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在覃国也是姬妾成群的;大皇兄的女人更多;至于她的父王就更不消说,女人恨不得比他脑袋上的头发丝还要多。 没办法,覃鸢身边的男人都是妻妾成群、佳丽无数的,遇上个宴清这样的,可不得惊掉下巴吗? 只听下一瞬,覃鸢又压着嗓子小心翼翼地问道:“郡王,你莫非…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覃鸢性子直,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在宴清面前也比较随意松弛。 她自幼又是被娇惯着长大,覃王更因她心直口快觉得她愈发像自己有胆识魄力而愈发宠爱她。 所以,她也不觉得有什么说什么是一件不好的事情。 江无虞和栩摘星低头低得脖子都快酸了,本是想堂堂正正抬起头来着。 结果又听见覃鸢这利落的补刀,得,不用抬头了,继续低着吧。 覃鸢好奇地拧起了秀眉,不明所以地看向江无虞和栩摘星两人。 “你俩都低着头做什么?为何肩膀还抖动个不停?” 江无虞直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彻底憋不住了。 天知道他憋笑憋得有多么辛苦,差点都快憋岔气了。 这个、这个覃国九公主,长得倒是貌美如花无可挑剔,可是怎么偏偏多长了一张嘴? 不说话时,确实是覃国大美人没得说,美得让人屏息凝神;说话时就是个讲话不经思考的憨憨,一张嘴就能把人给气笑逗乐。 江无虞在心里如是想着:这大抵便是,嘴在前面疯狂跑,脑子在后面死命追吧? 他自认为在气人这方面还是颇有些心得的,但此刻他觉得覃鸢可能还要比他略胜一筹。 她这气人而不自知的本事,倒是让人家想冲她发火都没法发了。 何其高明? 江无虞的笑声,在众人都没出声的衬托下听上去,显得稍稍有那么一丢丢的嚣张与猖狂。 栩摘星继续忍着笑意,脖颈间的青筋隐隐凸显。 宴清想发火又无处发,只能无力地将唇抿成了一条直线,欲哭无泪:“……” 江无虞绷不住笑出来的那一声很是欢快,宴清忿然,只认为江无虞的笑意是建立在他的窘迫之上的,觉得这一刻自己有被冒犯到。 而且是两个人,他被两个人冒犯到了! 其实江无虞也很委屈。 笑也并非是他本意,若不是覃鸢特意开口招惹他,他本可以隐藏得很好的。 生怕宴清会恼羞成怒,江无虞把心一横,悄悄伸手在自己的屁股后面狠狠掐了一把,用痛感强行逼自己把笑意给压下去。 江无虞止住笑意,便打算开口替宴清解围来着:“好了公主,你就别拿宴清郡王寻开心了,他不禁逗的。 人家可是纯情得很呢,跟外头那些不三不四、朝秦暮楚的臭男人可不一样。” “啊?”覃鸢听得一愣一愣的。 宴清:“……” 我谢谢你,什么叫越描越黑我今日算是见识到了。 经过江无虞的“好心解围”,宴清的脸色更显阴沉,愈发难看了。 江无虞眨巴眨巴了眼睛,乌黑明亮的大眼睛里满是无辜与懵圈,他不禁开始自我怀疑起来:难道我说错了什么? “行了,你俩一个比一个气人,闭嘴吧!”宴清皱着眉头,不耐烦地冲着江无虞低吼了一声。 说完,宴清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七嘴八舌的是非之地。 就没一个说得过的,他还留下来干嘛,自取其辱吗? 覃鸢更是一头雾水,满脸的愕然。 她望着宴清狼狈逃走的背影,懵懵地开口问着江无虞:“他…他怎么了?” 江无虞抿了抿唇角,抬头望了望天:“许是羞臊吧。” “鸢儿,你怎来得这样迟?”覃奚略带责备的声音从不远处传了过来,俨然是一副严兄的派头。 站在覃奚身旁的便是离朝太子卫澜霆。 覃鸢在这些人面前还是知道要规矩一些的,连忙行礼。 而且这个离朝太子虽生得俊美无俦,可身上总带着股拒人千里的冷意与威严。 覃鸢再怎么着也就是个女娘,胆子再大又能大得到哪里去? 遇上卫澜霆这种气势凌人一看就不好相与的人,也得乖乖夹起尾巴安生一些少惹事。 这覃奚问的话也真是让人难以回答,覃鸢也不好说是在与熟人谈天。 她只好垂着眼眸,低声答道:“是鸢儿磨蹭了,鸢儿知错。” 卫澜霆则是一直望着站在覃鸢身边的江无虞,眉头不自觉地皱了皱。 “过来。”卫澜霆给江无虞递了个眼神。 他神色淡然,音色低沉,但旁人就是能从中听出些许宠溺的味道来。 江无虞屁颠屁颠地走过来,卫澜霆已经朝他伸出手掌,江无虞立马温顺地将自己的手搭在了他的掌心上。 江无虞环视了下四周,目光所及之处也没几个贵族子弟的身影,于是便压低了嗓音问着卫澜霆。 “宴清不是说狩猎大会要开始了吗,其他人呢?” 卫澜霆满是无奈地瞅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还好意思问?等你们磨磨蹭蹭地爬过来,都要到晌午了。这么多人,如何等得及?” 说完,卫澜霆又紧接着补了一句,握住江无虞的那只手轻轻揉捏了下,“也就只有孤,肯留下来等你了。” “那就,多谢太子殿下了?”江无虞闻言粲然一笑,规规矩矩地冲他行了个礼,乖巧的不得了。 离得近了,卫澜霆便灵敏地嗅到了江无虞身上多出来的味道。 他的目光沉郁,仿佛能洞悉所有,“跑哪里疯去了,怎么身上还有股烟熏和鱼味?” 江无虞:“……” “殿下是属狗的不成?怎的鼻子这般灵,什么都能嗅出来。”江无虞努了努嘴,又些懊恼地蹙起了眉头。 第149章 无虞,你瞧见孤的箭法了吗? “嗯?”卫澜霆眉头一皱,寒眸一扫,从喉间只滚出一个音节就具有十成十的威严。 江无虞立马认怂,伸手拽了拽卫澜霆的衣袖,声音又小又糯,乖觉极了。 “殿下才不是呢,是无虞失言了?” 江无虞小心翼翼地试探着,确实,在外头还是要给他一些脸面的嘛。 “咳咳,”卫澜霆轻咳了两声,然后朝他低声说道:“这么多外人在呢,给孤留点面子。” 在一边旁观旁听的外人一号栩摘星、外人二号覃鸢以及外人三号覃奚,此时都不约而同地觉得自己有被含沙射影到:“……” 覃奚更是呵呵一笑,颇为滑稽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直言道:“离朝的早膳没吃惯,原先还有些饿了,现下嘛…又吃饱了,还有点撑。” 覃鸢听到自家皇兄的打趣,也忍不住低下头抿唇笑了笑。 唯独栩摘星丝毫不敢笑,他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