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帮你干活,你走吧。” 云声抢过鹿角上的水桶,一扭腰将麋鹿顶了出去。 打开夙遇房门,她闪身窜进。 麋鹿在誓死捍卫主人清白和誓死捍卫自己清白之间纠结踌躇片刻,默默离去。 得罪了主人,它顶多受点惩罚,要被关禁闭加强修炼。 得罪了云声,它会生不如死。 就当我没来过。 麋鹿悄无声息离去,云声以仙法拎着桶水,让它们自动跟在自己身后。 她蹑手蹑脚地走进房间。 屏风内,飘出浅浅的白色雾气。 水雾缭绕,氤氲似幻境。 云声继续往前飘。 水桶无声无息落到浴桶旁侧,自动倾斜飞起,仙灵水汇入浴桶。 夙遇闭目养神,他的心神汇聚在神魂之上。 碎裂疼痛的魂根已经恢复如初,散出浅色光辉。 仙灵水凝聚的灵气被源源不断吸收,汇聚到夙遇体内。 他修炼进入物我两忘之境,可心神之中总有心血澎湃的灼烧感。 好似是小小的虫子在血中爬,并不如何明显。 但一次两次,却搅扰得夙遇心烦气躁。 浴桶内,仙灵水以夙遇为中心缓慢旋转,水汽化为了红色烟气。 云声尽数将仙灵水倾倒入桶内。 他悄无声息站在浴桶旁,纤白手指轻轻撩起夙遇湿润的长发。 夙遇靠着浴桶,压在浴桶边缘的手臂皮肤凝结出汗水。 越是修炼,越是心浮气躁,心火旺盛。 甚至,有些口干舌燥。 “出去!” 感觉身后一缕缕热气靠近,夙遇压下眉目,有些气闷地驱赶:“阿声,别闹。” 红色衣袂翻飞,着红色嫁衣的少女宛如游鱼入海,哗啦进水里,溅起一片晶莹水珠。 女孩儿有些狼狈,黑发湿润沉重地坠在水里,在水面上沉沉浮浮。 “我不要。” 女孩儿纤细柔软的手臂搂抱着夙遇。 夙遇身体有刹那僵硬。 女孩儿身上浅淡香气与仙灵水的草木清香融合,萦绕在夙遇鼻尖,挥之不去。 房间内,温度灼热滚烫。 夙遇浑身都在发烫,灼烧的火在女孩儿靠近后。燃烧得更旺了。 火气熏得夙遇皮肤泛红,眉目氤氲凝结着脆弱的水珠。 他嗓音喑哑,强压住靠近女孩的本能,“仙灵水灵气浓郁,你不过筑基修为,早些出去。” 夙遇努力后仰身体,想拉开跟云声的距离。 奈何女孩儿似狗皮膏药,不停往他怀里蹭,越蹭越紧。 最后,女孩娇软的身子都靠在了夙遇怀里。 汗珠沁出皮肤,滚落滑下鼻梁,溅入水面,荡起涟漪。 好似四周都安静下来,唯独剩下近在咫尺的女孩,萦绕身周侵染他鼻腔的香气。 夙遇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听见了近在咫尺的、女孩的心跳。 迥异心跳声逐渐碰撞到一处。 夙遇按住身子扭动的女孩儿,手指却不经意按到了女孩腰间软肉。 皮肤隔着薄如蝉翼的法衣,柔软的好似能融化在他手里。 夙遇脑袋昏昏涨涨,更热了。 鼻尖不停沁出汗珠。 他掐了法决,想将云声送出房间,耳朵突然一痛。 疼痛中夹杂着点冰凉感。 云声咬住夙遇沁着水珠的耳垂,磨牙般闷着语气:“夫君……” 缠绵清浅的话语拉长了声掉,暧昧荼靡。 “云声!”夙遇竭力避开,却根本避让不得。 云声暗地里翻了个大白眼儿,还装正人君子。 女孩儿柔软指腹混着指甲,掐住夙遇脖颈皮肤。 好似在诱惑,又好似是呢喃般出声:“夙遇……” 男人垂眸,望见女孩散落在脸颊两侧的湿发。 他清冷眼眸隐隐有水光荡漾:“嗯?” 男人唇上一点红,似乎比平时唇色浓艳了三分。 云声身体前倾,脚踩浴桶,贴近咬住他下唇。 “哗啦!” 浴桶中溅出的水花越来越多。 云遮雾绕,绕住了纠缠在一处的两人。 仙灵水不断溅出浴桶,木板似在摇晃。 夙遇手勒住女孩儿腰肢,薄唇贴近她额角。 视线描绘过女孩精致的眉眼。 不! 不对……夙遇动作停顿了下,大脑有些昏沉,恍惚间,想起自己好像忘了点事情。 他稍稍往后退了些,还没退出足够距离。女孩儿再次蹭到他面前,脑袋往下埋了埋。 “夙遇……” “这里坐着好难受。”云声颐指气使地指使着夙遇。 女孩儿明媚染着水渍的眉眼仿佛能迷惑人心。 夙遇鬼使神差地听从了她的话。 女孩儿被抱起。 她长裙曳地,在地面上拖出了长长的湿润水痕。 夜明珠光芒温柔,照亮床头,流泻了满地流水。 山谷禁地内,满室旖旎。 明令宗内,夜空不负晴朗,阴云遮住月华,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抑和阴霾。 行走在昏暗天空下,好似这天都会突然塌下来,落下满地雷光。 守夜弟子被压抑的天光影响得平静,忍不住叹气:“什么天儿啊,白天不还好好的。” 沉沉夜色很快过去。 次日阳光跃出地平线,好似一切又恢复了安宁。 天书小心翼翼戳着云声:“你给他下药了?” “你猜。” 昨儿个晚上,夙遇未免太听话了些。 云声半趴在夙遇胸膛上,百无聊赖纠缠他头发玩儿。 “醒了?早安呀。”云声对刚醒的男人露出灿烂似夏花的明媚笑容。 好似向日葵明朗,没有丁点儿阴霾。 那笑容有刹那晃花了夙遇的眼,几乎令他忘记了某些事情。 青年深邃眼眸定格在女孩脸上。 云声胳膊肘压住夙遇胸膛,小手偶尔蹭蹭男人腹肌。 “早安。”夙遇行云流水起身,左手搂着女孩腰肢,轻巧将她转了个身,按在自己怀里。 云声:“??” 诶诶诶?这跟她想的剧本不太一样。 你不是应该暴跳如雷,先是斥责我昨晚上大逆不道,顺便再跟我翻脸,算一算我扯谎骗你的钱账吗? 没有,通通都没有。 夙遇摸着女孩散乱的发丝,温柔着眉目问她:“要用早饭吗?” “好的。” 云声呆愣看着夙遇穿衣出门,很快,端回精致的仙瑶家酿。 “都是你喜欢吃的。” 云声夹起菜食,跟天书嘀咕:“你是不是用力过度了?” 让夙遇被蒙蔽到现在。 天书同样疑惑:“可能是你下的药太重。天道只能辅助,暗中给夙遇恢复提供恢复的便利,并不能直接帮他恢复魂根。” “你再等两天。” “那行叭。” 云声早将准备好的那场大戏在心里排练了七八遍,随时准备戏精上身,装个柔弱无辜,反过来道德绑架夙遇。 她等啊,等等啊等。 等到参与宴会的宾客纷纷离去,等到春去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