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改了,你们要不再想想?” 李姑娘忍着怒气,抬头道,“婶子,你这话可胡说了,我们何时嫌弃肖三郎懒散?这话又是从何处听来的?” “是啊,这话可不能胡说,”李母面露讥讽,“再说,求娶我们家小妹的,没有是个也有八个,难不成我们都得应下?” 这话让邻居婶子又酸又恨,她家小女儿和李姑娘同岁,可到如今一个人没上门求娶过。 只因为小女儿长得又黑又瘦,脸上还长满了小包,不像李家姑娘又白又窈窕。 “哎哟,我倒是忘记是听谁说的,不过你们既然没这么说过,那肯定是别人胡猜的,”邻居婶子越说越尴尬,只因为对面这对母女冷冷地看着她,可见她们是清楚这话是她自己传出去的。 “哎哟,天不早了,我还得去打猪草呢,改天聊,”说完,邻居婶子便赶忙起身离开了。 她刚走出院门,李姑娘便把院门狠狠地关上了。 见此,李母笑道,“刚才不敢向她发难,这会儿倒是把气发在门上了?” “她若不是我长辈,我还真敢冲她发火,”李姑娘轻哼一声,“不过,肖三郎真是因为我们家拒亲才改变的吗?” “不管是不是,”李母叹道,“那孩子能振作起来也是好事。” 李姑娘点头,刚要过去继续弄麻线,便听院门被敲响了,她蹙起秀眉,一脸不耐,“怎么又来了?” “到底是敲了门,咱们又在家,开吧。” 李母也对邻居婶子十分厌烦,但她知道那人是个碎嘴,一不顺心,又会在外面胡说八道。 不想李姑娘开门后,门外站着一个高大俊朗的青年,青年背着背篓,手里还拿着一个小锄头。 此时正笑看着李姑娘,“谁惹你了?” “大哥!” 李姑娘跺脚,“你知不知道春花娘刚走,我还以为她又回来了呢!” 李清禾闻言剑眉一皱,侧头看向不远处邻居家,“何必与她生气,不值当。” “可她胡说八道嘛,要是肖家人也听了那些胡话,还以为我们真嫌弃他懒散才拒亲事的。” “这当然也有几分原因在里面,”李清禾微微一笑,进门后把院门关上,背篓拿下,再把背篓里的草药倒在簸箕上。 “不过我听说他如今过得不错,这也是好事。” “可万一他因为那些话想不开而做了错事呢?” 李姑娘想到另一方面。 “事情都过去了,你怎么还钻牛角尖呢?” 李母深知小女儿心善,“你这般,我们如何敢放心地将你交给文浩?” 听到这个名字,李姑娘的脸顿时红得厉害,转身就进了自己的房间。 李母倒也没拉着对方继续说,而是看着埋头处理草药的李清禾,“倒是没想到肖三郎和你都成了村医的徒弟。” “我可比不上肖三郎,”从师父那得知肖乐天赋的李清禾摇头,“师父说他是真正的天才,可惜刘大夫下手快,否则肖三郎说不定就是我师弟了。” 李母一愣,随即笑道,“那你师父一定可惜得很。” 李清禾闻言也笑,“是啊,恨不得把人抢过来。” 他师父和刘大夫都是村医,但二人似友似敌,反正见面就掐架,久了没见面又念叨对方是不是死了。 “以后你别理会那个老头儿,”此时,刘大夫正跟肖乐嘱咐着呢。 就刚才,一个姓于的乡大夫来这串门,这于大夫是别个村子的,要说串门,这也串得太远了,再看他一坐下来就对刘大夫的草药挑挑拣拣的嫌弃彦儿,很快就和刘大夫对呛起来。 刘婆子好像已经习以为常,一直到那于大夫忽然笑眯眯地对肖乐问东问西的时候了,刘婆子才把肖乐叫走。 一直到那于大夫离开后,肖乐才从灶房出来。 后来便听刘大夫说这句话。 “师父,于大夫可是您的好友?” 肖乐笑问道。 “怎么说呢,”刘大夫笑眯眯地摸着胡子,“反正他要是死了,我肯定是会难过一两天的,但是他没死,我是天天都难受啊。” 肖乐:?这塑料友谊这么真实的吗? 天天在刘大夫家待着,天气越发热,当晚上肖乐回家的时候,那身上的草药味儿大家闻得一清二楚。 “是不是有点臭?” 肖乐轻声问道。 “不臭,还有些香,”肖大哥道。 “我觉得有一点点冲鼻子,”肖母道。 “还好,”黄四娘子说。 “我啥也没闻见呢?” 肖父的鼻子向来是不管事儿的。 肖乐赶紧去洗澡,两个多月的日子,已经让他和常人一样生活了。 筷子也用得十分熟练。 “师父说,明天几个村所有的乡大夫都要去镇上,我也要去。” 吃饭时,肖乐说起明天要去镇上的事儿。 他脸上带着向往,毕竟原主从未去过镇上。 所以在听见这话时,家人都有些心疼。 肖母给了肖乐二十文,“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肖父叮嘱肖乐别跟着陌生人走了,肖大哥也让肖乐别吃外人给的东西,黄四娘子则是在旁边说起一个骗子装惨,然后拐走善良小孩子的事儿。 总之,就是怕肖乐被坏人拐走。 于是肖大哥一拍大腿,“算了,我明儿和你们一起去镇上,娘,有需要买的东西吗”有吗? 肖母绞尽脑汁地想了想后,对眼巴巴看着的大儿子说道,“买点肥肉回来,家里的油没了。” “好,”肖大哥有了任务后,更高兴了,又对黄四娘子道,“我给你带糖葫芦回来。” 黄四娘子脸一红,小声回着,“别忘了给小叔也买。” 这话让肖父和肖母都很满意,至少这个儿媳妇是处处想着小儿子的。 第二天一大早,肖乐兄弟便和刘大夫往镇上走去。 他们自然是走路去的,没有急事的情况下,谁也不想浪费钱坐牛车。 刘大夫出门时带了一个布包,布包里装着一个小册子,里面记载着上两个月他们村的病患以及病情治疗情况。 镇上有个叫医门的地方,每隔两个月,镇子周边的乡大夫们便会带着弟子去医门“开会。” 刚到镇门口,刘大夫便一脸嫌弃地背过身,还示意肖乐和肖大哥也跟着背过身,肖乐正疑惑着呢,抬头就对上一高大青年的脸。 那青年也正好看见他,片刻后,对他展颜一笑,十分和善。 肖乐眼睛都不眨地看着对方,刘大夫正要戳他转身的时候,于大夫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 “我说老刘啊,你这是刚来,还是要回去了?” 刘大夫磨牙,可转过身看向于大夫时,却笑容满脸,一点都没有不耐烦的样子。 “老于啊,哎哟,刚才一阵风吹过来,让人睁不开眼,我就背过身去了。” 于大夫闻言也哎哟一声,“那一定是一股神风,而我正迎风而站,甚觉清爽。” 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