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洲双眼一眯,笑着点点头。 “这样啊...”裴斯年将凌洲推倒在枕头上,耐心地解开对方的睡衣扣子,而后俯身去吻他。 男人细心又温柔,分明眼睛已经沾染了欲念却还是顾及着凌洲,缓慢又小心。 “裴老师。”凌洲故意使坏,“裴老师好棒。” 男人身躯一顿,随后无奈地求饶,“说了,不要叫这个。” 凌洲抬手,按住男人线条分明的腰身,舔舔唇,“裴老师,继续啊...” 别无他法,裴斯年只能用唇堵住凌洲愈发过分的话语。 漫漫长夜,轻佻暧、昧的话语隐没在了月色之中。 —— 【叮!您已到达第三位面,传送完毕!】 凌洲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睁开眼,看见灰色调的房间后,他感到了寂寞。 裴老师的怀抱实在是太温暖了,凌洲一时间还真不习惯。 不过,再温暖也挡不住凌洲要回家的脚步。他伸了个懒腰,看向了穿衣镜前的时钰。 时钰打领带的手一停,他的视线透过偌大的穿衣镜望向凌洲。 “醒了。” 凌洲翻了个身,睡眼朦胧地看着时钰整理衣冠。男人肩宽背直,身形高挑,穿上正装显得格外风度翩翩。 凌洲觉得,时钰绝对当得起斯文败类、衣冠禽兽这样的形容。 “凌洲。”时钰的目光在镜子里与凌洲相对。 凌洲打起精神,回以一个单纯疑惑的眼神,“啊?” “你的病好得差不多,也是时候请老师回来上课。” 凌洲松了口气,可他还没完全放松的时候,时钰忽然慢条斯理地说:“就请裴老师,怎么样?” 凌洲:“...” 第19章 有那么一瞬间,凌洲觉得时钰察觉到了什么。可下一秒,他迅速找回思绪:时钰不可能认识裴斯年,唯一露馅的地方就是,他昨天应该又说梦话露出来马脚。 该死的,凌洲咬牙,为什么偏偏要在这个时候说梦话。他分明记得自己没有说梦话的习惯。 “裴老师?”凌洲无辜地睁大了眼,疑惑地偏头,“家里有姓裴的老师吗?” 时钰转身,深深地看向一脸纯真的弟弟,笑说,“没有么,我怎么记得你的美术老师姓裴?” 男人的目光犀利又尖锐,能够刺破一切拙劣的谎言。然而他遇上的是比狐狸还狡猾的凌洲。 只见凌洲双眼一闭,又缩回被窝,懒洋洋地说:“随便你安排。”反正,他现在一点自由都没有。 看着恹恹打不起精神的人,时钰上前隔着被子抱了抱他。 他这个弟弟一向天真又良善,单纯得很,这几天的变故太多,时钰知道这家伙应该吓到了。 “小洲是不是还在生哥哥的气?”时钰放缓了声音,温柔地捋了捋凌洲凌乱的碎发。 男人极其善于伪装成温柔无害的模样,此刻他的一举一动都跟从前那个善良好脾气的大哥一般无二,仿佛昨天晚上欲念汹涌、强势霸道的人不是他。 凌洲的眼尾还残留着哭过的红痕,他闭着眼睛,睫毛一颤一颤,看着无端可怜。 “是我不好,吓到你了。”时钰叹息,他料想到了凌洲会怕他,却还是将真实险恶的面貌暴露在了凌洲面前。 虚伪良善的面具,时钰戴了太多年,他不愿意再在凌洲面前伪装成另一副模样。 甚至,再加一点痴心妄想,凌洲能接受他最真实的模样。 “别碰我。”凌洲躲在被窝里,闷闷地说,“你不是我大哥。”他那个温柔地大哥已经消失了,眼前这个恶魔一样的人,根本不配做他大哥。 时钰坐在床边,沉默了很久。忽地,他说:“小洲还是喜欢原来的那个大哥,对么?” “可是怎么办呢。”时钰轻轻拂过凌洲的眼尾,冷笑着说,“从一开始,这一切就是假的。” 凌洲睁开眼,直直地看着时钰,“所以,我再也不会喜欢你。” 时钰嘴边的冷笑僵住,渐渐化作森冷的弧度。 “不喜欢就不喜欢吧。”时钰平静极了。这世上恨他入骨、盼着他下地狱的人数不胜数。 不喜欢又如何?凌洲始终握在他的掌心,哪儿也去不了。 只要人在身边,心在哪里并不重要。时钰这样告诉自己,他已经得到了凌洲,又怎会在意这些细枝末节。 “今天时庆年就要被送去国外。”为了叫凌洲死心,时钰手起刀落迅速解决了潜在的隐患。 他瞥见被窝里的人脸色一白,心里一沉。 “以后,你们就不要再见面。”时钰收起虚假的笑意,露出阴鸷的本性,“凌洲,你唯一的选择就是好好跟着我。” “滚。”凌洲甚至不愿意看他。 时钰站了一会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最终男人意味深长地说:“以后的日子还长,小洲,我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 一辈子...凌洲心不在焉地想,这几个男人都笃定自己会跟他们在一起一辈子。 简直就是痴心妄想。凌洲起身,唤醒了系统。 “叫你准备的事情,进展得如何?”他神色淡定,不慌不忙地换衣服,跟刚才可怜小白花的模样判若两人。 【已经全部准备完毕。】 凌洲:“成败在此一举。”他顿了顿,又说,“这次关系到位面的生死存亡,要是出了纰漏——” 【您放心!系统一定全力配合!】 “好了,别那么紧张。”凌洲一笑,“相信我。” 这一次,他一定能攻克这个折磨人的大boss。 — “四叔,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时家的产业都是家族产业,公司里股东的关系都盘根错节。但时钰早就能够轻易拿捏这些难缠的老头子。 可今天,时家四叔却语出惊人,“小洲想把股份转让给我暂时保管,我这个做长辈的也不好推辞。” 有人要拿凌洲做文章时钰一早就料到,毕竟他的老父亲生前大张旗鼓地给了凌洲不少股份。 股份说少不少,说多也不多——足够让那几个老头蠢蠢欲动,却又叫凌洲没有实权翻不出什么花样。 时钰一早看出来,他父亲一来确实是想庇佑凌洲,二来却也是拿凌洲当挡箭牌——有了凌洲挡在前面当诱饵,这些老头就不会咬到其他时家的子弟身上。 时老头子确实也是个心机深沉的狠角色,而他狠绝、狡猾的品质也一点没留,全部传给了时钰。 时钰不慌不忙,缓缓翻过手里的资料。 “四叔,”时钰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您想坐这一把手的位置,何必打着凌洲的旗号。” 时家四叔也是个老油条,闻言双手一摊,“我一把年纪了贪图这些做什么。还不是因为你这个孩子跟家里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