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 他的嗓音低沉慵懒,却透着不可冒犯的凛冽威严。 江无虞的眸子暗了暗,这才是真正矜贵的天之骄子吧? 一举一动都是仪态万千。 “太子殿下,怎得劳您纡尊降贵亲自来了?有什么事让卫詹事知会一声就好。” 为首的官员腆着笑脸,毕恭毕敬。 “正好路过,想起东宫还缺个伴读,便来挑上一挑。” “是是是,这些质子出身皆可,选回去也能与殿下说得上话。” 官员弯着腰为卫澜霆引路,“您瞧,这几个都是读书识字的。” 卫澜霆顺着那方向扫了一眼,眸光不自觉带了摄人压抑的冷意,看的人忍不住腿软。 听闻离朝太子年纪轻轻,手段倒是很有一套。 待人接物皆是笑吟吟的,却无一人胆敢小瞧了他。 那些质子吓得不是低头就是身子打颤,仿佛他是什么吃人的洪水猛兽。 无趣,无趣极了。 在他将要失望转身时,却惊喜地瞥到了一双漂亮至极的眸子。 像是两颗上好的黑曜石,干净纯粹,里头还藏着几分倔强。 卫澜霆饶有兴致地停住视线,走了过去。 两根骨节分明的手指蓦地攫取住江无虞的下巴,指腹还带了丝凉意,惊得江无虞心头一颤。 卫澜霆凤眸半眯,稍稍一用力便让江无虞抬起了头。 第3章 你叫什么名字,嗯? 卫澜霆打量着江无虞,漆黑如墨的眸底浮现出细碎的笑意。 这小家伙倒有趣,竟让他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明明身形单薄柔弱,浑身上下都有些脏。但那双眸子却傲得很,虽然他藏得很好。 真是让人,忍不住想要欺负他呢。 江无虞身子一僵,只有那双澄澈无辜的眼睛还在乌溜溜地转着,满脸的茫然。 他第一次见太子,拘谨又怯懦,紧张得不得了。 太子却挑着他的下巴不肯松手,微凉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显然放肆得过了头。 直勾勾的眼神更是让江无虞不敢跟他对视。 这种感觉就像是被人剥光了衣服,然后还被仔仔细细一寸一寸的打量着。 江无虞觉得连自己的耳朵尖都在发烫。 江无虞身上的触感极好,像摸了块触手温润的玉石。 细腻光滑到,让卫澜霆爱不释手。 卫澜霆不禁有些好奇,这个乖得像兔子似的孩子,惊慌失措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 他的眼底充满兴味,唇畔的笑也带了几分少见的邪肆顽劣。 一旁的押送官见状愣了愣,只觉今日太子殿下反常得很。 卫澜霆手指微动,拔出了腰间佩戴着的长剑。 江无虞瞳孔瑟缩,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白嫩的手掌下意识紧捏着自己的衣角。 紧张的一瞬不瞬地望着卫澜霆,生怕下一刻太子就会杀了他。 然而,卫澜霆只是单手沿着江无虞锁骨的轮廓,划开了他的衣衫。 他举剑的动作熟稔优雅,好像只是信手拈花这么简单。 江无虞的衣服被划破,露出白皙瘦弱的削肩和精致漂亮的锁骨。 卫澜霆本就深邃的眸子愈发深沉,喉结微动,眼底涌动着些许江无虞看不懂的情绪。 脏到黑黢黢的衣服碍眼得很,污了这小家伙白嫩的身子。 江无虞像只受了惊的小鹿,慌乱地捂住自己的肩膀。 脸上飞快的晕染上两抹红霞,委屈害羞可又敢怒不敢言,倒像个被调戏的小媳妇。 卫澜霆满意地收回佩剑,尾音微微上扬带着丝缱绻。 哑着声问他:“你叫什么名字,嗯?” 江无虞望着他回话,“江,江无虞。” 卫澜霆身子一僵,呼吸微滞。 “大胆!” 押送官正想开口责骂江无虞跟太子回话竟不用敬语。 卫澜霆一个眼神扫过来,吓得他只好默默闭上了嘴。 “小结巴,做孤的伴读如何?” 卫澜霆俯下身子望着江无虞,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看着他幽深如潭的眸子,江无虞有些懵。 卫澜霆不笑的时候很凶很威严,可眉眼带笑的时候又是该死的好看,迷人到会让人暂时忘了他的危险。 卫澜霆心思敏感,发现自己一亲近江无虞,旁人艳羡嫉恨的目光就都不加掩饰地落在他身上。 仿佛是明目张胆的瞧不起他。 又瞥见江无虞是一众人里最狼狈的存在,想必他的日子并不好过。 卫澜霆眉梢微微上扬,嗯,有意思。 他俯身贴近江无虞的耳边,低声诱哄着:“你若是跟了孤,就再没人敢欺负你了。” 江无虞的眼角一下子就湿润了,凝泪于睫的模样着实让人心软,显然是被卫澜霆猜对了。 绵软的手小心翼翼地拽住卫澜霆的衣袖,眼底带着恳求,勇敢又怯懦地点头:“无虞愿意!” 卫澜霆垂眸瞄了眼江无虞的手,江无虞害怕的想收回来,却被他紧紧攥住。 他不光名字和他一样,眼神亦是。 第4章 孤的怀里,可安稳些? “回东宫。”卫澜霆头也不回地对着侍从说道。 “太子殿下,若是他不得您喜欢了,尽管告诉臣,臣必会为您挑个更好的?” 像押送官这种品级的小官员,自然是想巴结太子的,对太子的需求也是无比殷勤。 卫澜霆置若罔闻,摆了摆手。 押送官笑弯了眼,以为卫澜霆默许了,那便是太子承了他的人情啊。 卫澜霆欲带着江无虞一同乘太子专属的凤翎宝辇。 “殿下,他……” 驾车的是卫澜霆的心腹护卫贺勤风,这个质子脏兮兮瘦巴巴的,怎么配与太子殿下同乘? 卫澜霆浅玫瑰色的唇瓣抿成一条直线,贺勤风知道这是他不悦的表现。 卫澜霆眼尾微挑,横了贺勤风一眼,从喉间滚出淡漠的“嗯?” 贺勤风迅速恭敬地低下头,连太子殿下都不介意了,他还能嫌弃什么? “属下知错。” “回去领罚。”卫澜霆一撩衣摆,迈着轻稳矜雅的步子上了车。 回过头又亲自将江无虞扶上了车。 众人又哗啦啦跪了一地,齐呼:“恭送太子殿下!” 太子的车辇刚驶离,便有人开始嚼起了舌根。 “他也太好福气了吧!” “太子何故就看上了他这样没皮没脸的软骨头?” “谁让我们长得不如他呢。” “太子殿下的事情,也是你们可以大胆妄议的?” 押送官收起谄媚的笑意,冷着脸训斥:“没人家的能耐,就都闭上你们的碎嘴!” 太子的凤翎宝辇宽敞奢华,暗香浮动,紫金香炉里燃着沁人心脾的水沉香,有安神