哆嗦嗦了。 卫澜霆皱着剑眉,冷眼看着人时更有一种不怒而威的浑然霸气。 他寒声问道:“好端端的,粮草怎么就被劫了?” “微臣也不知。本来是打算是西关口过来的,后来听从太子殿下的吩咐,知道大军已经到了鹤云城外,这才改了道。 还是特意选的最为妥当的一条路,没想到还是被劫了。臣有罪,臣该死啊!” 说着说着,押运官就差没哭出来了,又头朝地“哐当哐当”磕了好几个头。 粮草被劫,押运官的罪名可大可小,往大了说若是延误了战机,被抄家灭门的也是有的。 卫澜霆冷眼瞧着他,思忖着这人的话有几分可信之处。 第78章 良禽择木而栖 卫砚看了眼卫澜霆,知道太子爷心里在度量着,便开口朝着那名押运官语气不算好地说道: “劫粮草的清江人有多少?怎么劫的,都细细说清楚了!否则,第一个遭殃的就是你。” “是是是!”那名押运官被卫砚一吼,更是吓得战战兢兢,连头都不敢抬了。 他努力回想着,缓缓开口: “当时约摸有一百人伏击在不远处的山岗是,我军是一百人整。 先是巨石从山岗上滚落,封住了前路,而后清江的士兵便从山岗上冲了下来,不光有骑兵有步兵,还有弓箭手! 我们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他们便开始争抢那批粮草。可是我们誓死抵抗,留下了一些粮草。结果,结果那些杀千刀的竟然直接在粮草上到了油,一把火烧了! 我们把火扑灭之后,那些粮草也都不能吃、不能用了。” 押运官说着说着,难掩气愤,可气愤之后又是一阵惭愧心虚,声音渐渐的低弱了下来,还偷偷瞟着卫澜霆的脸色。 卫澜霆听完他的描述,心里也有了自己的判断。 像是为了印证什么一般,卫澜霆眼眸轻抬,如黑曜石般漆黑明亮的寒眸紧紧盯着押运官。 冷声问道:“那些清江士兵的领头之人是谁,你可还有印象?” “好像是一位白衣公子,手持羽扇,带着面具看不清容貌,但看身姿气质皆是不凡。只是骑着马在山岗上远远地看着,并未参与其中,怡然自得地摇着羽扇,仿佛一切尽在他的掌握。” 押运官为了免了自己的死罪,十分竭尽全力地配合回想着,尽量事无巨细,期望太子殿下能对他网开一面。 “手持羽扇……哪只手?” 卫澜霆细细思量着,忽然间他脑中警铃大作,追问道。 “好像是……左手。”押运官被卫澜霆突如其来提高的音量给吓住了,磕磕巴巴地说着。 “你确定?想好了再说。” 卫澜霆忍不住瞪了他一眼,是左手还是右手,这很重要,不容说错。 押运官又仔细回想了下,斩钉截铁地说道:“是,是左手!就是左手,不会有错!” “好,孤知道了,带下去领三十军棍。” 卫澜霆知道想要的结果,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示意士兵将押运官拖了出去。 押运官:“……” 虽然这三十军棍打下去,自己的屁股铁定要“花开并蒂”,搞不好腿也会落下残疾,但这至少比立即军法处置砍了头要好。 所以虽然押运官的双腿在颤抖,吓到都要尿裤子了,也不敢开口为自己开口喊冤。 人被拖了出去,卫砚便看着卫澜霆问道:“爷,您方才问他究竟是左手还是右手,可是已经有了什么头绪?” “本来只是有些头绪,现在孤很笃定。” 卫澜霆抬手把玩着右手大拇指上的一枚白玉扳指,轻轻来回转动着。 精致的眼眉低垂,面上云淡风轻,眼中却涌动着乌黑浓郁的复杂神色,叫人捉摸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笃定?” 卫砚疑惑地皱起眉头,一旁站着的唐武昭也露出了懵圈的神色。 卫澜霆菲薄如刀削的薄唇轻轻掀起一抹不羁中又暗含狠厉的笑,反问着二人。 “你们觉得清江士兵的领头之人是谁?” “照着押运官所述,又是白衣又是羽扇,还什么身姿什么气质不凡的,定然是清江的白衣卿相宋君辞了!” 唐武昭不作他想,立刻抢先卫砚一步回答。 卫砚也想开口反驳唐武昭的理所当然,可想了想他说的也没毛病,的确如此。 所以卫砚便没有发言,而是将目光落在了卫澜霆的身上,等着他给出准确答案。 “的确,除了宋君辞,清江军营中谁人配白衣?” 卫澜霆不以为意地挑了挑剑眉,眼中笑意阴狠味愈发浓郁。 “可是宋君辞左臂中了毒箭,就算解了毒,那只手短时间内也是不能拿任何东西。就算他能拿,也无法做到怡然自得地摇着羽扇。” “难道,是宋君辞找人模仿冒充自己?!”唐武昭想不明白,这宋君辞指定是有什么毛病吧?为什么要找人冒充自己? 卫澜霆露出意味不明的微笑,“若不是宋君辞授意,他们谁敢?” 卫砚想了半晌也没想明白为什么,“宋君辞为何要这样做呢?” 卫澜霆摇了摇头,“兴许他是想掩盖些什么,只是百密一疏。 总之事出反常必有妖,清江士兵竟然还能提前得知运粮路线,准备巨石设伏,而且还备了弓箭手,显然早有预谋。” “太子殿下的意思是,我们军中有细作给宋君辞通风报信?!” 唐武昭心里的那根弦立刻紧绷了起来,火急火燎地抬头看着卫澜霆的神情,生怕卫澜霆因为他有过前科而怀疑到自己头上来。 卫澜霆瞧他急于给自己撇清的样子,抿着唇笑了笑,“放心,孤又没说是你。” “呼……”唐武昭舒了一口气。 这边刚打算喘口气呢,只听下一秒卫澜霆又问道:“所以,是你吗?” “当然不是啊!天地良心,末将现在可再也不敢犯糊涂了。”唐武昭苦着一张脸,简直快要哭出来。 “嗯,孤也觉得不是你。”卫澜霆意味不明地白了唐武昭一眼,似乎是嫌弃他没那个脑子。 卫砚听着卫澜霆信誓旦旦的语气,似乎太子爷心里已经猜到了谁是细作? “太子爷,您心里是不是已经有了答案?”卫砚弯下腰,轻声询问。 “谁不在这儿?”卫澜霆不置可否地笑了。 卫砚和唐武昭面面相觑,又环视了一圈营帐,异口同声道:“贺勤风?” “行了,揪细作不着急,怎么解决眼下的粮草问题才是当务之急。” 卫澜霆开口打断了两人的思绪。 一个贺勤风,哪怕再加上一个宋君辞,对他而言都不足为惧。 可是若是将士们吃不饱肚子,战马饥寒交迫,他就是有撒豆成兵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