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酸涩得难受。 他连忙用剑挑断了捆缚着宋君辞的麻绳,那些麻绳又粗又糙。 挑断麻绳的时候,卫砚看到宋君辞皓白如玉的手腕脚腕都被磨出了十分醒目的红。 在白皙的肌肤上留这样一道红到刺眼的伤痕,看着便会让人止不住的心疼可惜。 卫砚便是如此,他看在眼里,真真是心疼得心都快要碎了。 将所有麻绳都挑断,宋君辞既失去了束缚也失去了支撑,身子像断了羽翼的蝴蝶一般朝下摔了下来。 卫砚眼疾手快地上前一步,长臂一勾,牢牢地接住了宋君辞。 “嘶——” 卫砚抱紧他的动作太用力了,不小心勒到了宋君辞被鞭子抽出来的那些还未结痂的伤口上,疼得宋君辞忍不住咬住嘴唇,后背也出了一身冷汗。 “怎么了?”卫砚赶忙问他。 宋君辞摇了摇头,弯起嘴角努力扯出一抹微笑,问他:“你怎么来了?” “太子爷今晚便领兵攻进了清江的都城,此刻估计已经杀进了王宫,也许江鸿等人都已经活到头了。” 卫砚看着浑身都是伤,根本让他无从下手的宋君辞,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想了想法子,卫砚还是把宋君辞放了下来。 宋君辞正疑惑着,他为什么要把自己放下来? 结果下一瞬,卫砚就背对着他蹲下了身子。 卫砚回头看了他一眼。 “愣着做什么?上来。我手劲大,抱着你铁定会把你箍痛。不如背着你,让你趴在我的背上,这样没那么痛。” 宋君辞:“……” 宋君辞挨了那么多鞭子都没有疼哭,如今却因为卫砚这一番话,眼泪像不要钱的珠子似的不断往下掉。 卫砚一看到他哭,顿时慌了,立马站起身向他解释:“你别哭,我没有凶你,你哭什么呀?” 卫砚嘴笨,不会哄人,也不明白宋君辞为何突然落泪。 宋君辞傻笑着摇了摇头,他的里衣脏兮兮的,所以他便十分自然地扯过卫砚的衣袖,去擦他的鼻涕眼泪。 卫砚跟着卫澜霆久了,也有些洁癖,比较爱干净。 可是宋君辞要用他的衣袖擦鼻涕眼泪,他竟然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第102章 他是你的亲生父亲? “我知道你没凶我。”宋君辞一边吸着鼻子一边抽抽搭搭地说着。 “不过你为什么没跟在卫澜霆身边保护他,反而来了这儿?” 卫砚低垂着眸子看着他,目光心疼而宠溺,只是他委实不太会说话。 “太子爷武功高强,身边不缺我一个。” 宋君辞:“???” 宋君辞擦鼻涕擦到一半,感觉卫砚这话听着怪不舒服的,生气地一把甩开了卫砚的衣袖。 “你是在嫌弃我武功太烂吗?”宋君辞皱着眉头,凶巴巴地抬眸看向卫砚。 卫砚连忙摇头解释,竟像一个毛头小子般。 “不、不是的,太子爷身边不缺我一个。可你不一样,我不来,谁来救你呢?我放不下你,所以我就来了。” 宋君辞这才弯起嘴角,连眉梢都沾染上了几分笑意。 他朝着卫砚努了努嘴说道:“那你快蹲下吧,我有些站不住了。” 卫砚二话不说就蹲下身去,留下一个坚实宽厚的后背给他。 宋君辞心口涌过一阵暖流,乖乖上前趴在卫砚的背上,两只手臂也圈住了卫砚的脖颈。 虽然趴上去的那一瞬也压到了伤口,但是那些疼和他此刻心里的甜比起来似乎显得微不足道极了。 “圈紧了。”卫砚双手托住宋君辞,站起身背着他朝天牢外走去。 宋君辞歪着头将脑袋贴在他的后背,眉眼带着笑意,缓缓闭上眼睛。 两行清泪却沿着眼角的弧度潸然滑落,落在了卫砚的背上。 卫砚似乎感觉到了背后传来湿热的感觉,立刻回头看他。 却见宋君辞似乎已经累得趴在他背上睡着了,身后还传来了宋君辞均匀的呼吸声。 卫砚忍不住勾了勾嘴角,放缓了脚步。 简单安定了清江国的残局之后,卫澜霆便准备班师回朝了。 明日便要班师回朝了,但谢雪容并不打算与他们一起回离朝。 “母亲,您不跟我们回去要去哪儿呢?” 江无虞眉头微蹙,如今江鸿死了,他便是母后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为什么母后不愿意跟他住在一起? 谢雪容拍了拍江无虞的手背,以示安抚。 她问道:“无虞,你是真心喜欢卫澜霆的吗?” 江无虞迟疑了片刻,不知道母后为何突然问这样一个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但还是郑重地点了点头。 谢雪容露出了一个了然的笑容。 “母亲就知道,你是喜欢他的。我也看得出来,他是真心喜欢你。 你们俩彼此喜欢,所以母亲怎么能横亘在你们之间做你们名正言顺在一起的绊脚石呢?” “母亲,我不明白,您怎么就成了我们名正言顺在一起的绊脚石了呢?” 江无虞好看的秀眉皱得更厉害了,难道跟卫澜霆在一起他就要和自己的母亲分开? 这是什么道理? “傻孩子,你到底还是年轻啊。”谢雪容慈爱地笑着,嗔笑着瞥了他一眼。 又继续解释:“母亲是江鸿的王后,江鸿死前并没有废除我的王后之位,所以哪怕他死了我也依然是他的王后。 江鸿是离朝的罪人,所以这短短几日我就已经听见不少离朝的士兵私底下对我议论纷纷。 若是我跟着你们回了离朝,离渊帝会放过我吗?离朝的百姓又该怎么瞎传?我不想让我的无虞承受那么多的非议与为难。 我也不想和离朝的那些人打交道,所以还不如找个清净的林中小屋养养老,过我一个人的清闲日子。” 为了让江无虞肯放她走,谢雪容苦心婆心地说了一大番话。 江无虞皱着眉头听着,可是即便如此他还是不放心谢雪容一个人生活。 “母亲,你还正值盛年,哪里就需要养老了?” 江无虞不依不饶地磨着谢雪容,像一个跟母亲撒娇的孩子一般。 “乖,母亲在王宫里也是一个人,可以自己照顾自己的,别担心我。” 知子莫若母,谢雪容知道无虞是个孝顺的好孩子。 江无虞见谢雪容去意已决,也不再勉强挽留。 只问道:“那母亲要去哪里安身?无虞想您了要怎么才能找到你呢?” “我还在清江,哪也不去。”谢雪容其实也不知道她接下来要去哪儿,神情有些迷茫。 忽然卫砚敲门,“江公子,外头有一个中年男子要见您和谢夫人。” 卫砚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称呼谢雪容才妥当,便直接喊了一声“谢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