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多的人,被人瞧见了不太好吧? 江无虞不免心里有些局促,紧张地手指抵着手心来回摩挲。 在两人唇与唇之间仅剩一寸之离时,卫澜霆忽然将脸侧了过去,他线条光滑流畅的下颌也随之展露在江无虞的眼前。 剑眉英挺斜飞入鬓,蕴藏着锐利锋芒的眼眸如黑曜石般流光溢彩,菲薄的唇微微抿着。 优越的五官配上他棱角分明的轮廓,将他衬托得分外冷傲禁欲,却又贵气逼人。 卫澜霆稍侧着脸,将薄唇贴在江无虞耳畔,唇瓣翕动时还会不经意间划擦过他的耳廓。 “孤自诩心如磐石八风不动,而今才觉自视甚高。乱我心曲,无虞一人便足以。” 他的音色沉郁顿挫宛如朝钟暮鼓,又透着几分低哑的磁性。 江无虞垂下眸子望着他的薄唇一张一合,竟愈发觉得他的声音有说不出的魅惑。 从他的角度望过去,卫澜霆黑亮柔顺的墨发被镶碧鎏金冠一丝不苟地箍着,矜贵之中透着无声的禁欲气息。 江无虞心思微动,鬼神神差地将手抬了起来,纤细白皙的玉指有些顽皮,竟想攀上卫澜霆头上的发冠。 第158章 还有比宴清更好的人选吗? “嗯?”卫澜霆不解拧眉,微微掀起眼帘,抬眸去看江无虞搁在自己头顶作乱的那只手。 江无虞生怕自己的手欠会惹得他不高兴,还特意弱弱问了一句,眨巴着盈润的水眸:“可以吗?” 如此礼貌,也算是先礼后兵了。 卫澜霆压了压唇角,有片刻的犹豫挣扎。 最后还是受不住他那可怜巴巴的恳求小眼神,虽然明知他肯定是装出来的。 “随你。” 江无虞莞尔一笑,带着得逞的洋洋得意,微微踮起脚尖,一手拔簪一手取冠,两手并用。 随着他手上的动作,原本被严密束缚住的墨发瞬间失去了禁锢,顿时倾泻如飞瀑,渐迷人眼。 墨发自脑后披散至肩头、脊背与后腰,一波三折。 柔顺乌亮的发丝于晚风清辉间袅娜飞舞,辗转摇曳,发丝间还散发着淡淡的草木馨香。 披着发的卫澜霆看上去少了些许平时的严谨威严,多了几分慵懒恣意。 凌乱的发丝被风吹拂而起,横斜着抚过脸颊,擦过高挺的鼻梁,甚至还有几根噙夹于唇瓣。 他垂眸,凝视着站在自己眼前顽皮得不像话的江无虞,欲嗔不怪间眉目流转。 那张无可挑剔的俊脸,此刻盈溢着无声无息的诱惑与欲|色。 果然,披下头发来的卫澜霆就没束发冠时那般禁欲了,人都看上去温柔和煦了许多。 守在不远处的栩摘星看到、听到后:“?!?” 嗯?这也行?太子爷居然宠江公子宠到了如此令人发指的地步? 要知道,发冠整齐可不仅仅是对太子而言十分重要,关乎仪容与威严。 只要是稍微有头有脸些的人物,都不会容许自己发冠不整地出现在除寝室之外的地方。 更别说周围还有这么多人在了。 太子爷居然就这样任由他去了? 栩摘星不禁在心里暗暗摇头:果然英雄难过美人关,色令智昏,色令智昏呐! 光用眼睛看哪里够?江无虞还将自己的爪子抚上了卫澜霆的墨发,葱白的指尖穿插拨弄着黝黑的发丝。 那手感就像是在摸着一匹上等的玄色锦缎,因而江无虞都有些爱不释手了。 “殿下这头发丝养得可真好,柔光顺滑的。” “好了,孤又不是东宫后院拴着的招财和进宝,不需要你给孤顺毛。”卫澜霆无奈地笑了起来。 江无虞矢口反驳,“那不一样,殿下也是吃软不吃硬的,顺顺毛,更和善好说话。” “行了,稍后篝火野宴结束就要返程了,快些帮孤将头发束好。” 卫澜霆被逗得忍俊不禁,伸手在他鼻尖点了一点,“你想玩头发,待回去后在你房中给你玩个够,可好?” 江无虞:“……” 江无虞蓦地愣住,一声不吭地看着他,有些不好意思。 “怎么?”卫澜霆见他这副憋尿似的模样,还以为他内急。 江无虞窘得挠了挠脑袋,赧然一笑,“那个…我不会束发哎。” 早知道摘下来之后还要再戴回去,他就不那么手欠了。 卫澜霆:“……” 卫澜霆侧了侧身子,朝着栩摘星招了招手。 栩摘星:“……” 认命走过去的栩摘星,正好听到江无虞略带歉意地说着:“对不住啊殿下,是无虞手欠了。” “无妨,你方才说你不会的时候,神情倒还颇为可爱喜人。”卫澜霆没怪他,反倒还夸了他。 栩摘星走到卫澜霆面前站定,拱手行礼,“爷。” “替孤束发。”卫澜霆吩咐他做事的语气一如往常,平淡不起波澜。 栩摘星的心顿时凉了半截,他就知道会是这样,可太子爷既然开了口,他总得回话不是? 栩摘星只好硬着头发说道:“回太子爷,属下…也不会束发。” “嗯?”卫澜霆不悦地哼了一声。 就那一瞬间,低头望脚尖的栩摘星还是感觉到有一道沉重且带着威压的目光砸在了他无辜弱小的身体上。 紧随其后的,是卫澜霆凌厉薄怒的质问:“废物,连束个发都不会,孤养你是干什么吃的?” 话里话外,都充满着质疑与不耐。 栩摘星:“???” 他寻思着:自己说的这句话难道不是和江公子方才的那句话大差不差吗?怎么得到的待遇简直天差地别? 江公子是可爱,轮到他这儿就成废物了? 栩摘星很是委屈,但他根本不敢吱声。 江无虞听了卫澜霆对栩摘星说的话后,更是忍不住尴尬得摸了摸自己高挺的鼻梁,又想笑又想逃离。 终归是自己惹出来的事,江无虞也不忍让笨嘴拙舌的小星星挨骂。 便开口出着主意:“咳,殿下莫恼,要不…我给你找根绳子?” 卫澜霆嘴角微微抽搐,且神色哀怨,“怎么,无虞是想给孤绳子,让孤找个地方吊死吗?” “不至于不至于!”江无虞连连摆头,疯狂憋笑。 还要忍着笑意跟他解释:“殿下,是我方才说得不够清楚,我说的绳子是发绳、发带,不是麻绳。” 卫澜霆薄唇紧抿,几乎成一条直线,俊脸浮过些许的尴尬与不自然。 江无虞脸上挂着笑,同时赶忙将自己从里到外摸了个遍。 他记得出门时自己有带上一条发带,也不知被塞到哪个角落去了。 就是怕发冠勒得太紧不舒服,以备不时之需的,没成想还真用上了。 最后,江无虞在自己的衣袖中掏出了那根蓝色发带,都险些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