不太舒服。”裴昱单膝跪在茶几上的药箱前。

“要吃什么药,我帮你找。”盛淮说着,扶他起来到沙发上坐,“哪里不舒服?”

头疼,恶心,身体也疼,应该是发烧了。

裴昱刚想到这一步,盛淮伸手摸了下他额头。

“先吃退烧药。”他声音冷静,先找了退烧药喂给他,才找出耳温枪量了他体温。

“要烧熟了。”裴昱听见他玩笑似的说了句,又感觉他揉揉他的头。

“嗯。”裴昱半闭着眼睛,勾勾唇角,也笑了笑。

他喜欢盛淮哥这种轻松的态度。

不像他哥,每次他生病都紧张兮兮。

他没看见盛淮紧紧攥了下手指,也没看见他眼底深深的焦虑。

叫了张伯来陪着还在熟睡的盛时安,盛淮带裴昱去了医院。

别的检查出结果比较慢,医生查出他电解质失衡,先给他吊了盐水。

“冷?”等着扎针时裴昱身体微微抖了抖,盛淮握了下他冰凉的手。

“不冷。”裴昱嘴硬。可盛淮把他按倒,给他盖上被子,他立刻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笨蛋。

盛淮把他的手捞出来,给护士扎针。

“盛淮哥,我下午做了些检查。”扎上针,裴昱疼得手指动了动,又静下来。

“做了什

()么检查?”盛淮帮他暖着依旧凉嗖嗖的手,手指紧了紧。

“免疫电泳那些。”裴昱简单答。

“为什么……做那些?”盛淮声音干涩。

“我怀疑我临床复发了。”裴昱声音很平常,“最近看东西有时会模糊,胸骨和背还有点儿疼。”

“哦。”盛淮脑子里空了空,但声音还维持着镇定,“什么时候开始的,怎么不早跟我说?”

“就这两天。”裴昱不以为意。

自体移植复发率本来就高,他对这一天早有准备。

“嗯,复发也没关系。”盛淮嘴巴动着,几乎是下意识输出一串专业术语,“现在有很多新药,我们可以用CAR-T细胞免疫疗法,也可以做异体移植,到时就可以完全治愈了。”

“你说的对。”裴昱打了个哈欠。

他还年轻,分型也是预后比较好的那种,上次去帝都,也了解到很多新药和临床试验,盛淮的话,他是赞同的。

不像正常人,他没那么情绪化,某种程度上可以抽离出来,很理性地看待自己的病——尤其是现在,他正在犯困。

“我睡会儿。”他没心没肺进入了梦乡。

“嗯。”盛淮喉咙沙哑应了一声,摸了摸他额头温度,手指颤了颤,轻轻碰了下他温软的脸颊……

*

“爸爸肺炎,要住院几天。”第二天早上,盛淮回紫荆巷取用品,正好碰上盛时安起床。

“怎么会肺炎?爸爸一直在吃咳嗽药!”盛时安急得差点跳起来。他每顿药都盯着爸爸好好吃了,一餐没漏!

“医生说吃药太多掩盖了症状。”盛淮解释。

盛时安这次安静下来。

他静了静,忽然加快速度脱下自己的睡衣,换上外出的T恤。

“你干什么?”

“我去看爸爸。”盛时安答。

“不用。爸爸让你先去上学。”盛淮拉住他。

裴昱确实有肺部感染,精力不济,他不能让小孩儿去打扰他。

到放学时,盛时安才被允许去探视裴昱。

“大伯,你也在。”一进病房他先看见裴知远,礼貌地打了招呼,才看向裴昱。

用了药,裴昱精神还好,靠坐床头,含笑看着他。

盛时安一看他就想扑过去,但被盛淮抓住从头到脚消了遍毒,这才放行。

“爸爸难不难受?”盛时安走到裴昱床前,慢下来,想抱他,又不敢,手指在他打着吊针的手旁划了划,想碰又不敢碰的样子。

“对不起,爸爸。”他低声道歉。

“什么?”裴昱以为自己听错了:崽说什么对不起?

“是我没照顾好爸爸。”盛时安认真觉得是自己错了。

上期节目录制期间,爸爸已经有好几次不舒服的迹象了,他没有重视,也没有跟舅舅说。

“不关你的事。”裴昱诧异,拍拍他的头,摸出枕头后的画纸来:“我刚才正在

看这个……”

他拿的是盛时安那张画,一大一小头碰头,对着画讨论研究起来。

裴知远收回视线,站起身,心里发酸:这小子一来,阿昱就忘记他了。

“我送你回病房。”看裴知远起来,盛淮低头跟上他。

“不用你送,你守着他就行。”裴知远对他依旧没好气,而且看到裴昱住院,心里说不出的焦躁。

“阿昱从小身体不好,你——”他想提点盛淮一句,头却痛了痛:总觉得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盛淮跟随他顿住脚步,欲言又止。

他自己已经做过骨髓配型,不出意外,结果是不相合。可是他查了裴昱以往病历,虽然阿昱当初做的是自体移植,裴知远也和他做过配型,结果趋近全相合,6个位点,5个都是相合的。

如果要做异体移植,知远无疑是最佳供者人选。

但,裴知远不记得了。

他问过阿昱意见,阿昱暂时不想告诉他这些。

就算重新做移植,也要先化疗几个周期,达到移植条件。

裴昱觉得到时再告诉裴知远不迟。

可,盛淮不赞同他的想法。

一来,供者也需要提前调理状态。

二来,换作他是裴知远,知道他们瞒着他这样的事,怕不要……气疯。

但他还是忍住什么也没说。

送裴知远回到12楼的脑外病房,看他稳妥坐到床上,他先看准了急救呼叫铃在哪儿,才开口:“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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