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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沈荞也没多大,不过她灵魂是个现代二十多岁的社会老油条,娱乐圈边缘摸爬滚打这么久,自然不会单纯到哪里去。
如此便更无法想象,剧本里的沈荞,是如何日日如履薄冰苟到最后的。
如此想来,虽结局惨烈,已是非常不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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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傍晚才接到祝泓返回敬都,祝泓住进了宫里,因身子不适,司马珩直接安排他歇下了,祝泓托了人代行去皇帝跟前请罪,言说不能即刻去拜,请皇帝莫怪罪。
皇帝对恩师甚是关切,听说恩师路途颠簸身体抱恙,连忙叫了三五个太医一起去看,不顾夜渐深,自己也移驾过去瞧。
敬贤殿内,祝泓拢着衣服从床上起来,颤颤巍巍地下了床,正要去拜,皇帝两步并作一步上前,托住了恩师的身子,“老师莫折煞寡人了。”
祝泓老了,是真的老了,头发蜷曲发白,只剩细细一撮,连冠都束不住,只能在发顶盘一个小髻,那双早年里严厉睿智的一双眼,已变得浑浊,眼皮重重耷拉下来,老态尽显。
但一开口,仍是司马荣湚记忆中的样子。
祝泓说:“来时我心甚忧,不知敬泽如今可还愿意听我痴言,亦不知跋山涉水而来,难保不会身死异乡,是否值得。如今陛下还叫我一声老师,老泪几欲纵横。如此折在路上,也是值得了。”
敬泽乃司马荣湚潜邸时的小字,这世上,到如今,恐怕只有祝泓还知道,还敢叫他一声敬泽了。
司马荣湚扶着恩师去床侧,亲自侍奉他脱了鞋。
“陛下使不得。”祝泓弯腰,因为衰老,手不自觉发着抖。
司马荣湚抬头一笑,握住老师的手,“师如父,自然使得。”
祝泓眼神含泪,亦回握住司马荣湚的手。
司马珩悄然退了出去。
他想起许多旧事,纷乱、杀伐、鲜血……
民不聊生。
大厦将倾前,不知可还有挽回的余地。
他回了东宫,未叫人通传,摸黑进了沈荞的寝殿,沈荞睡觉的时候喜欢把被子都裹在身上,身子蜷缩成一团,她怕冷,若是他在,必会扒着他睡。
司马珩眼神滚烫,把人从被子里剥出来,沈荞恰巧睁开眼,黑黢黢的,猛地看见一个人,沈荞猝然惊醒,差点打出一个组合拳。
最后条件反射似的,一头撞在了他的额头上。
司马珩动也没有动。
沈荞疼哭了。
司马珩沉默许久后,旖念顿消,“算了,今晚也不碰你了。何至于此?”
沈荞:“……”
你有病!
第二十七章你胆子是越发大了。
沈荞险些翻白眼,他也不知道想到哪里去了,她也没想解释了,万一他误会自己还挺失望的,那她可真是太冤枉了。
只最后小声嘟囔了句,“殿下下回好歹给我些准备,这样也过于吓人了些。”
她睡得正熟,床边突然站个人,这可不就是午夜惊魂。
司马珩揽住她,往里挤了挤,淡声嗯了声,敷衍得很。
沈荞懒得和他费口舌,确认他是真的要睡,闭上眼,沉沉睡去。
这日醒来,司马珩难得没有消失,几日来困倦疲乏,终于安枕,他睡得格外沉,沈荞也不敢吵醒他,兀自陪着他又多睡了会儿。
迷迷糊糊的,沈荞觉得脖子痒得很,睁开眼瞧见他正拿嘴唇蹭她的脖子,沈荞背绷紧了一瞬,哑着声音叫了声,“殿下……”
“孤近日有一场硬仗要打,不能时时来陪你。”
那可真是普天同庆,我敲锣打鼓欢送您。
“那妾可真是太难过了。”沈荞低着头,克制着笑意。
司马珩目光凝着她,任何细微的动作都逃不过他的眼,他眼神划过一丝戏谑,“这么舍不得孤?”
沈荞一想到他不在,就快乐,笑意都快溢出来了,只好把脸埋在他怀里,挡一挡。
司马珩笑了声,胸腔震动着,鼓噪着沈荞的耳膜。总觉得他笑得不怀好意。
然后太子兄慢吞吞地挪了个位置。
“既如此,孤也不好叫你失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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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荞一大早在泡澡,把浴桶里的花瓣当成狗太子,撕了个稀巴烂。
叶小植挑来隔帘看到浴桶里那一片狼藉,不由挑了下眉,“娘娘冲它们撒什么气。”
沈荞像只虫一样在桶里扭来扭去,“我就是觉得烦。”
她趴在浴桶里发呆,脑补自己和司马珩互相魂穿对方,然后像他欺负她那样欺负他,还要更狠一些,最好让他哭着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