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 卫澜霆是个不吝赞赏之人,夸了一句卫砚。 卫砚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更大的消息还在后头呢,殿下不想知道?” “什么消息?” 卫澜霆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眼中的淡漠神色吓得卫砚不敢再与他卖关子。 “江公子的身世,似乎另有隐情。” 卫澜霆愣了片刻,拧眉道:“江鸿知道吗?” 卫砚却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但在脑子里想了一圈也就明白了。 太子爷第一时间不是好奇有何隐情,而是江鸿知不知道,江鸿是否就是因此才对江公子母子不闻不问百般利用的。 卫砚不由得在心里喟叹一声:太子爷果然是打从心底里疼着江公子呐。 “应当是不知道的,江鸿还未曾怀疑过江公子的身世。 江公子也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其实另有其人,王后并没有告诉他。” “好,那孤就放心了。” 卫澜霆长舒一口气,原本阴郁的脸色也瞬间清霁了许多。 既然江鸿不是无虞的亲身父亲,那他就算是摘了江鸿的项上人头也无妨。 “那无虞的亲身父亲究竟是何人?”卫澜霆好奇的侧了侧眸。 卫砚摇了摇头,“暂时还未查到。” 卫澜霆点了点头,“那你就继续替孤收拾衣物吧,从简就好。” 说完,卫澜霆就准备往门外走。 “爷,夜深了,您去哪啊?” 卫砚多嘴问了一句,顺便把手边的一件披风扔给了他。 “孤去瞧瞧无虞。”卫澜霆随手接住披风,头也没有回地走了。 细看之下,脚步还有些许的轻快? 卫砚站在原地抽了抽嘴角,继续弯腰替卫澜霆折衣服。 卫澜霆不喜外人碰他贴身的物件,又不用侍女服侍,于是这些琐碎的活儿就只能由堂堂东宫詹事卫砚代劳了。 “唉。”卫砚心里苦,默默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卫澜霆白日与江无虞短暂待了一会儿,便推说要沐浴更衣离开了。 其实是卫澜霆不知要如何跟江无虞开口,告诉江无虞他即将要领兵挂帅去攻打清江国的既定事实。 但是现在,他不用心怀愧疚了。 江鸿并非江无虞的亲身父亲,压在卫澜霆心上的那块巨石自然也就不翼而飞了。 彼时,皓月当空,清辉撒地。 映照着江无虞树下沉思的那一抹寂寥身影,恍如是置身九天云霄的孤傲仙人,给人一种并不真实之感。 江无虞懒懒地靠着身后粗壮的树干,犹如慵懒的美人斜倚栏干,孤芳自赏。 清冷的月光透过疏疏篱落,落在江无虞冷白色的脸庞上,犹抱琵琶半遮面般,朦胧婉约。 夜已深,更深露重 江无虞幽幽地轻叹一声,忽然感觉有些寒意,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双臂,似乎这样就能暖和几分。 卫澜霆忽然觉得,卫砚才是谈情说爱的高手。 将披风轻轻覆上江无虞的肩膀,江无虞察觉到肩上一重,立马回过头看着他。 “殿下?” “这个时辰了,怎么还在外头吹风?受寒了可怎么了得?” 卫澜霆微笑着替他拢好身上披风,系了一个结。 江无虞见他的手在自己的锁骨处系着披风上的丝带,心思一动,鬼使神差地握住了卫澜霆的手掌。 卫澜霆缓缓抬起眸子望着他,眸中透着不解。 “离渊帝会处死我吗?” 江无虞嗓音清冷如玉,配上这无边月色,竟是别样的凄清惆怅。 卫澜霆的大掌回握住江无虞软软小小的柔夷,低缓坚定的声音带有安抚人心的魔力:“有孤在,绝不会。” 卫澜霆以为江无虞是因为担心自身的安危,才会夜不能寐,在外头吹着夜风。 却不知道,江无虞只是害怕卫澜霆为他做得太多。 江无虞仰着素白的小脸,趁着雪白月光,仔仔细细盯着卫澜霆看,生怕遗漏一丝从他脸上闪过的神色。 他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问着: “那殿下又是用怎样的条件,护住了我的性命呢?” “你真想知道?”卫澜霆反问。 江无虞乖乖点头,“若是离渊帝的要求太过分,殿下千万不要因我而委屈了自己。” “那孤说了,你可不要生孤的气。” “好。” “他让孤领兵与清江国打仗,只准胜不许败的那种。” “离渊帝让你上战场?”江无虞睁大了双眸,不敢置信。 战场上刀剑无眼,危机四伏。 离渊帝竟是连卫澜霆的安危都不顾了。 卫澜霆不甚在意地勾唇笑了笑,问他:“你不应该关心清江国的将士吗?” “清江国的一切都与我无关,我只要母后无恙。” 江无虞说话时十分干净利落,可见他的确不想与清江国再沾染上半分瓜葛。 卫澜霆颔首,抬起胳膊揽住江无虞的肩膀。 “有你这句话,孤就放心了。孤之前还担心若是这仗胜了,清江国破,你会不会怪我。” “殿下多虑了,江鸿欺我逼我,我巴不得他国破家亡。 若是殿下真的灭了清江国,只希望不要滥杀无辜。至于江鸿,委实该死。” 江无虞寒鸦般乌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团阴影,敛去了他眼中汹涌的恨意。 他早就想将江鸿除之而后快了。 只可惜母后在江鸿手上,所以才令他不敢轻举妄动。 说白了,江无虞对江鸿除了恨就是恨,他对清江国也没什么特殊感情。 卫澜霆若是能灭了清江国杀了江鸿,还正好遂了他的心意,他还得感谢卫澜霆替他除去一个心腹大患。 再者说,将清江国百姓尽数归于离朝管制,也不见得是件坏事。 起码君主不像江鸿那般昏庸无能,只会逞匹夫之勇。 “放心,孤会派人先将你母后救出来,保证她的安全。” 卫澜霆也听出了江无虞话里话外对江鸿的恨意,自然心中负担全无。 “多谢殿下。”江无虞屈了屈身子,郑重其事地向卫澜霆行了个礼。 卫澜霆没好气地看着他笑了,笑声爽朗,如酿久的梅子酒散发出醉人的清香,沁人心脾。 “行了,快别在外头站着了,进屋吧。”卫澜霆拥着江无虞回了房间。 魏风声刚替江无虞铺好床,扭头就看见了卫澜霆和江无虞两个人举止亲昵地一道走了进来。 那一瞬间,魏风声觉得自己碍眼碍事的应该原地消失才好。 “太子爷。”魏风声规规矩矩地行礼。 “下去吧。”卫澜霆微微颔首。 “是!”魏风声溜得跟草丛里蹦跶的野兔似的,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卫澜霆皱了皱眉,扭头一脸嫌弃地跟江无虞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