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他!以后我哥和你没有半点关系。” “媛媛……” 柯媛媛蓦地转身,看着柯伊坚定道:“以后不,从今天开始我就赚钱,哥你别担心,以后妈的住院费我来出,你休息好了。” “好啊。”江屿坐下,交叠长腿,慢悠悠道,“你打算怎么赚钱养活你哥和你妈。” “我……” 柯媛媛一时语塞。 她这才意识到,从小到大,自己好像没有打过一份工。 都是柯伊风里来雨里去的打工赚钱。 柯媛媛以前觉得理所当然,还嫌弃柯伊送外卖外套总是脏兮兮的。 但柯伊把她推出酒吧二楼的房间的那一刻。 她后悔了。 但她被贾木那群人扣在酒吧的时候,百分之一万笃定能够来救她的,只有柯伊一个人。 这个世界上,除了她妈,能够这样无条件爱她的,只有她哥了。 想到这里,柯媛媛更加羞愧自己的所作所为。 “还没想好吗?” 柯媛媛猛地惊醒过来,叉腰喝道:“我怎么赚钱和你没关系,你不要再骚扰我哥了。” 趁人之危的禽兽! 江屿蹙眉:“你在想什么,柯伊是我的下属。” “下、下属?” “不然呢。” 柯媛媛面露震惊,这个男的和他哥,不是那种关系? 她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好像又信了贾木的鬼话。 “哥,他说的是真的吗?” 柯伊看向江屿,终于松了一口气。 无论如何,江屿都给了他最后的一层遮羞布。 他点头:“对,这位是我的老板,江先生。” 柯媛媛闹了个大红脸,吸了吸鼻子,小声道:“抱歉,是我想多了,谢谢江先生救了我哥。” 她顿了顿,又扭头看着柯伊坚定道:“但我还是这个意思,以后哥你不要这么辛苦了,爸的赔偿金是不是快用完了。” 最后一句她本来是随口一说,没想到青年欲言又止,犹豫了一会还是轻声道:“媛媛,爸的赔偿金,早就用完了。” 柯媛媛惊道:“什么!不是有四十万吗?” 妈的住院费,不是一直从有赔偿金的那张卡扣吗?! “那四十万……” “你高一那年,妈太难受了,然后她赌博,输光了。” 柯媛媛瞳孔震动,脱口而出:“全输光了?!” “嗯。” 柯媛媛知道爸离开他们的那一年,妈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天天去棋牌室和小赌场,输了不少钱。 但她不知道,妈把钱全输光了! 所以,她的学费和她妈的住院费之类的,都是柯伊一个人赚来的?! “哥,你怎么不早点和我说! 柯伊摇了摇头:“你才高一,和你说没什么用,只会徒增烦恼。” “所以,所以……”柯媛媛断断续续,眼泪又在眼眶打转。 她好像,发现了从未注意过的事情。 “你不是没考上大学,是主动去打工了?” “不是的,是我……” “你别撒谎啦!哥,你成绩这么好,怎么会没考上!” “你还想瞒我多久,我知道,我就知道……” 柯媛媛捂着脸哭了起来。 柯伊头疼,从小到大,媛媛一哭他就不知道怎么安慰。 “吵死了。” 江屿抬起狭长的眸子,冷冷道。 他站起身,拎起柯媛媛的领子,强硬地把她拖了出去。 “呜呜呜,哥我错了……” “你别拽我啊。” 门砰得关上。 柯伊深吸一口气,突然觉得轻松了不少。 已经好久好久,没和媛媛说过这么多话了。 上一世这一番话,到死都没和柯媛媛说过。 其实媛媛上高中之前,还会乖巧地跟在他身后叫哥哥。 但自从上了高中,叛逆期到了,他又满脑子想的怎么赚钱,和媛媛就一天比一天疏远。 最终到了极其恶劣的地步。 好在今天终于把话说开了。 那媛媛就不会重蹈覆辙。 门再次开启,江屿一个人走了进来,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柯伊。 须臾,他说:“怎么不继续瞒着她?” 柯伊一怔,没想到江屿会问这种问题。 他思考了片刻,斟酌道:“我突然发现,从某种程度来说,真相比隐瞒更有用。” 的确如此,一味的隐瞒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糕。 柯媛媛知道了,会更懂事些。 但他没看到的是,江屿衣袖下猛地攥紧的拳头。 一味的隐瞒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糕。 是吗? 原来你也知道这个道理。 那上辈子,你一直瞒着我,直到第五年才给我一个天大的惊喜。 江屿眼中晦暗不明,突然勾起唇角。 “是啊,我也得向你坦白一件事情。” 柯伊看着男人俊美的眉眼,心跳猛地加速。 什么事情? 难道江屿是想说他也是重生的吗? 然而江屿的话却出乎他的意料。 “你在医院附近晕倒的那天,是我跟踪你了。” 柯伊呼吸一滞。 什么! “我很好奇你的身世,那天你去见你的养母,我也跟去了,你走后,我留了一会。” “然后,我听到了一些很有趣的话。” 江屿把那天护工向她养母说的话,以及养母的反应通通告诉了柯伊。 他颇具恶意地盯着柯伊的脸。 你拼命守护的人,居然在背后想着如何榨干你的劳动力。 就像我这么爱你,你却想着如何利用我杀害我的父亲。 那么今天,你也来尝尝被背叛的滋味。 果然,青年露出的震惊的表情,不解、生气、茫然再到…… 释然。 “你不生气吗?” “还行吧。”柯伊轻轻的说,扭头看着吊瓶的液体一点点落下,“我能理解她。” “媛媛毕竟是她的亲生女儿,为媛媛多打算一些不是不行。” 江屿手背青筋暴起 不,你应该痛苦、难过,怨恨才对,就像我一样。 过了一会,他古怪的笑了笑。 “你不觉得你很圣父吗?自以为能拯救她们,结果她们只把你当成提款机,并且认为提款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一番话足够伤人,但柯伊并不生气。 “从我被媛媛的爸妈接出孤儿院起,从媛媛第一次愿意叫我哥哥开始。”他的语气很缥缈,像在回忆过去,“我就发誓,无论他们之后怎么对我,我都会尽全力好好对他们。” 孤儿院的夜晚太冷了,是他们给了自己一个温暖的家。 如果媛媛没有难产而死,如果她的养母没有因为媛媛的死拒绝治疗,器官衰竭而死,他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