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住了那么久,江无虞也没觉得东宫原来这么大、这么空。 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竟然觉得这东宫有些冷清,空落落的。 来来往往这么多的侍卫侍女,仍觉孤单。 江无虞无奈地摇了摇头,轻笑出声,笑自己的没出息。 卫澜霆这才刚走,他竟然就已经开始想念他了。 穿过九曲回廊时,江无虞发现卫砚正恭恭敬敬地等在那儿,似乎候了有一会儿了。 “公子。”卫砚开口唤他,面带微笑。 “卫詹事?你怎么没有与殿下一道出征呢?”江无虞蹙了蹙眉。 魏家兄弟跟他说过,卫砚是卫澜霆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 卫澜霆第一次带兵打仗,身边没有心腹可是很头疼的事情。 若是再被不怀好意的人阳奉阴违摆一道,更是棘手。 卫砚脸上的笑意深了深,太子爷所爱不多,他其实也担心爷一片丹心所爱非人。 “公子现在心里装进了太子爷,属下是真心替太子爷高兴。” 江无虞狐疑地盯着他瞅了一眼,有些不大好意思地嘟哝道:“怎么说得我好像很没良心似的。” “没有没有,公子如今是真心记挂太子爷,属下分辨得出来。”卫砚连忙笑着解释。 “嗯。”江无虞勉强应了一声,这还差不多。 言归正传,江无虞又问了他一遍: “你不是殿下的心腹吗,你不跟着他,他身边可还有亲信之人能用?” 卫砚笑着开口:“殿下是委派属下完成更重要的任务啊。” “什么任务?”江无虞疑惑地看着他。 “就是公子你啊。”卫砚用眼神指了指江无虞自己。 江无虞更听不懂了,“我?” “公子是太子爷唯一的软肋,保护好公子,就是替太子爷解决了后顾之忧。 可不就是比陪在太子爷身边更重要的任务吗?” 卫砚其实也想跟在卫澜霆身边贴身保护他,可是想想太子爷也并不需要他的保护,而江公子不同。 “所以你特地等在这儿,是在等我?”江无虞指着自己问道。 卫砚点了点头,郑重其事地说着:“从此以后,属下会和魏家兄弟一起保护公子。” “不、不必吧,殿下不是已经跟离渊帝达成共识了吗,按理说我不会又什么危险了。就算有,魏家兄弟保护我也足够了。” 江无虞微微有些惊讶,让卫澜霆身边的第一红人保护他,没这个必要吧? 已经有魏家兄弟跟着他了,再来个卫砚,那还真是未免显得有些兴师动众啊。 “公子不要想得太过乐观,我们三人也只能保护公子不被歹人行刺暗杀。 若是皇上铁了心要动您,御林军成百上千,光凭我们三人尤嫌不够,只怕还会无能为力。” 江无虞细想也是,离渊帝素来诡计多端,多一个卫砚也算是多一份保障。 “那就有劳卫詹事了。”江无虞朝着卫砚颔首示意道。 “不敢,公子请。”卫砚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护送江无虞回心洲。 在路过兰庭时,江无虞还是忍不住多往里面看了两眼。 没成想,容熙居然也在。 “江公子。” 容熙轻摇折扇,懒洋洋地朝着江无虞点了点头,一派清闲富人姿态。 “容公子好生悠闲。”江无虞不大走心地回了一句。 说罢,江无虞就领着卫砚要从容熙身边擦肩而过。 谁知在江无虞与容熙擦肩而过的一瞬间,容熙微微侧过脸,用只有江无虞能听见的声音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 “卫澜霆会后悔的,败在你的手上。” 第61章 你不是本公子喜欢的类型 江无虞先是惊讶地挑了挑眉,而后勾唇嗤道:“不败在我的手上,难道还要败在你的手上?” 容熙脸上的笑容稍稍凝滞,咬牙切齿地反问着:“你又怎知不会?” 其实上一世,卫澜霆就算是栽在了容熙手上。 “拭目以待。”江无虞也不与他多做争论,扬起唇瓣微微笑着。 “公子,咱们走吧。”卫砚是觉得,没必要与容熙多废什么话。 眼下太子爷不在,而容熙背后是容贵妃,还是不要与他起正面冲突才好。 “卫詹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容熙不悦地皱了皱眉,往前走了一步,虽没有挡住两人的去路,但也带着迫人的气势。 卫砚露出滴水不漏的微笑。 “容公子,属下不会说话您别生气,公子乏了,属下才催他回去休息.” “哼。”容熙冷哼一声,还能听不出来吗? 卫砚称呼江无虞为“公子”,称呼他却是带着姓的“容公子”。 哪个生疏哪个亲近,还能听不出来吗? “容公子,太子爷叮嘱属下要照顾好公子,您看?” 卫砚又歪着头用眼神瞄了瞄容熙伸出来的那只腿,不卑不亢地说道。 容熙不屑地扯了扯嘴角,不情不愿地将长腿撤了回来。 又瞥见江无虞手上捧着的红色衣裳,语气嘲讽:“江公子一身红衣,倒是鲜艳喜庆得很。” “不过是件衣裳,我觉得它艳它就是艳,我觉得它素它就是素。” 江无虞知道容熙想嘲笑他什么,却依旧面不改色地从容反驳。 他穿这件红衣也不为什么别的,只是希望能让卫澜霆印象中最后一眼的他,足够令卫澜霆惊艳铭记而已。 “不知道的,还以为江公子不知道太子殿下攻打的是你的母国呢。 竟然还以红衣相配,也不想想若是清江国灭,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容熙一见江无虞这副毫不在意的模样,就无名生出一股心火。 瞧他笑得媚眼如花的神情,分明就是一个狐狸精! “从不支持、从未善待过我的国,便是灭了又如何?” 江无虞故意伸出手,在那件红衣上轻柔拂过,动作也被刻意放缓,似乎是在故意刺激容熙。 白如葱根的手指配着艳丽如枫的红衣,犹如红梅缀雪,美得醒目分明。 容熙只觉得眼睛刺得有些疼,碍眼得很! 江无虞尤嫌容熙不够生气,上前一步,对着容熙笑意盈盈地说道: “我可做不到容公子这般委曲求全,颐国亦从未真心善待过你,你拼死效忠又是为了什么呢?”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容熙气急,就像是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儿,恼羞成怒地低吼着。 江无虞冷笑一声,毫不客气地问着他:“容公子讥讽别人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呢?” 卫砚在一旁听着,是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越听越胆战心惊。 生怕一不小心场面控制不住,两位公子刀剑相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